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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是否介意,于是她只是挑了一下眉。 红妆一笑,自是猜到慕容九话中之意,拿着手中的白梅,拍了一下慕容九的额头,“小丫头还真是聪明的紧,一点都不是笨脑袋!” 慕容九一捂头,有些不爽。看来明渊爱拍人头的毛病都是从红妆这里学来的,连拍法都一样,看来小时候没少遭她□□。怪不得那日在客栈,明渊避难似的跑到她房里,她还纳闷,从宴丐出现明渊的反映上就能看出来明渊并不是怕宴丐。看来应该是为了躲她,红妆这么爱修理人,还一口一个冤家的叫着,明渊再能忍,也受不了啊! 不过到了这里,他们两个倒是颠倒了过来。红妆好像有意在避开明渊,成天围着她团团转,拿她取乐。明渊到底想要问红妆什么让她如此回避?莫非又是有关月娘的事么?慕容九皱眉想道,眉毛鼻头都快凑到一起了。 “唉,脾气还挺大。”红妆笑道,又拍了她一下,“小丫头,问你件事。” “什么?”慕容九撇嘴道。 “ 你知道月姐姐的下落?不要骗我。”红妆收敛了笑容,问的很正经。 “我——”慕容九不知如何回答,犹犹豫豫自是被红妆看透。 “她——可好?”红妆问,十分的关切。 慕容九点了一下头,从没觉得说谎有如此的艰难。 “那就好,那就好!”红妆转过身,望着雪白的花海,喃喃失神,“都二十年了啊!”沉吟了一会儿,忽又转过身,娇娇的对慕容九笑了笑,“我不知你为何会隐瞒她的下落不说,你不愿说,我也不会问,我只当这是月姐姐的意思。”说完,她又像那日般飞快的掠到慕容九面前,轻轻的在慕容九耳边说道,“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但是不许你伤害渊儿。如若日后你敢害他伤心,我自不会饶过你!”说完又回到原位,娇娇一笑,完全没了方才的阴狠。 慕容九怔怔的站着,“是不是妖精都爱这样啊?”她只觉得头晕,还好,这一点明渊应该是没学,不然她可就惨了。 于是两个人又恢复到平日的斗嘴,战况大有升级的可能。 只是说着说着,红妆脸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硬梆梆的抛了句“无趣!”化为一团红光,消失不见了。 慕容九战的口干舌燥,红妆这么一走,还以为自己破天荒的赢得了胜利,正待高兴,却觉察到背后有人。 又是明渊来了,红妆才躲开的吧!她想道。刚才的高兴劲儿一下子没了,甚至有些沮丧。唉,她差点就赢了诶!什么时候才能咸鱼翻身啊! 慕容九可怜巴巴的叹了口气,红妆完全把她骨子里沉淀已久的昂扬斗志激发了出来。只是红妆这么突然一走,让她觉得空落落的。 “明渊——”慕容九回头,只好准备把剩下的余热散发到明渊身上,只是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谁言,相思之苦 谁言,相思之苦 身后,站着一位青袍长者,鬓间长发黑白相间,脸色淡淡的看着她。慕容九认错了人,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只是观望那人,竟觉得眼角眉梢多少和明渊相似。 是明渊的父亲吧!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老爷子? 慕容九大骇,心中却是疑惑,看这人鬓间虽已有白发,可是面容并不显老,也就四十左右的年纪,怎么任人叫他老爷子呢?就连她觉得这山庄里最老的管家明祥也是这样称呼的,会不会是她猜错了?让她觉得老爷子应该是一位白发长须的老人家! 可是从红妆刚刚的反应来看,她语气里多少带了厌恶的。红妆和明渊一样,很少提到那个老爷子。但是明渊只是不愿意提,提到也只是风轻云淡的样子,仿佛说到的那人与自己毫无干系。而红妆不同,红妆一旦提到,脸上总会有些鄙夷之色,爱憎明显挂在脸上。两个人的反映虽然有些不同,但大体上给慕容九带来一种错觉,那就是那个一直未路面,神秘兮兮的老爷子应该是个跋扈专治不通情理的家伙。 可是,眼前的人,完全让她没有那种感觉。 “你便是渊儿带回来的那位姑娘吧?”慕容九正在胡思乱想,却听青袍人开口问道,声音飘渺,淡淡的有如清风拂过。 慕容九忙答了一声:“我叫慕容九,明渊叫我慕容的。您——是伯父吧?”她十分不确定的问道。 那人一笑,点了一下头,“正是。”他便是明渊的父亲,明则,众人口中的老爷子。 他笑的清淡,慕容九却觉得那笑里掺杂着些许无奈,甚至还有淡淡的愁悲。 “伯父喜欢梅花?”能种出这么大片的梅林,应是个喜梅之人吧! 明则愣了一下,并未答话,只是默默地凝望着那些摇曳在冷风之中的花海,仿佛在回忆着什么!少顷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是渊儿他娘留下的。” 月娘么? 慕容九望着眼前的那株寒梅,自从遇到明渊开始,她听到最多的,别人口中提到最多的便是月娘。于是在这里再次听到时,她便想起了那双在黑暗中忧伤的眼睛。月娘在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受苦哀伤。而外面的人,与她有过交集的人,念她的、怨她的、恨她的,又有谁不是为曾经那抹俏丽的身影而活着呢? 他们都活在回忆里。 慕容九觉得很悲伤,为月娘,也为这些人,更为明渊! 可是她却不能告诉他们,不能说出月娘的下落。自己偷跑出来已是犯了大错,又怎能因为一时的怜悯而带给他们更大的伤害呢! 有时候,慈悲也是□□。 她知道,也尝到过。所以,不愿再尝,不愿再试。 寒风寥啸,吹乱长发,吹飞衣袂,花海浮动,落英满地。 “渊儿,却并不喜欢。”明则又幽幽说道,“他小时候是很喜欢在这里跑来跑去的,只是知道这是他娘种下的梅林时,便再也没来过。” “他是怕伤心吧!”慕容九安慰道。明渊不愿意来,是怕睹物思人吧!她想。 明则一笑,“他只是在怨我。”说不出的惆怅。 明则与明渊不同,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他是一个悲伤的人,很容易沉浸在回忆的悲伤里。他活在回忆里,只有满心的懊悔。他平日的话不多,更加不会和明渊沟通,于是父子之间的关系淡淡的,甚至形同陌路。但他知道明渊的想法,明渊的一切,因为他是父亲,却也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我没有照顾好他。”他幽幽的叹了口气,默默地转过身,向梅林的深处走去。慕容九看着那背影,竟觉得他步履蹒跚。 梅花飘落,只叹相思苦。 回到小园中,明渊正静静地站着仰头看着天空。觉察到慕容九走了过来,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