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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随着不同人的插入而越发剧烈。 他没有想过穆老三会这么狠绝、亦没想过更残忍的还在后面──现在的状态也不容他思考,光顾着好好呼吸都难。 不断咳血、断裂的骨头摩擦着他的内脏。像被困在固化的黑暗里,梦魇似的棍子在他下身搅动。他何尝没有想过要逃?但毕竟那样的念头已经消磨在太久太久以前。愚鸠、愚鸠、愚鸠……那是如今这副身体唯一清楚的意念。或称不上意念,只是个对当下不具意义的名字。反复默诵,就能让撕裂他的痛苦变成快感。 若是那人狠狠插入他──梁谕在混乱之中这样想着,没给这开头想到个妥当的后续。不过无妨,潜意识的幻想使他好受很多,分神时能想到的也只有留在汉平的罗森。 幸好一切瞒着他老师进行,不然,大概会听到那人顶着少年一样的脸孔和他怒吼:你他妈的到底在做什么……之类的吧? 念及至此,梁谕甚至控制不住微笑。哪怕他人看来,这只让他显得和一头发情的狗无异。他不曾害怕他们的视线──或者阳(具,在他身上重复着永劫一样的轮回。 他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男人们轮流上阵,宴会上疯狂的狂欢一直持续到深夜。散场时,人们各自抱着暧昧的表情,梁家门的成员不知几时已全部不见踪影。穆老三满意地离席了,把梁谕留在会场中,躺着一地的污秽,任腥气与那高挂的人皮画,无声相对。 清场的服务生有意忽略他,他们知道轻蔑了,就像穆老三所言──梁家门的当家?嗤!不过是这样的东西。几个去而复返的人一身酒气,回来拽着梁谕便往后仓库拖。 无人上前制止,他们心中的这个人,比穆老三的禁((脔更不如。 于是他在废仓库断脚的圆桌上、又被好几个看不见脸的男人折腾了近一个小时。被弄得更加凌乱,那些人离去时甚至不忘往他身上呸一口唾沫──直到周以平自己打着手电筒找到了他,面对眼前的惨状,他都不禁默然半晌。 试探地用指头探入那血肉模糊的部位,早些时落在梁谕体内的瓷碎片竟还在,被他们一次次推入后,深嵌在脏器之中。 细不可察的叹息后,周以平对着奄奄一息的梁谕轻声说道: 「梁当家,愚鸠先生离开了。据消息他已经到了机场,似乎准备回汉平,他和郑家留下的那位千金……」 耳边还是持续盘绕的耳鸣声,梁谕理应没听到他的话。只是这副身体有了反射的响应,周以平解开他蒙眼的布条时,他紧闭的眼睛,竟无意识地流泪。 2. 那一头,愚鸠回到汉平,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事。 虽有郑小媛出面,整合了大部分的势力。还是有少数心怀鬼胎、或单纯不信任她的人们,在这短短半天中制造混乱。愚鸠一下机便匆匆赶到郑家住所,被管家告知郑小媛不在,才想到忘记给她打电话。 脑海里一片混沌得空白,他联系上她,郑小媛声音略带疲惫,所幸她正前往的是最后一处不服的势力据点。愚鸠告诉她自己随后过去,叫了车,匆匆地赶往她身边。 听车上的广播,才知道昨夜的事,竟然弄得一般的电台都播报了── 司机「啧啧」地咂嘴,虽然半个字都没说,愚鸠仍生出了抓住他质问的冲动:可笑吗?这些事。 今日之后,那个人是否还有办法活?他明知不该,思绪还是沉沉地坠入习惯的深渊。 ──所谓「后来」,他们的后来总是包含那些本以为不会更糟的发生。当他向前走了几步,回头才发现自己这么爱过一个人。 却已早压抑成性,那份挂虑永远与性(欲、恨意、种种原始而粗鲁的意念同为一体。该是挚爱的都被时间扭曲,漫长的守候原来能把人逼疯。 愚鸠知道要彻底摆脱挚爱过的青梅竹马,或许需要消耗掉与继续守着那人相等的力气。他也知道他办不到,脑袋甚至已不由自主地开始回想:他们扯下梁谕那块鲜血淋漓的耳肉,是他曾经小心翼翼地亲吻的地方…… 「这里停。」 愚鸠停止思考,出声让司机停在巷子口。不能再想了,必须做点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汉平的事可还没完,至少──在确定这块地方再也传不出反对的声音以前。 避免打草惊蛇。下车后,他悄悄左拐进入一片红砖房构成的街区内。顶上汉平的日头比青城温暖许多,可附近的房屋浸于诡异的寂静里,半个人影都不见、反倒使人背脊发凉。 愚鸠按着自己的记忆左弯右拐,无声地进入这位于郊外的废弃住宅区中。稍微深入了几百公尺,便听见隐约有高声的叫骂── 砰! 枪响。 像要藉由动作、把那些混沌的念头抛于九霄云外,愚鸠反射地迈步狂奔。转弯进入传出声响的宅院天井,迎面看见郑小媛撞破了一扇木门,边回身开枪边跑入中庭,三合院式的老屋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愚鸠有瞬间迟疑。 迷惑于这般场景,同时郑小媛的护卫和敌人却在屋里连开了几枪。枪响之中,郑小媛解决掉追在身后的家伙,余光扫见了他,本来举着枪的手顿时松懈下来,枪口垂向地面── 说时迟那时快。 明显属于不服势力的男人、由郑小媛刚离开的木门闪身而出。跨过同伴的尸身,即便满身是血,手上的□□仍高举着,狰狞的眼神拚着自己濒死前的一口气,准星指向郑小媛的后背! 站稳脚跟,后方郑家的保镖同时追到。但后发的子弹追不上轰然巨响── 「郑小姐!」 愚鸠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便使劲往地上带。郑小媛睁圆了眼,看见枪口喷出灼烫的钢珠,慢动作似地打进他的肩膀、炸开拳头大的一个洞。下一秒,对方被一枪毙命,愚鸠翻了半圈,用自己的后背承受掉摔至地上的力道。 钝痛之后,郑小媛跌在他身上,现场顿时一片安静。这里的人似乎被郑家人手清理干净了,方才失职的保镖收了枪,匆匆上前。 「小姐,没事吧?」 「我没事。可愚鸠他……」 「皮肉伤而已。」 郑小媛想查看他的伤口,被愚鸠挡开。等郑小媛的保镖将她拉起之后,他自己看了一眼伤处,随意地用手掌压着。 起身后,郑小媛看着他血流如注的肩膀。知道于事无补,仍忍不住低喃: 「要不是我分神,你过来时应该已经解决掉的。」 抱歉。她说。愚鸠摇了摇头,转头看向屋里,据点因打斗的痕迹而一片狼藉。不过好在,郑小媛并没有受伤──他转回来,垂眼看着面前的少女。 「辛苦了。」 「没什么,你回来就好。今后由你带领梁家门的话……」 郑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