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香
进香
川流不息的马路中央,站立着一个少女,她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熟悉的小店,大声的吆喝,少女逆着车流向前走去。 天空开始落起小雨,冰冷刺骨,少女甚至能感受到雨拍打在脸上的感觉。 心知肚明的事,少女从来不会小瞧这任意一场梦境,对她而言,都是生死间的较量。 一根鱼钩从地面上窜出,刺破少女脚踝,缠绕住她的脚,试图将她向一个方向拖去。少女紧拽住鱼线,力图将钩子从身体中拽出去时,一辆轿车飞驰而来打断她的动作。 少女被撞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感觉要震出来了,鱼钩越陷越深,似乎要嵌入她的骨子里。少女举起手,从远处飞来一把飞剑,剑柄落在她的手心上。 手起刀落,少女将被鱼钩缠绕着的肉尽数割开,鱼钩缩进地里不见。 房日珣猛的睁眼,盯着天花板大口喘气。缓了许久,动动有些睡僵的身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离闹钟响起还有三分钟。 腿上仍旧有些隐隐作痛,房日珣将脑袋埋进枕头中,深吸一口气。 你最近怎么感觉没睡好啊?室友看着房日珣的黑眼圈问道。 房日珣捧起清水,拍打在脸上,清醒了一些,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回道:最近老是做噩梦。 梦到什么了? 不记得了,每天早上起来就很累。我晚上热杯牛奶喝吧,听说有助睡眠。 室友走到房日珣身边,戳戳她的脸,说:晚上喝牛奶,不要胖死啊。 房日珣将毛巾放了回去,说道:那吃褪黑素吗? 是药三分毒,别吃。 那你说我做什么嘛。房日珣整理了一下衣袖,说:快点说,我妈快到了,我要走了。 要我说啊,你就找个女朋友,躺在女朋友怀里一定睡得很香。 房日珣冲室友翻了个白眼,说:一边去,什么话题都能扯到我找对象上去。对了,你出门钥匙记得拿上,我妈订了景区的酒店,晚上不回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房日珣关上房门时,她心中生出了莫名的悲凉,她想了想,回头打开了锁。对房日珣的去而复返有些惊讶的室友,问道:怎么了?忘带什么了吗? 房日珣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室友轻笑:干嘛,又不是见不到了,走之前还给我来个拥抱,吓我一跳。 房日珣对室友说:只是突然很想抱抱你。 我看你就是单身太久了,该找个女朋友了。 好了,我要走了,我妈在等我。 去吧去吧,记得帮我也求一下财运。 房日珣将脑袋中有些抓不住的想法抛之脑后,离开了家中。 近些日子常常出现些怪事,像本养的好好的盆栽突然枯萎,家中的黑小猫巧克力一直冲着窗外炸毛嘶吼,还有接连不断的噩梦。 前两天巧克力跑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家,房日珣和母亲说了近来的怪事,母亲一拍腿说:你这冲太岁了啊。 拉着房日珣就要去家附近一个有名的道观,上香拜佛。房日珣拗不过母亲,趁着周末顺便出来散散心。 坐缆车上山,听着母亲说以前还没有修缆车的日子,大家是怎么从清晨天还没亮开始爬山,到了大中午才到山顶。房日珣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比较对坐在二人正对面的姐姐有兴趣。 那个姐姐穿着一件冲锋衣,头发剃成寸头,背着一个大运动包。长相算是端正清秀,有些剑眉,加上她的发型,显得格外英气。 那姐姐大部分时间窗外,偶尔与房日珣有视线上的交汇,很快又移走视线。房日珣觉得这个姐姐,可能也和自己一样。 母亲偷偷趴在房日珣耳朵上,问道:那个是姑娘还是小伙啊。 房日珣回道:是个姐姐。 哎哟,怎么剃了个这么个头发,搞得和男的一样。 看见姐姐的视线移过来,房日珣涨红了脸,对母亲说道:别说了。 母亲终于停下她叽叽喳喳的嘴,缆车内陷入了沉默。很快到了山顶,姐姐背上包出去了。在观景台给母亲拍了几张照片,回头时看到那姐姐正在将一块祈福木板向一旁的松树上扔去。 她挽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一串菩提子,用力一扔,祈福带在空中划过一道曲线,落在了松树的高点,绕了几圈,紧紧缠绕在树枝上。 姐姐又看了房日珣几眼,拎起书包开始登阶。房日珣跟着母亲爬上去时,累的气喘吁吁,母亲笑道:让你平时多锻炼身体,你看吧,才爬了几个台阶,就累成这样。你看看人家。 房日珣看向站在山门牌下喝水的姐姐,她面色如常,喝完一口水又开始登山。 约莫爬了半小时,终于见着了道观的影子,红色的墙上写着八个大字道法自然,无量度人。 那姐姐未跨进道观,而是从一旁的台阶下去,走去了下边的大雄宝殿。 房日珣跟着母亲在观中上了香,捐了几百块买了中午的斋饭卷后,母亲就拉着房日珣向下走去,准备拜佛。 房日珣又碰到那个姐姐了,她正和一个老和尚聊着天,佛堂与道观的香是分开的,她正想去取香,却被站在一旁的姐姐按住手。 施主不想拜佛,可以不拜。 母亲本来端着香准备点火去,见女儿被拦下说道:这香不是免费的吗? 老和尚见状,忙打圆场道:是免费的,了珣师叔,这位施主既然想着取香去拜,就是有佛缘啊,让她取香吧。 房日珣听见老和尚这么说,才意识到这个姐姐是比丘尼。 母亲见了珣还不肯松手,掏出手机说:我捐功德还不行吗,怎么还不让上香了。 了珣仍旧说着:施主不想拜佛,可以不拜。 说完松开了手,微笑着看向房日珣。 老和尚见状拿起三根香塞给房日珣,说道:不用理她,施主该拜还是拜哈。 房日珣看向手中的香,还是放了回去,对母亲说道:妈,你去拜吧。我不太想拜佛,我想和这位小师傅聊聊。 母亲面色有些不善,但仍旧去拜佛了。 房日珣和了珣走到一棵古树下坐着,房日珣开口问道:师傅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取香? 了珣看了她一眼,道:说了你没有佛缘,拜什么佛。 那师傅说我应该拜谁? 你该拜的不都拜了吗?了珣将手腕上的菩提子取下,开始盘了起来,还有别叫我师傅,叫我了珣便可。了是子去那一横,珣是和你一样的珣。 房日珣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珣?你怎么知道的? 了珣皱着眉头,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抓过房日珣的左臂,将袖子掀开,光洁的手臂没有一丝痕迹。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