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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敏丽姐现在过得不错。”苏苀微笑:“难得你们夫妻这么多年,感情还能维持得这么好。” “以前也没少吵。现在老夫老妻了,又都忙,就没闲工夫吵了。”马骏驰说话间不自觉挠头,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马骏驰对比自己小两岁的苏苀,从小开始就莫名敬畏,虽然他现在也算功成名就,惯会各种场合,但在苏苀面前,就跟条件反射似的心虚气短、说话露怯。 苏苀笑说:“第一次见你和敏丽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和敏丽姐会是幸福的一对。” 马骏驰抬眼看苏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苏苀这么多年的遭遇,觉得有些心疼:“苏苀,其实我和敏丽这么多年都一直挺想你的。” “我知道。”苏苀答。 “老大他也一直想着你。”马骏驰试探地说。 “想我?”苏苀不以为然:“海市谁不知道你们沈总风流成性?” “以前是,不过后来也就剩一个乐韵儿,还是因为她长得像你。”马骏驰连忙解释。他知道老大想追回苏苀,他可不想苏苀在他这里对老大有不好的印象。 苏苀心下凄冷:“菀菀类卿吗?他不是皇帝,我也不是他死了的皇后。何况那也就是电视上做戏给人看的情种。真到了我和他之间,大概只能算是叶公好龙了。” 马骏驰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人,到这里,他已经清楚感觉到苏苀的情绪。他反倒觉得,苏苀有情绪不是什么坏事,正说明苏苀还在意。 想到这儿,马骏驰也清楚了苏苀的来意和自己应该承担的角色:“苏苀,你想问老大什么,你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马骏驰以人格担保,绝对不会当你面说一句假话。” 苏苀愣了愣,她没想到,在她记忆中胆小怯懦、傻里傻气的马骏驰,如今是这般思维敏捷、快人快语。 “好,那我问你,当初你老大回海市,你还有你们老大,为什么都躲着我?” 马骏驰见问到了关键问题,语速不自觉放慢,声音放低,这是他不知不觉养成的谈话习惯,更有一种让人信服的效果: “我当时也只是糊里糊涂听老大的话。其实很多事情,我在当时跟你一样不明白,只是后来才把一些不连贯的事实串起来,再加上我自己的推测,知道了一个大概。 老大当时并不愿意去美国,是林总,也就是老大的继母,是她极力主张送过去的。到了那边,老大一开始就有创伤后遗症,但只是应激性的。其实当时要是有人陪着、有人引导,老大完全能扛过去。可你也知道那边的环境,学好不容易,学坏很方便。老大人生地不熟,再加上那时候性格偏激,渐渐地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熟了,抽烟、喝酒不在话下,后来,还养成了吸食软毒品的习惯,堕落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老大是跟林老太太还有林怀萱住在一起,听说相处得很不愉快,就这样,老大的心理问题越来越深。回来的时候,虽然面上大致正常,但是应激性心理创伤却发展到了二型心理创伤,医生说,难以治愈。” 苏苀一边听,一边自行补足马骏驰没有说透甚至刻意回避的事实。林总让沈成浩去美国,自然是有她的打算,她也许认为沈成浩当时的状态是正常反应,过一段时间就会没事,所以才急着把沈成浩送去美国跟她的侄女林怀萱培养感情。苏苀意识到,沈正兴作为沈成浩的父亲,才最有问题,明明知道儿子当时更需要的是一个熟悉的环境,需要的是她还有奶奶这样的亲人照料,可是为了将来的基业,听从了林婷芝的安排,任由儿子在那种陌生的环境痛苦挣扎。 同时,苏苀也清楚,马骏驰为沈成浩掩饰了沈成浩的性瘾。苏苀清楚,毒品和乱性本就是一体。苏苀知道二型心理创伤是什么,也知道,它需要一个发泄渠道。苏苀记得曾经有一度,小报上报道过沈成浩有性虐倾向,她隐约记得,大概从沈成浩跟乐韵儿在一起之后,这样的传闻便断了。 苏苀突然发现,如此一来,沈成浩所有这些不合理的行为全都能解释得通了,这就是逻辑上的假设,一个假设成立,所有的迷雾随之消散,那么这个假设就是真相。 那么这个乐韵儿,只因为跟她长得像,所以充当了沈成浩的药引子用来治愈他的性虐。 一念及此,苏苀骤然感觉身心不堪重负,身体立时变得软弱无力,把手臂支在沙发扶手上,以此托着肩上这颗同样已经是不堪重负的脑袋。接下来马骏驰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 苏苀突然想起程学峰双规的事情,也是那样突如其来又异常诡异。 “程学峰双规,是不是跟沈成浩有关?”苏苀再开口,声音居然发颤。 其实,马骏驰已经觉察到了苏苀的异样,但是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觉得实在毫无隐瞒的必要,这么多年,他夹在中间,心里从来没有轻松过。假使老大怪罪,要杀要刮他也认了。 “是,老大在琉璃宫亲眼看见那孙子跟别的女人乱搞,那时候你正怀着孕。老大气疯了,想整他,又打鼠忌器,收集好的资料一直在手里压着。后来你流产了。老大那几天晚上每天都去你的病房守着你,回家就砸东西,把几套房子的家具都砸完了,跟疯了一样。老大说要把你抢回来,是我,都怪我,那时候还拦着老大,我怕你不想离婚。老大就一直忍着,等你离婚的时候,老大亲自找人把程学峰的材料送到反贪局。本来早就找好了人,一下子要把程学峰钉死,不过马上陈智明也被人揭发,老大担心连累陈智明,这才赶紧收手。虽然说,程家凭着自己的人脉上下打点,但是程学峰的仕途到头了,我们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马骏驰的话,苏苀听着越来越熟悉。 苏苀想起了在临江的小巷中,沈晓辉以命相搏护她周全。如今,沈成浩虽然没有赤膊上阵拿命去博,但赌的却是自己的财势,依然是“英雄气概凌然”! 可惜的是,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气在苏苀眼里,是过度膨胀的自我,兼具表演的虚荣。其实一切本可以避免的,不是吗?沈成浩如果不是那么骄傲,或者对他们的感情再多一点信心,完全可以一回国就找她。相比较十几年的挣扎痛苦,还有什么是她不能承受的呢? “你们因为我,拿财势跟程学峰的权势相搏,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我不领情就是矫情了。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了,程学峰在离婚的时候,给我泼的那一盆脏水不冤枉。”苏苀半是悲愤半是嘲讽地说:“可是你想过没有,所有这些事情,归根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在他最艰难的时候,他不相信我会是他完全能够依靠和信赖的人?在他的眼里,是我的能力有问题还是我的人品不过关?” “苏苀,天地良心,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