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爱医院(10)恋尸癖
仁爱医院(10)恋尸癖
吃过晚饭,江天策预测了第三天早上的场景。 他低声道:明天没有人生病。 这是个好消息,可又有点儿不正常。 祝真可不信疾病之源会消停下来,在当前的情况下,又无计可施,便道:那我们明天早点过去找院长,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些什么。 夜晚倏忽即过,第二天早上,杨玄明想办法从医院的网络系统里调出了整栋大楼的区域分布图。 他指着八楼正中间的办公室道:院长在这里办公。 五个人避开众人耳目,走步梯上了八楼。 时间还早,院长并不在办公室。 苏瑛和杨玄明留在电梯口把风,祝真用能力在紧锁的房门上开出个大洞,三个人钻进去后,又从里面把门装好,动作轻盈迅速,神不知鬼不觉。 办公室宽敞又明亮,左手边的架子上摆满了仁爱医院在各大医学界峰会和医院评选中斩获的荣誉证书,看起来蔚然可观。 右边是宽大的办公桌、文件柜、摆放着整套紫砂壶茶具的茶桌和沙发,再往里的隔间,似乎是一间休息室。 封绍走到文件柜前,从口袋里摸出根细细的铁丝,插进锁孔里,用巧劲撬开机簧,快速检索里面的文件。 江天策绕着四周走了一圈,拿起办公桌上厚厚的笔记,一目十行地翻阅起来。 祝真则走向里面的隔间。 一扇天蓝色的可折叠屏风挡住视线,是医院最常见的那一种,半开半折,后面放着张单人床,铺着纯白色的床单。 她一步步走近窄窄的床,绕过屏风时,看见套着白色枕套的枕头上,散着几缕有些干枯泛黄的长发。 有人! 祝真压下嗓子眼的惊呼,忽然想起 屏风只遮住了一半的床,方才她匆匆瞥了眼,并未发现露在外面的那部分床尾,有人躺着的痕迹。 个头这么小,是个孩子吗? 她们闹出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方既不呼救,也不躲藏,难道是处于昏迷状态吗? 联想到床上躺着的人或许是知晓院长秘密的受害者,祝真心下稍安,又往里走了一步,看清长发主人的真面目。 她的面色骤然变得苍白。 并不是什么小孩子。 也不是肢体残缺的病人。 枕头上躺着的 只有一颗头颅而已。 女人大概二十多岁,本来青春靓丽的容貌因着惊恐的表情和青灰肿胀的皮肤,只给人一种惊悚的观感。 她的双眼大大睁着,眼球暴凸,嘴唇张成O字形,唇角沾着点儿可疑的白色粘稠物,散发着祝真已经有些熟悉的淫靡气味,头发凌乱不堪,脑后戴着个大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格外诡异。 祝真还没来得及开口喊封绍,便听见门外传来说话声。 在本来的计划里,只要看到院长上楼,苏瑛便用自己无往不利的美貌拖住他的脚步,同时提高音量示警,好给她们争取时间,在墙壁上开一个口子,顺利逃往隔壁的会议室。 可所有人都没料到,院长是一位恋尸癖。 只见宋成珂对苏瑛美艳火辣的外表视而不见,听到她撒娇说什么心口疼,也不假辞色,甚至有些不耐烦:你去三楼的心血管内科挂个号,让医生开单检查吧,我只管理行政方面的事务,不看门诊。 说着,他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门锁,推门就往里走。 形势紧急,江天策和封绍不约而同地往隔间里躲避,看到病床上的头颅,一起愣了一愣。 苏瑛在门口胡搅蛮缠,被宋成珂不留情面地关在外面。 现在往墙壁上开口已经来不及,封绍牵住祝真的手,把她拽到屏风后面。 屏风里躲了三个人,立刻变得拥挤起来。 祝真被两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夹在中间,显得越发娇小。 江天策低头看着背对他的少女,彼此之间的距离近到她纤弱的后背紧紧抵上他的胸膛。 软的,暖的,香的。 和他想象中的一模一样。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细细的后颈上,那一枚尚未完全淡化的暗粉色吻痕。 