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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灵,还催情。 傅灵佩只能暗暗祈祷师尊撑过去,一边将娇娇重新唤出,从玉戒中取出复灵丹给那紧紧阖着的嘴里硬塞了一粒,只暗暗祈祷她快快恢复。否则此时出手,难保真的全部陷在此处。 “楚哥哥!”突地一阵凄厉的叫声:“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楚兰阔的声音里有丝凛冽的清醒:“莫愁,你是苏陵的道侣。” “苏陵苏陵苏陵!你永远只知道苏陵!”莫愁叫了一声:“楚兰阔,你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一阵静音。 只听到一滴一滴的液体滴落声。 楚兰阔未答话。 傅灵佩在隔壁都不敢大喘气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对不住苏陵。” 楚兰阔的嗓音里,有千年不化的沉痛。 第156章 154.153.1.1 一片静悄悄。 傅灵佩躺在青石板上,一只手还搭在娇娇软绵绵的毛发上,支棱着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又是一阵衣物的纠缠声,楚兰阔突然静了一声:“够了。” 声音不高,却冰得没有一丝温度,语音里的拒绝就是隔了一墙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莫愁轻笑了声,像是放弃一般:“楚兰阔,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冷冷冰冰,毫无温度。” “我不美么?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她自言自语道:“我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就是中了药,也不肯碰我,你是嫌我脏?嫌我嫁过人?” 楚兰阔没有声音。 莫愁的喘息声又剧烈了起来,一阵膝行的衣物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你摸摸我,我只求一夜……这样也不行么……” “不可能。”楚兰阔的声线仍是冷静的,即便说着拒绝的话:“除非,我死。” 莫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和着咯咯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挑动了某根神经:“你我还有苏陵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知道苏陵爱我,你为了维持你的兄弟情谊就将我推给苏陵,我不怨你。” “不,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无意。” “那你送我的凤玉钗怎么解释?” 楚兰阔又一阵闷哼声传来,液体一滴一滴低落的声音更急:“那是苏陵送你的,与我无关。” “可他说……” “与我无关。”只是他碍于苏陵的拜托,便没有拆穿他的假借名义。 “难怪……他见我日日带着,便欢欣雀跃。”莫愁像是想通了,陷入了回忆:“你说要是人都长不大,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爱上你,向你告白,又被你无情拒绝。若是我坚持坚持,不拿苏陵气你,转与他双修,也或许会与你有可能。” “绝无可能。”楚兰阔喘了一声,斩铁截铁,明明语气有些急,却仍透出一股坚决和冷酷来。 “我的世界,唯剑而已。” 除剑之外,别无其他。男女情爱,更与他无缘。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苏陵死后,你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此次又送我极品养颜丹,若不是想着我,又怎么会对我这么好……”莫愁的声音低低的,很快又升高起来。 傅灵佩在一旁听了急切,师尊怕是采用了些极端手段保持清醒,坚持不了太久。只天还未暗,娇娇还没恢复,只能强制按捺下来。 楚兰阔的声音还是一派平静,除了偶尔的喘息,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动摇不了他:“是我对不住你。若非那次峰摇雪山的变故,苏陵舍身救我,他还会好好地回来,与你和孩子好好活着。” “他临终将你托付于我。”语声里这才有些人气,带了点怅然。 “托付?!”莫愁不信:“不,不对。我对苏陵太了解了。他自小便知我对你心意,必是临终留下话来要你与我结篱,只是你不愿。” “你不愿!你不屑我的真心,我负气与苏陵在一起,你又视而不见。我有了孩儿,终于想静下心来,道侣却又因你而死,孩子也一并没了。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 莫愁掩面哭得呜呜咽咽的,傅灵佩在一旁听着有些愣。 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师尊常年背负着兄弟为救他而死的过去,将自己圈禁在过去的负疚感中,周身常年冰雪不化,心结重重,才迟迟结不了婴。 旁人不知,傅灵佩又如何不知,楚兰阔貌似冰冷,实则有一颗柔软的心。 也正因如此,他更难走出去。 他天生讷于表达自己,什么事都死死扛着不与别人说,若今次不是她因缘巧合撞上,怕是永世都不知晓这一段过去。他将自己困在峰摇雪山的往事里,困在金丹圆满境界里,陪着他的兄弟,不肯迈出一步。 负疚感压得太重,以至于师尊把苏陵的道侣当做自己的责任来顾,一路护送,才肯安心。却不料遇到这般变故,要让他真与莫愁发生了什么,以他宁折不弯的脾性,清醒过来只怕会自我了断。 莫愁哭了一阵不哭了,仍不肯放弃:“楚哥哥,你这么难受,不如让莫愁帮你……” “够了。” 一阵清晰的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伴随着莫愁的尖叫传了过来。 傅灵佩几乎跳起来,师尊做了什么?恨不得立刻将墙壁打穿了过去。 “楚兰阔啊楚兰阔,你好得很!到这个地步竟然也要推开我。枉我特意着红衫绫罗打扮了一番,将今日当做……” 女音柔柔的,却含了一丝冰冷:“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就在这儿守着吧,守到哪一日,你想开了,我再放你出去。” 莫愁突然就撕破脸了,喂药吞食的声音在寂静中极为明显。 “我的徒弟呢……她与这些……无关,你……放过……她。” “放心,她死不了。” 而后是一声“吱呀”,细碎的脚步声从内往外去,隔壁监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喘息还不断。 傅灵佩挑了挑眉:还真是她?莫愁? 她先是假意自己也受害,将自己与师傅关在一处,媚药下在酒中,合着酒里的散灵药一起,若师尊将错就错两人滚在一处,若师尊要负责的话,她就得偿所愿。若是要自戕,也可及时阻止。 可惜师尊是个有原则甚至有些旧式的顽固性子,情缘用伤害自己的代价保持清醒也肯碰她。 而后她干脆恼羞成怒,将师尊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