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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干娘吧,这样逢年过节邹大娘坟前也有个烧纸的。” “那丫头哪里会介意,我这就去把她喊过来给邹大娘守灵。”方大婶立马道。 方大婶对于自己女儿认邹大娘为干娘这个事儿是千万个愿意的,以前看中的是邹大娘的本事见识,现在邹大娘虽然死了,但要是认了干亲,还怕程老爷不照顾吗? 方二丫在邹大娘的灵前行了礼敬了茶,程礼代替邹大娘给了礼物,一个简单的认亲仪式就算完成了。 认亲仪式过了之后,性子果决的方二丫就道:“我今天就去给干娘讨回公道吧。” “好!”程礼点头,又挥笔写了一封帖子对着方二丫道:“你也不用怕,有了这帖子衙门的人不会为难你的。” 于是方二丫当天就去了县城状告谢三娘谋杀邹大娘,县官一看帖子是程礼写的,案情又很明朗,当即下令去捉拿谢三娘。 程谢氏是等到衙役到了程家,才知道谢三娘已经被告了,心中又惊又怒,当即拦了出来:“那是我内侄女,也是士籍女子,岂能随意过公堂?!” “谢家最后一名秀才,已经被学政官除名了吧?”衙役抓人前,自然对要抓的人的家世有些了解,看着程谢氏的打扮,知道她不是个好惹的,当即问道:“不知道这位老夫人是?” “她就是那个凶犯的姑妈,自然哟维护凶犯了。”李玉儿不等程谢氏开口,便抢先道。 来的几个衙役当即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程谢氏,程谢氏脸色涨的通红,又不能在有外人的场合动粗,只指着李玉儿骂道:“你这是血口喷人!” “咦,难道你不是谢三娘的姑妈?难道不是你把谢三娘带来的?”李玉儿走到程谢氏面前逼问。 这两个问题程谢氏都不能反驳,她慌忙的看向衙役:“不,三娘不会杀人!” 衙役看着程谢氏这个反应,心里也有了谱,直接问道:“嫌犯谢氏三娘在什么地方?” “在柴房,各位差爷请跟我来。”方大妞当即引路。 李玉儿看着程谢氏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程谢氏以前最是瞧不起这些衙门的皂吏,但自从她害死了程老太爷后,对衙门和差役就有了隐隐的恐惧。 周氏连忙扶住程谢氏的胳膊,在程谢氏的耳边道:“老夫人你稳住,你是诰命夫人,你一定能拦住他们的!” “你不能让他们把三小姐带走,不然谢家的名声全完了!”周氏见程谢氏还有些心神不定,立马又加重了语气。 程谢氏立马拽住周氏的手臂:“对,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去把我的诰命服拿来!” “是,老夫人。”周氏松了一口气,立马行礼回屋去找诰命服了。 等李玉儿带着几个压着谢三娘的衙役出来时,就看到了拦住门口穿着诰命服的程谢氏。 “姑妈,救我!”谢三娘一看到程谢氏,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立马大喊。 程谢氏看着狼狈万分的谢三娘有些厌恶,不过她还是挺直了身体拦在门口:“今天你们不能带人走。” 诰命服在县里是难得一见的,不过衙门的人还都认识,顿时有些无措了,向程谢氏行了一个礼,就僵在了那里。 “程老夫人坚决要干扰衙门缉拿凶手,是怕凶手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话吗?”李玉儿冷声问道。 周氏直接站出来道:“你这是污蔑朝廷命妇!我们夫人是圣上下旨嘉奖过的……” “那几位差役大哥只是要带谢三娘回去问话,你拦着干嘛?”彩鸢站出来道:“我倒觉得小姐说的是事实。” 程谢氏脸色铁青,却咬着牙没有和李玉儿及她身边的丫鬟计较,直接看着衙役道:“你们放不放人?!” “我记得里面可没说命妇可以干涉衙门和朝廷的事。”李玉儿看着衙役有些动摇,又幽幽的说了一句:“诰命不过是朝廷的嘉奖罢了,不是让你拿来违背律令的!” 差役们顿时醒悟过来,外命妇都是朝廷给有功之臣的附带赏赐,也就是荣誉称号,命妇的身份除了保护自己,带来荣誉,是做不了其他什么的。 其他人看到程谢氏身上庄重的诰命服,本来有些害怕,但听李玉儿这样一说,顿时又直起了腰。 彩鸢见了差役的神情,又加了一把火,对着程谢氏道:“还有诰命夫人的身份不是圣上赏的,是废后杜氏赏的。外命妇和内命妇都归皇后娘娘管,这你都不知道吗?” 差役彻底放松了下来,虽然天家的事情明面上不能传播,但暗地里谁不对天家的事情好奇。先皇后杜氏被废,是天下大事,消息稍稍灵通的人都知道,都听说过圣上对杜氏的厌恶。 知道这身诰命服是废后赐的,所有人看程谢氏的眼神都不对了。 彩鸢的话像是当头一棒,把程谢氏砸得头昏眼花。 程谢氏感觉往日让她十分自豪的诰命服有千斤之重,周围异样的目光,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下去。 “就辛苦差役大哥了。”彩鸢看着狼狈的程谢氏也不继续奚落,只笑着对差役道。 差役们想着彩鸢刚刚给他们的买茶钱,笑着道:“不辛苦,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这一次,差役再带着谢三娘走的时候,程谢氏没有力气再拦了。 “姑妈……,姑妈……,快救救我啊!”谢三娘拼命的挣扎大喊。 差役被尖锐的声音吵的直皱眉,也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当即找了一块臭布,堵住了谢三娘的嘴。 谢三娘被抓走之后,程家的人和方家的人都吐了一口郁气。 “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周氏突然大喊。 李玉儿转过去一看,原来程谢氏已经晕倒了。 “怎么办?”方大妞低声问道。 李玉儿皱眉道:“还是给她找个大夫吧,别被气死了。” 不久,向大夫就来了。 “‘母亲’怎么了?”程礼问道。 向大夫因着阮芷娘的事情,对程谢氏十分厌恶,说病情的时候自然轻描淡写:“她没有大碍,不过是受了打击,心情沉重罢了。像失眠心悸之类的,都是老人常见的病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 “那就好。”李玉儿笑道。 县衙,谢三娘虽不聪明,但被审问的时候,还是坚决的否认了杀人的事情,只说是无心之过,不小心推了一下邹大娘。 方二丫对邹大娘也有几分感情,自然不愿意轻易放过,坚持谢三娘是故意杀人。 对于杀人的罪名,知县审案的时候自然要郑重,又招了方家程家当时在场的人来作证,所有人都说谢三娘是故意推的,且事后还放恶言,没有悔过之心,必是事前就有谋杀之意。 一般碰到这种各执一词情况模糊的大案,官员们为了不影响考评,都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