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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还设有机关,肯定是出不去了,便也跟在慕博衍身后,转了一会,慕博衍带她去了别一间囚室,比她刚才待的那间更大,也更森然。一个女人被绑在那里,正被一个壮汉拿皮鞭抽打。那女子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湿透,一绺一绺结在一起披散着,遮住了大半边的脸。鞭子抽在那具娇弱的身体上,原本昂贵的衣料早就支离破碎了,破烂的裹着躯体,素色的衣衫上全是血,化开了,看着感觉是整个人是从血里捞出来一样。 琵琶知道那个人是谁,她也看出那个人还没死,胸前的起伏虽然弱,但是仍在,而坐在那里的那个看着这刑罚场景的那个人,正是当今太子——景云。 状汉的皮鞭在二人进门的时候停下了,那女人微微动了一动,透过黑丝看向来人,一只眼睛中的光彩已经散了,虚弱的动动嘴唇,却是没发出任何声音。 琵琶看着那一身鲜红,全身上下已经没一个地方能看了,她刚才动的嘴形,分明是——“不要说”,心下早就凉了,怎么可能说,你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有说,我又怎么会说。你说要救景修宜的时候还以为你们姐妹一个两个都被那男人的皮相,被他的花言巧语骗得什么都忘了。琵琶有些不忍去看,将身子拧向了另一边,景云朝壮汉点了一点头,那人将鞭子放进一个桶子里,然后捞出,狠狠朝那绑着的人抽去。 “啊……”原本沉静的地下突然就炸开了,那凄惨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厉鬼口中传出的,刺痛了琵琶的耳膜。 原来那些伤痕密密麻麻每道都如刚抽上去一般,那些伤口渗出的鲜血都是那般鲜红是因为皮鞭是泡在盐水里的。琵琶牙齿咬得格格响,她也是心狠之人,只是她的狠是对敌人的,而如今遭受折磨的是她的亲人啊!她相信她们都是不怕死的,可是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是不怕痛的呢。琵琶觉得有什么东西渗进了她的心扉,愤恨,怒意,不甘,还有恐惧,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化作眼中的火焰,死死的盯着景云。 却听慕博衍叹息一声:“姑娘见主子受此大难,愤恨是正常的。姑娘想必也有些害怕吧,是不是担心自己的下场呢?你会怎么样呢?” 没有人回答,慕博衍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恐惧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与生俱来,无法湮灭,只能生捱。姑娘越是表现得无所畏惧,沉浸心底恐惧爆发出来的越是骇人。” 景云对着那想杀人的目光,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一笑,道:“博衍错了,你说的只是一般人,而你边上的那位姑娘可不是常人,若绑在那边的人是她,只怕是咬碎了牙也不会哼一声。” “哦,太子说得是真的?”慕博衍好像是有些诧异,却又笑开了,英俊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在这黑暗血腥的地牢里就如同是阳光般灿烂,他吐气如兰,问道,“琵琶姑娘,还是,本王应该唤你为厉宁公主?” 琵琶被这一句惊得如堕冰窖,她看一眼刑具上的人,那人呼吸微弱却仍是撑着一股子气,那唯一能动的眼珠里盛的也满是诧异。心里明白怕在这些人早在端了那个据点之前便知晓了事实。 从被抓住到现在,琵琶才开口说第一句话:“既然你们都清楚,为何还要在我面前演这么一出?” 慕博衍笑了笑,道:“公主真是健忘,本王不是跟您说了,这些是利息。” “你……”被噎得竟然说不出话。 姚安歌本来站在景云身后,此时上前,将柱子上那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女子长发撩起,露出那张苍白美丽的脸,掰开那全是血沫子的嘴,塞进去一颗药丸,保她不死。 景云看着这两个人,宫中的辰妃娘娘,匈奴的厉宁公主,明明是同一个人的两个身份,可现实中却是三个人的故事。 姚安歌放下手,那张脸又被黑发掩住,突然开口道:“匈奴的厉宁公主嫁入大夏之后,表现出来的都是温和良善,舍弃自身,只希望能促进两国安好。一开始你们很成功,就算北疆战乱爆发,因为辰妃自裁,连皇帝都没有起疑,还下令好生安葬。只是你们太过周密,却是画蛇添足,竟然将辰妃的尸体保存完好,连面容都能清晰辨认。如此刻意的行为断然不会是皇帝的安排,因为没有人会想着去开棺确认尸首是否为辰妃本人,当然,除了我们。原本你是希望我们能断了辰妃那条路,只是选的队友太过不好,景修宜竟然拿失败过一次的□□再来对付同一个人。” 听姚安歌说到这,慕博衍脸上的笑却是依旧。而接下去的故事厉宁公主讲了下去:“匈奴与大夏的战争,是匈奴败了,父汗要送公主来和亲,而当时未嫁的女儿中只有我,但以我的容貌,就算嫁给夏王又能如何,舅舅家的一双女儿与我年纪相仿,最后她们顶着我的名来远嫁和亲。计划是我定的,赛罕性子柔弱,当个大夏皇帝的妃子正好,云珠聪明,有她在边上照顾,两人分饰一角,很多事情便都可能成功。我匈奴地处草原,放牧为生,每年都要四处迁徙,逐水而居,若是碰上天灾,百姓连活下去都难,而你们大夏,物阜民丰,为什么,差别为什么这么大。我们才是真神选中的子民,却为了生存苦苦挣扎。” “所以你们就铁蹄南下,妄图颠覆我大夏!”景云有些愤怒。 公主却是一笑:“太子,大夏看着是铁桶金箍,可实际呢,也是分崩离析,朝堂势力复杂,人心各异,若是没有漏洞,我又怎么能钻得进去了呢?” 厉宁公主朝着景云走了几步,俯下身子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太子殿下,你可知十二年前的那副毒,是我为你准备的。哈哈哈……” 不知道景云听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就变了,起身一把掐住她,那笑声没了,可是厉宁公主从喉间冒出来的话断断续续:“太子,这盘棋还没完……大夏这天下……安稳不了……”厉宁公主的话断了,嘴角留出黑血,整个人从他手中滑脱,最后倒下。 姚安歌查看一下,对二人摇了摇头:“嘴里有颗牙是后安上的,里面中空藏着毒,表面上看不出来。” 景云狠狠盯着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竟然死得如此轻松。又看那个已经昏过去的血人,不带感情的开口:“给孤治好她,既然她是辰妃,那就要让辰妃活着出来见见人。那些庵里抓回来的人给孤一个一个好好审。至于厉宁公主,拖去后山喂狼,看着饿狼将人吃干净了再回来复命。” 今天的太子有些失控,厉宁公主究竟凑在太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姚安歌不知道,只是听吩咐将云珠带下去,厉宁公主的尸体也被抬了下去。此时囚室内只剩慕博衍和景云二人,景云原本挺立的身子弯了下去,好像有些痛苦,慕博衍赶忙上前搀住他,关切的问:“怎么了?” “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