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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见那放柔了的脸部线条,和长长密密的睫毛。他不由叹了口气,心内闷了许久的事,在这个昏暗的溶洞里,突然有了倾吐的欲望:“我……并不识得云舒道君。” 他有些难以启齿,不过到底还是说了:“在我十岁之时,我无意间找到了我程氏族人的一个废弃地下暗室,得了一些灵物,还有……一幅画。” “一幅画?那副画上之人,是傅云舒?” “是。落字云舒,我当时年幼,只觉画上之人美得世间少有,便放在身边时时赏玩,夜夜陪伴。慢慢的,不知不觉里,就入了眼,上了心。随着年岁渐大,寻常女子便不再放入眼中。”程无趋顿了顿,苦笑了下才道:“不过,我也知道这是虚妄,没可能的。所以我便作那花花公子,四处留情,不过终究,没有一个人能留住我。她们,都不及她。” 傅灵佩第一次听到这般耸人听闻之事:如何能因为一幅画,便爱上一个虚妄之人?不看那性格,只为一副皮囊?何况,这虚构出来的人,要多完美有多完美,活生生的人如何能与梦境相媲美? ——此人,果真是个奇葩。 “所以,当时,我是想娶傅灵韵的。反正娶谁不是娶,还不如娶个长得像的。”程无趋十分坦然。 “不过,人没看上你。”傅灵佩忍不住道,再粗枝大叶的女子在这块也十分敏感,一个男子对己有心还是无心,都看得真真的。所以傅灵韵喜欢暗冥,却不喜欢这地位相当、长相出众的程无趋。 “是。”程无趋摸了摸鼻子。 “那你救我……”傅灵佩笑了笑道:“估计我这皮囊,也占了几分优势吧。” “若说没有,那是假的。不过我们怎么说也并肩作战过,好歹还是战友。”程无趋重新摇起了扇子:“之前阻止你杀傅灵韵,最主要还是因为我看出你与沧澜傅氏有些渊源,若你杀了傅灵韵便是结下仇怨,恐对你不利。” 傅灵佩心下微暖,想不到此人还有一颗细腻的心。 但是,还有一事,要问上一问:“那副画的主人,是否名为程寄海?” 程氏程氏,还有傅云舒,这纠葛想来也不会有别人了。 “你怎么知道?”程无趋瞪大了一双眼。 傅灵佩看了看前方,唔,走左,口中却将那冰晶宫之事删删减减说了一些,语气却不免有些伤感。 “他托我带一句话,给沧澜程氏。”傅灵佩神色凝重:“寄海不孝,将永沉海湄。”程寄海为情弃家,自觉无颜归宗,任尸骨落入无边海。 两人一时无话。 溶洞已经看得到头了。 逢三,走中。 傅灵佩一跨入,人便晃了晃,眼前之景一变,从溶洞便作一道雾蒙蒙的长阶。 程无趋也随后出了来,刚要说话,另一处不远,也出现了两人。 傅灵佩不由眯了眯眼。 只见一黑衣男子,身材颀长,姿容俊俏,正低着头,与一娇柔女子说话,神情掩在雾里,看不真切。女子却有些弱不胜衣,身子微微倾着,似要靠在那人身上。 两人离得极近,神态似乎十分亲昵。 傅灵佩的牙几乎咬得蹦脆响,寒意几乎要将一旁的程无趋给冻僵了。 那两人,正是丁一和云秋霜。 程无趋不无怜悯地看向了丁一,不过心内还是有些佩服他的:凌渊真人一脚踏两船,可惜这船,撞上了! 丁一只觉身前一冷,抬起头来,不由一愣。 云秋霜却柔柔地看向傅灵佩,喊了声:“姐姐……” 第136章 16.7.21 “起开!” 傅灵佩胸腔内一股无名火烧得旺,灵力一抖,一道火灵鞭便破空而出,倏地往那两人中间打去。火光盈盈之下,原本还浓郁的雾气一下子如冰水初融,尽散了去。 丁一一脸笑眯眯地岿然不动,丝毫不担心那火灵鞭打到自己。 云秋霜被唬了一跳,“啊呀”一声,便往另一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即便这个时候,那倒地的姿态仍极为优美。 傅灵佩眼尾都没扫去一个,鞭尾一卷,绕在黑衣男子的腰间,一甩,便将丁一卷到了身边。 丁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作反抗,就任其扯到了身边。 云秋霜抬起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身子不稳,脸色楚楚:“姐姐你……” “别乱攀亲戚,我爹娘只得我一个。”傅灵佩神色淡淡,口中却毫不容情:“再说了,这姐姐我可真当不起。静疏还小,怎么一个两个奶奶辈的都想当我妹妹,奇了怪了。” ——奶奶辈? 程无趋在一旁简直要拍掌大笑,嘴真损。 云秋霜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你——”她你了半天没你出来。 论理,她一个金丹圆满百来岁也算得年轻,不过从傅灵佩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本她称其姐姐,也只是想放低姿态,没料对方根本没按常理出牌,直接就使上了暴力,这嘴仗也打得粗暴直接,一点都不温柔婉转,与她平日里遇上之人完全不同。 “丁哥哥,你看,她还是错怪我们了,不然也不会怪我们……”云秋霜跺了跺脚,嗔怪地瞥了一眼丁一,那眼波含媚的风情直让一旁的程无趋直了眼。 丁一注意力似完全被一旁女子吸引了去似的,任她悄眉眼做给了瞎子看,头都没抬,一只手拉过傅灵佩的手指摩挲,垂着头口中漫不经心道:“静疏也没说错。” 云秋霜气结。 什么叫没说错?合着说叫她奶奶没错?任哪一女子被人指着鼻子这般说话,心里也不会舒坦。 ——更何况,这话还出自情敌和爱慕之人口中。 “丁哥哥,你之前……我们……”说话断断续续的,似乎难以启齿。 “丁哥哥?我们?”傅灵佩不善地看了眼一旁杵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丁一,拳头有些痒。虽然她信两人没什么,不过听起来却十分不顺耳。 丁一原本还陶醉在她吃醋可爱的小模样里,见云秋霜说话不清不楚,便有些急了。 一张脸线条凌厉,极冷:“第一,我如今也不过四十又三,当不起你一声哥哥。第二,之前与你也不过是半途碰上,你鲁莽冲出为我挡灾,还不幸受了伤,我感激,虽然我并不十分需要,不过还是将你带到此处,这已是仁至义尽。第三,你我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凌渊也没有啃老草的兴致。” “你!”云秋霜的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