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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朱拓还是不太相信以他的能力能否独自应对内卫以及朝廷。不仅不朱拓相信,魔教诸人也不怎么相信。 这算什么?难道自己以后就只能当个傀儡教主,还是个不动不说话的傀儡? 天下若有何事是你没有法子解决的,至少你还有我。 朱拓的这句话此刻萦绕在耳边,竟别有一番滋味。 陆小果进而又想到继任大典那天朱拓代替自己力战唐云武,心中原本的感激渐渐转为羞愧,心情分外失落。 小蜡烛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左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好言宽慰本就不是她所擅长。要是左护法在还能插科打诨一番,帮陆小果开解心绪,可惜那厮又被王爷派到漠北去了。 可怜的左护法今天无缘无故就被人念叨了两次,也不知在漠北打了多少个喷嚏。 她正想去叫黑鸽子来一起开导陆小果,陆小果又开口道:“通知教内留守的长老和执事到大殿议事。” 小蜡烛见他神色肃穆,也不好细问,躬身领命而去。 不多时,魔教的骨干成员便聚集到总坛正殿的议事大厅,陆小果已然到位,端坐正中,不苟言笑。 魔教诸人不论早上是否被朱拓召见,都已然知晓陈达章来访之事,只是不知陆小果此举何意。 黑鸽子用眼神询问小蜡烛,小蜡烛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陆小果问道:“楚长老,人员是否已经到齐?” 小蜡烛恭敬道:“回禀教主,除了尚在分堂办差的执法长老耿天彪,教内留守长老、执事以及来总坛回禀差事的几位分堂主全部到齐。” 陆小果微微点头,看向徐茂山,“今早内卫新任统领陈达章登门拜访,本座身体不适,未能迎接。幸好有徐长老代本座出面,还要有劳徐长老给教内兄弟们讲讲陈达章此番前来的用意。” 徐茂山有苦说不出,他怎么知道陈达章今天来魔教是何用意,难道要告知众人,陈达章就问了问魔教教众姓甚名谁从哪来到哪去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地里几头牛?虽说这是事实,但在如此庄重的场合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 而且直觉告诉他,陆小果真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屋内寂静无声,一屋子的人都在目光炯炯的望着他。 徐茂山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在魔教如此有存在感,他甚至怀疑今早朱拓让他接待陈达章只是随口一说,他只是个给魔教修修屋子理理账本,管管大家伙儿吃喝拉撒睡的庶务长老,何德何能堪此重任! 陆小果还在一脸期待的望着徐茂山。 徐茂山轻咳一声,道:“属下与陈达章只是闲聊了半刻。” 陆小果的目光愈发期待。 徐茂山只得继续讲道:“陈达章……似乎对魔教教众的籍贯比较感兴趣。” “籍贯?”陆小果想了想道,“莫非他来魔教就为了查户籍?” 徐茂山尴尬道:“这个属下就不知了。” 陆小果又问,“那依徐长老之见呢?” 徐茂山擦擦额头的冷汗,“陈达章此番前来必有用意,只是……属下愚钝……”,让他看看账本打打群架还行,猜人心实在不是他的强项啊! 陆小果目光转向其他人,“各位兄弟有何高见?” 郭虎道:“内卫与魔教一直势不两立,魏无涯虽然倒台,这个陈达章只怕也是敌非友。我们还是早作打算为好。” 陆小果看向黑鸽子,黑鸽子道,“郭长老所言极是,教主刚刚上任,陈达章便来拜访,只怕祝贺是假,打探虚实是真。对此人的确不可掉以轻心。” 屋内诸人发现,陆小果的目光看向谁,谁便要发言表态。这跟以前朱拓在位时大为不同,那时魔教基本是朱拓的一言堂,众人习惯了按照朱拓的命令各行其是,这也是老教主公孙凌留下的传统。 谁知到了陆小果这里就改了章程,大家不光要出力,还要动脑。 只是魔教诸人的脑子一看就很长时间没有用过,大家七嘴八舌议了半天,没说出一点建设性意见。 但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至少让陆小果对各人的智商水平有了基本的掌握。 陆小果微一抬手,屋内立刻鸦雀无声。众人都恭敬的等待陆小果发布号令。 不管怎样,朱拓到底还是御下有方。 陆小果内心轻叹一声,缓缓开口,“陈达章十五岁来到内卫,从一名小小的兵卒做起,用了十年时间便爬到千户的位置,此人能力可见非同一般。因其阴狠毒辣又野心勃勃而受到魏无涯的猜忌,一直不得重用。直到魏无涯与王爷决战在即,陈达章向叶相投诚,泄漏了魏无涯的踪迹,又上交了诸多他贪赃枉法的罪证,这才得以平步青云,坐上内卫大都督的位置。” 陆小果的侃侃而谈让众人顿时刮目相看。大家甚至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坐在主位之人不是陆小果,而是朱拓。 陆小果继续说道:“为了内卫都督之位,此人可以隐忍十余年,可见其心机之深沉丝毫不逊于魏无涯。对于此人,我们绝对不可小觑。王爷虽离开魔教,但魔教依然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陈达章刚刚上任,自然要做出一番功绩,势必会对魔教动手。本座继任大典上的争端,只怕就是此人指使。” 陆小果的分析令郭虎、徐茂山等人不住点头,等他一席话说完,这些长老、分堂主们简直要眼冒小星星了。 郭虎道:“教主所言甚是,令我等茅塞顿开。该如何行事,还请教主示下。” 陆小果摸摸下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备好礼品,择日进京去会会这位陈大都督。” 徐茂山道:“此人心机如此之深,教主若前去拜访,会不会入了他的圈套?” 陆小果摇头道:“本座如今好歹也是敕封教主,圣上亲封的武宁侯,论圣眷并不比他差。若正大光明前往,他应该不会将本座怎样。对付这种善使阴谋诡计之人,越是大摇大摆前去,越是让对方捉摸不透,不敢擅动。一味避让,反倒容易落入陷阱。”他说着还瞥了小蜡烛一眼。 小蜡烛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陆小果说的这般在理,众人也只剩下点头的份。陆小果又问了几件魔教日常性事务,便叫众人散了,只留下小蜡烛和两位执法长老。 “五行堂苏堂主之事调查的如何?”陆小果这话问的是黑鸽子。 黑鸽子道:“回禀堂主,此事三位执法长老的意见并不一致,耿长老认为苏堂主忠心耿耿,绝无欺瞒教主,背叛魔教之心。是以耿长老亲赴五行堂去查看究竟。” 陆小果双眉一挑,“这种事耿长老不用请示就可以自做决定吗?” 黑鸽子道:“昨夜耿长老确是想向教主禀明此事,因教主身体不适才……,今早耿长老请示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