喉结悄悄滚动,他的心中生出又酸涩又渴切的陌生情绪。 她和封绍,已经上过床了吗? 她在床上,也是这么软、这么乖,任由对方剥个精光,摆弄成各种姿势,就算狠狠地操到子宫口,操哭操晕,把浓稠的精液射满一肚子,连句拒绝的话都不会说吗? 如果他早一点遇到她,如果他像封绍一样爱护她,享受特级待遇的,会不会变成自己呢? 当然,这些情色的念头,只是一瞬间的走神。 可如此微妙的异常,立刻被敏锐的封绍察觉。 也或许,男人在有些时候的第六感,并不亚于女人。 封绍带着些警告意味地看了江天策一眼。 素来温和的人,难得的带出不加掩饰的锐利,似乎在赤裸裸地提醒江天策 祝真是他颈下逆鳞,不止碰不得,就连肖想,都是种罪过。 紧接着,他将祝真往怀里抱了抱,竭力拉开她和江天策的距离,又指着屏风,用眼神向她示意。 祝真看懂了他的意思,却有些不解。 她确实可以复制屏风,将三个人暴露在外面的身体包围起来,可这样异于寻常的体积,实在很容易被宋成珂察觉。 犹豫间,宋成珂已经从外间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封绍从缝隙里冷眼打量,见他气质儒雅,保养得宜,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年纪,头发用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戴着副金丝眼镜,完美诠释了斯文败类这个成语。 尽管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可疑之处,苏瑛的纠缠显然已经激起了宋成珂的疑心。 距离屏风四五步远的时候,他顿住脚步,中性的嗓音里带了一丝阴柔,像滑腻腻的蛇自脚边爬过:我已经看见你了,出来吧。 明知他很大可能是在诈她们,祝真还是吓出一身冷汗。 院长是这所医院的实际掌权者,立于权力金字塔的顶端,她们目前只是发现了他的古怪癖好,对于疾病之源还没有什么头绪,若是贸贸然打草惊蛇,轻则被全院的医生护士们敌对,重则被逐出医院。 在没有拿到健康证明的情况下离开医院,会遭受什么样的可怕惩罚,祝真并没有兴趣尝试。 见屏风后悄无声息,宋成珂轻笑一声,语气像是在和好朋友开玩笑:不出来的话,我就亲自动手,把你揪出来了哦~ 祝真屏住呼吸,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动作尽量轻地复制、粘贴、裁剪,把三个人包裹在薄薄的隔帘布形成的屏障里,饶是如此,依然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祝真身子僵硬,抬头求助地看向封绍,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这味道特别难闻,像最炎热的夏天里,猪肉躺在苍蝇乱飞的砧板上,肥瘦分层的组织上爬满了蛆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烂发臭,就算处理惯各种肉类的屠夫,也嫌弃地不肯触碰。 再结合封绍隐隐渗出汗水的脸庞,她很快明白过来 封绍正在加快那颗头颅的时间流速,让它更快地腐烂衰败。 果不其然,宋成珂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床上,加快步伐走过去,捧起头颅,皱了皱眉头:防腐剂这么快就失效了吗? 死不瞑目的女人喉管中喷出一股腥臭的气体,那是由陈旧的血液、发酵的精液和变质的组织协力散发出的,伴随着长长的噗噗声,算作对他问题的回应。 那股气味太浓太臭,像一筐放了一年之久的臭鸡蛋,带着巨大的杀伤力,迅速穿透屏风,钻到祝真鼻子里,令她俏丽的五官扭曲,一阵阵作呕。 在翻江倒海的肠胃折磨里,她听见宋成珂发出愉悦的笑声,语调宠溺,像成熟温雅的男人哄着任性娇纵的女朋友:小淘气,刚才的动静是你发出来的吗?吓了我一跳。 祝真几乎要给他跪下。 这是什么绝世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