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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她,也是端坐池中,受了一日夜的淬炼,才忍不住出池的。 池内隐隐绰绰地坐了许多男修,闭目淬炼,多数神色痛楚,额间冒汗,女修却是一个皆无。 听到新来的涉水声,也无人好奇,顾自修炼。显然身体的痛楚,已经让他们无暇他顾了。 不过,也有意外。 池内最深处,一个男修却未闭眼。一双极大极亮的眼睛四处探看,睫毛忽闪忽闪着,带着天真的好奇,向傅灵佩看来。 他已经大半个身子都浸在了池内,只露出一个宽阔的肩膀,神色间却是一片平静,似乎毫无感觉。 傅灵佩倒也未多作端详。 剑池内大部份位置已经有人,唯独一些浅水角落还留着。不过,显然她不会满足于此。 傅灵佩忍着刺骨的疼痛,慢慢地往更深处走。 剑池之所以厉害,便是这绵绵不绝的剑气,带着草药的霸道,淬炼修士的身体,从肌至里,慢慢改造。而这改造过程中,如针扎十指一般的苦痛却是绵绵不绝,处处时时不断。 这般慢性的折磨,一时可忍得。长时间的话,便会消磨人的意志,让人痛不欲生,急欲摆脱。 便在傅灵佩慢慢挪步的时候,又有一个修士蹦出了剑池。 这位倒是没有失礼地呼痛,只运转灵力间,看到了傅灵佩已经跃过了浅水,在往更深处而去。 看着眼前女修平静的甚至于享受的脸,他不由地诧异出了声,“女的?” 一语惊起千层浪。 闭目强忍的众男修们纷纷好奇地睁开了眼睛,之前那个大眼睛修士甚至天真的朝她眨了眨眼笑。 果真是女的? 倒不是女修下剑池稀奇,毕竟天剑峰毕竟还是有一些师妹的。 眼前女修,一脸平静地走着,速度虽慢,却真真实实在往深水处挪。脸上的表情毫无苦痛,芙蓉娇艳般的小脸,甚至能让人看出享受来。 只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走在寻常的池水里。 这,还是个女的? 众人骇然。 第52章 16.4.1 “哼,女修!” 一个尖锐的讥诮声响起,带着强烈的不屑和鄙薄。这态度却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 女修,在大部分男修的眼中,都是柔弱而纤细的。 她们可以如菟丝花,却绝不能似常青藤,可以可怜可爱,但绝不能坚韧强势。而现实,也或多或少印证了这一点。绝大部分女修在耽于情爱之时,心思不纯,修为变慢,所以越到高阶,女修便越少。 此时傅灵佩的表现,却颠覆了他们一贯的印象。崇拜强者的本能,让他们肃然;但轻鄙女修的习惯,却让他们矛盾。 “继续走不要停!”看着傅灵佩还在往深处挪,那讥诮声还在继续,“一会跌倒了哥哥我来扶你!”说着,狂浪地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什么艳事。 池内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声。 不过绝大部分人都聪明地并不掺和,径自闭目修炼,对他们来说,修炼才是第一。 大眼睛修士,则继续睁着无辜的眼睛,静静看着,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傅灵佩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完全不为所动。 身体处于极端的痛楚之下,她没精力也没心情与这些人瞎掰扯,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说胜了又如何?在修真界,拳头才是一切。 剑池的水,温温热热,但这温热里蕴含着无处不在的刺骨剑气,正一个劲地往她的肌肤钻,从小腿,到大腿,直至腰间。此时,她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几乎是在一寸一寸地挪。肌肤内无处不在的痛楚,让她想要停下来,可是她的意志却又让她坚持向前。 只是,这些透彻肌肤的皮肉痛,又怎比得过她曾经遭遇的倾族之祸,锥心之痛?所以,即便是捱,傅灵佩也能平淡地捱。也或者,曾经的经历,让她对痛苦有更大的包容力。 一刻,两刻,三刻…… 时间过去很久,又似乎不久。 剑池已然一片死寂,只有池内潺潺的流水还在噗噗轻响,伴随着那细微的,前行的脚步声。 之前或讥笑或不看好的修士纷纷闭住了嘴,呼吸一阵紧似一阵。蒸腾的白雾遮住了他们的脸色,却无法掩去那开始急促的呼吸。 “啊啊啊”三个暴躁音持续响起,池边同时跳出三个修士,均是一副健硕身材,全身湿哒哒地在往下淌水,极度狼狈。脸色似青似白,无一不颓然。显然是之前情绪不稳,一时控制不住便跳了出来,此时却悔之晚矣。 剑池只有在第一次下池的时候才会起作用,第二次进入,便只是普通的池水了。 他们也不急着离去,干脆盘腿坐在一边修炼,看看这让他们功亏一篑的女修士究竟能坚持多久。 此时傅灵佩已经挪到了大眼修士的附近,接近了剑池最深处,不过她还未停下。 她的目标,是更远更深处。 她还能忍。 即便是一直泰然的大眼修士也忍不住露出了愕然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更像年画上的娃娃了。 傅灵佩的身体已经麻木。周身无处不在的剑气,割碎着肌肤,淬炼着皮肉,意图往更深处钻,似要把她打碎了重造。 她还能忍。 傅灵佩告诫自己,嘴唇一圈深深的印子。她死挺着,眼睛挣得通红,几乎爆出血丝,额间豆大的汗,一滴一滴地落入下方的池水,溅起轻轻的水花。 她已经超过了所有人,来了一整片的无人之处。 物极必反。这边水域,幽静若深潭,波澜不起,白雾消散。 傅灵佩才刚刚挪了小半寸,一股更深刻更尖锐的剑气便透体而入,横冲直撞,全身上下的皮肉几乎被冲的溃败。皮还跗骨,肉已消散,松松垮垮地挂在那身硬骨上,在噼噼啪啪地破碎中重建,痛楚剧烈地传遍全身,傅灵佩再也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她还能忍。 傅灵佩红着眼,挣着筋,几乎是搏命般继续往前挪,一步一步。 她已经无法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了。漫山遍野的疼痛向她袭来,她不敢张口舒缓,怕一张口就是求救,嘴唇在极致的痛楚中被咬破,殷红欲滴。 身后众人,看着眼前女修笔直的背影,肃然起敬。 不过一袭普普通通的门派长袍,湿漉漉地粘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线条。衬着那挺直的背脊,纤长如玉的颈子,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