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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尨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醒了,就在这里上岸吧。” 列莹低头看他,他说完话,又重新合上双眼,几无瑕疵的面容在阳光照射下,更显精致。列莹真想问一问,这张俊美无畴的脸,究竟是敖尨天生的,还是修炼至此。列莹端详了他半晌,噗嗤一笑,腾身飞往岸边。当她在岸上落脚后,回头看时,敖尨正从船尾站立起来,低头抚弄衣裳,一个大浪掀过,船身连同敖尨的身影皆隐没于海水中。 回到东京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告诉桓淑自己已经回来了。列莹潜入桓宅桓淑的卧室,房中空无一人。这个时间,桓淑在外忙碌也是应该的。列莹不知他何时会回来,又生怕第一时间见不到他,便趴在案上休息。醒醒睡睡,睡睡醒醒,始终不见桓淑身影。大约到了日落时分,满屋尽是橘色的霞光,列莹嗅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一个激灵便跳了起来。不过,她迅即分辨出这气味之外,尚有另一个人的气味。列莹旋身躲入帘后。 “是不是因为她,因为那个叫列莹的女人?”一个女声激动地喊道。列莹不是很确定,因为她对宁香弥的声音并不熟悉,然而她认为这个声音属于宁香弥。 紧接着是桓淑镇定自若的声音:“回去吃晚饭吧,香弥表妹,三姨一定在等你。”果然是她。 “表哥,”宁香弥带着哭腔道,“因为那个列莹,就轻而易举地要撕毁我们的婚约吗?”列莹心头一紧,他们的关系,果然是不简单的。 桓淑严肃地警告:“香弥表妹,我们没有婚约。” 列莹的心扑通扑通的,几乎要跃出胸腔。她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可是表哥你说过要娶我。”宁香弥几乎崩溃地哭嚎着。 “那是三姨开的玩笑,我没有答应,也没有当真。如果让你误会了,对不起。”这么说,并没有婚约?列莹骤然舒了一口气。两人陷入了沉默,只听到宁香弥的哭声,过了很久,才听到桓淑的声音说,“我派人送你回去吧。”列莹不知道宁香弥是怎样回答的,两人似乎又从门外离开,大约真的是送她离开了。列莹六神无主地从帘后走出来,木然坐在了席上。 桓淑重新回到卧室时,开门看见的便是那样一副场景。他的脸上写满了惊喜:“莹莹,你回来了!”桓淑迫不及待地奔向列莹,尽管列莹没有站起来迎接他的拥抱,桓淑一下子跪在席上,双手紧紧环住了列莹的身体。 列莹扶住他的双臂,轻轻推开他。桓淑变换成坐姿,紧挨在列莹身边。列莹轻轻揉着他的膝盖:“痛吗?”刚刚“扑通”一下跪倒,膝盖一定撞得不轻。 桓淑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当然痛啊。”他揽过列莹的肩膀,“想不到这么快,你就回来了。” “嗯,我回来得还要早一点。”列莹的话没有引起桓淑的注意,她咬了咬嘴唇,“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姻缘,如果你和你的香弥表妹真的情投意合,不要欺骗我。” 桓淑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你知道了。不过,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你那么聪明,仔细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如果我和她情投意合,怎么会又与你在一起?” “我不知道,桓淑。”列莹望着他的眼神,是如此冷漠,“也许我不是真正的人类,始终无法理解人类的想法。如果没有我,也许你们已经成婚了,不是吗?” 桓淑怔怔地盯着她许久,突然笑出了声:“你既然都听到了,为何断章取义?自从我们在外婆家相识后,香弥就很喜欢粘着我。大体妹妹都喜欢黏着哥哥,香弥年纪还小,分不清什么叫依赖,什么叫爱情。三姨曾经开玩笑地问过我,把香弥嫁给我好不好?那时我才——我想想——才十三四岁,香弥更小。那只是一个玩笑,在桓家的长辈面前都不会说起的玩笑。对我而言,她是我的表妹,我三姨的女儿,仅此而已。” 列莹警惕地看着他,不允许错过他眼神中的一丝变化。桓淑温柔地回以凝视,既不闪躲,也不掩饰。列莹的心防渐渐松懈下来,看来,他没有说谎:“她只是你的表妹?”列莹再次向他确认。 “她只是我的表妹,我想娶的、想要的,只有你一个。”一字一声,敲落心底。 第88章 台 谏 王后即位之事尘埃落定,余下的只是确保王位顺利交接到王后的手上。东京加强了巡逻和防守,令人感到可怖的是,这种加强并非为了维持秩序。列莹听说,有人因在街上随口抱怨了两句王后,就被投入了牢房。整个东京人人自危,笼罩在恐惧的氛围中。 桓淑也因此格外繁忙起来,几乎整日都要在供职的谏议院中。但是他的任务并不是像其他台谏官员一样为君上建言献策,而是监督所有台谏官员的言行。这是件令人不太愉快的差事,桓淑在谏议院过得格外难受,整个人也因此沉郁起来。当他一身疲惫地来到列莹的住处时,列莹甚至不太敢跟他说话。 “你饿不饿?我买了鱼,我去给你烧饭。”列莹不太会做鱼,也不算特别喜欢吃鱼,因此平时从来不买。 桓淑躺在走廊里,枕着列莹的外衣,眼睛也不曾睁开地点了点头。列莹小心翼翼地绕过他下到厨房里,取刀具时碰翻了砧板,倒下来的砧板发出“嘭”一声闷响。列莹吓得赶紧回头看桓淑,他纹丝不动地躺在地板上。列莹想了想,自己在这里烧菜做饭,必然是要吵到他的,于是走到桓淑身边:“你在这儿好好睡一会儿,等我做好了叫醒你。”桓淑还没来得及应,列莹在他耳边轻念了一句咒语,仿佛瞌睡虫爬入了桓淑的体内,他即刻便沉沉睡去。这下,无论弄出什么样的噪音,也不怕惊扰了桓淑。 当列莹张罗好一桌“美食”,就来到桓淑身边将他唤醒。桓淑睁开了眼睛,皱着眉头坐起来:“你可知我方才这一觉睡得有多累?梦里听见你乒乒乓乓,想醒又醒不过来。这大概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吧。” 应该是桓淑被吵得意识清醒,却因自己的法术始终醒不过来的缘故。列莹心道犯了个大错,但却只是拉住了桓淑的双手:“你一定是太累了。来,尝我给你做的菜。” 列莹的厨艺实在寒碜,然而这一桌菜式的丰盛,足以展现她的诚心。桓淑尝了一口他最爱的烧鱼,称赞道:“好吃。” 列莹微微笑了:“我知道不好吃,但是好歹把它烧熟了,你就别浪费了。” “好吃,真的好吃。”桓淑迎上她笑意盈盈的目光,骤然沉默。他放下碗筷,膝行向前,将那双尚未干透的小手紧紧握住。 灼热的目光,令列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心想找些别的话题,抬起手摸摸他的额头:“你一定是太累了。”她应该说些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