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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他半仰头,颈部的曲线特别美好。 许风沐吐出个烟圈,慢悠悠的问,“郑功成那老头出事到现在没醒,你知道吧。” 朗歌眼珠子跟他转了一圈,“我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啊。” “他车祸那事是他好儿子设计的,伤的不严重,之所以现在还不醒,是他儿子拿药吊着。穆瑞去查西院的时候,顺便把郑功成搬出来了,停药没两天他的各项特征就慢慢恢复了。” 朗歌有些惊讶,“郑明渊跟郑功成父子和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谁知道,反正他家那破事,跟我没关系。”许风沐按灭了烟,站起来,“你晚上自己睡,我不陪你了。” “你去哪啊?”朗歌问。 许风沐没有回答。 … 夜深,办公桌上摆了一盒钢珠糖。一个黑影潜入办公室里,仓促的翻着办公桌上的东西。他没有开灯,用手电筒照出微弱的光,艰难地辨认着文件上的小字。 办公室的灯忽然亮了起来。 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 “你找的东西不在这里。”那个人说。 “养不熟的小畜生!”郑明渊骂了声,慢慢直起来,脸上再也没有平日里温和的表象,“我早该想到,你那么喜欢我弟弟,怎么可能背叛他?” “沐哥根本不是你弟弟!”涂南握着刀,眼睛红红的,全身紧紧绷着,像是只收到激怒的小兽,“你害了沐哥的妈妈,还杀了我爸爸,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这话怎么说?许雯是自杀的,涂宏志也是自杀的,就算涂宏志没死透,在他身上划刀子的可是你啊。”郑明渊步步逼近,眼睛里有血腥的红,“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在你爸爸身上划刀子,到底谁比较恶毒?” “那都是因为你威胁他!”涂南崩溃地跪在地上,捂住耳朵,不想听他的话,“你用二十多年前的事威胁他,你要他把秘密带到黄泉里,否则你就会杀了我…” 涂南说着说着开始啜泣,颤抖的声音在黑夜里呜咽。 “你跟沐哥根本不是兄弟,你跟你妈妈换了两份亲子鉴定,你才是那个没有血缘的!”涂南抬起头,睁大眼睛悲愤地看着他,“因为我爸爸知道这件事,所以你就杀了他!你还找人侮辱沐哥的母亲,害死了他妈妈,你真是歹毒!” “是,我歹毒,那又怎么样?你知道,人不为己的下场吗…”郑明渊捡起地上的刀,在他脸上比划了两下,“我倒真的挺佩服你,心里那么讨厌我,还能忍辱负重跟在我身边那么久…” 刀刃贴在涂南喉结上,他眼里含着泪,惊恐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鉴定报告已经无所谓了,等这次竞标结束,我得了标,就没人能拦住我了。”郑明渊用刀尖抵住他心脏的部位,声音越发肆无忌惮,“你知道郑功成那老头为什么会住院吗?就是因为他多事…我听见他有天跟别人说,许风沐跟他长得像不像?你说他是不是瞎了,许风沐那张薄情的脸,跟他简直一模一样…” “你…”涂南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手背上被划了一下。 “他亲自把自己儿子赶出去,看着他流离失所,把我当成继承人养大,现在却想反悔…我没让人撞死他,是我仁慈。”郑明渊表情张扬而狰狞,透着深切的憎恨,“说起来都怪许风沐,他为什么要回来?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那么无能。如果他……” 郑明渊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 一柄冰冷的柱体抵在他后脑上。 许风沐晃了晃盒子里的硬糖,一颗一颗装进弹夹里,又塞了颗到嘴里,才慢悠悠的问,“我怎样?” 郑明渊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都在。” 许风沐扣下扳机,准确的打在他的手腕上。郑明渊腕骨被贯穿,哀鸣了一声,捂住鲜血淋漓的手腕倒在旁边。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杀了郑功成?”许风沐斜斜的弯起唇,勾出个残酷的笑,“因为我早就猜到了,他那边,不需要我动手。” 黑洞洞的枪口,抵上郑明渊的额头。 第39章 039 朗歌照例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旁边坐着助理刘江。 “现在几点?”朗歌问。 “九点半,竞标会十一点开始。”刘江把准备好的衣服拿出来摆在旁边,围着老板的病床转了半圈,努力发挥自己贴心小助理的本职,“要我给你穿上吗?” 朗歌眼皮一翻,“滚。” 刘江怔了一下。朗歌无论是工作时还是私下里都是个文雅的人,常年在商海里沉浮,用词考究到标点符号。 现在居然直接爆粗口了? 刘江连忙往外走,临出门前还扒着门框问,“老板,需要特殊服务不?” 朗歌懒得理他,扶着床头的栏杆艰难的坐起来,用熨帖齐整的西装盖住自己半残废的身体。许风沐这两天跟前跟后的照顾虽然算不上无微不至,但对他的恢复还是有很大的作用。 每次想到身边守着的是谁,朗歌都恨不得马上康复,把他按倒在床上。 朗歌挪出病房,刘江跟在门外想搀扶一把,被他避开了。 “出院手续办好了?”朗歌虚弱的戳在地上,风大点就能把他卷上天。 “好了。”刘江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里充满担忧。这样的老板怎么看都像一朵虚无力的娇花,分分钟能吐血三丈那种… 朗歌无视了他惊恐地视线,一路飘摇着走到电梯间,身体一歪靠在墙上,脸色苍白。 刘江心惊胆战的跟着,手一直举在半空中,就等他哪步栽了过去扶一把。但朗歌虽然看上去半死不活,命还是挺韧,愣是□□到竞标会门口。 朗歌坐在车里微微阖眼,他的私人秘书连忙围上来,替他打了层粉遮挡病态的面容。 朗歌唇微微开合,问,“联系许经理了?” “是,他带着竞标书,在里面等着了。”刘江顿了顿,又补充,“听说这场竞标有些意外,正广那边临时改了方案,也不知…” “刘江,”朗歌睁开眼,平淡的望着他,“看破不要说破。” 刘江震了下,连忙点头。 门口距离竞标会场的距离并不远,朗歌却走得格外艰难。他举着香槟杯,每一步迈得很慢,假意跟左右的人微笑寒暄,谈天说地,实际上只有朗歌自己知道,他站在这里都需要极大的屹立。 许风沐靠在位置上,打了个哈欠,眼睑下的起了淡淡一层青。他望着坐在前排的郑明渊,内心毫无波动。 那天许风沐最终没有扣动扳机,也没有威胁什么。计谋溃败,郑明渊的垮台是迟早的事,要治他的人那么多,没必要他特意动手。 身边的位置陷了下去,鼻息间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