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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过去。 白天的冰湖看起来静谧而美好,连那股子冰寒之气似乎都消去了不少。 浮光跃金,偶尔有细细的柔波滑过,水草在清澈的湖水中摇曳,若忽略那几乎将人血液都几乎冻住的寒冷,倒也不失为一处人间胜景。 傅灵佩抬头看了眼天空,日头已渐渐升起,大地回暖,可即便如此,此处依然杳无人烟。 再看一旁窝着的男人,仍是那副半蹲着就差没蹲大号的姿势,她幽幽叹了口气,“还没好么?” 丁一抓了抓乱糟糟鸡窝也似的脑袋,抬起头,展开笑容,白牙映着阳光亮堂堂的,愉快的气息仿佛能将周边人都感染,“好了。” 傅灵佩微不可察地撇了撇嘴,嘲道:“真该让思归城那些思慕你的女子看看你如今的鬼样子。” 心里却恨不得将刚刚真实可爱的男子藏到袖袋里,任谁也看不着——有时女子总是那么不可理喻一些。 不过口是心非如傅灵佩这般的,也是少见的。 傅灵佩催眠自己忽略那一笑带来的悸动,装作好奇道,“你研究出什么来了?” 丁一将手中的菱石举得高高的,笑容比头顶的旭阳更暖:“这是有别于传统阵法道统的另一种阵道,传统阵道以长短计量,加上各种灵材,便是远途的传送阵,也依然如此。可这菱石所刻的阵道,却与之截然不同,不以长短,而以线条……” 傅灵佩听得糊里糊涂,这厢是七窍通了六窍,脑子都发胀了,连连摆手阻止道,“莫说这些了。” “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想要去沧澜界,你也能做出这个菱石了?”这是她最最关心之事。 丁一收起笑,有些讪讪,“理论上是这么说,还需要实践,实践。” 看傅灵佩斜着看他,有点不服气道,“这等完全不同以往的阵道,我就算是天才,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安全领会的。何况这石头的材质也非同一般,怕是不好寻。” 傅灵佩颔首赞同,便是她炼丹有时也是如此,理论知道怎么炼,心中也盘算的好好的,可真要动起手起来,该糊还是糊,炸起炉来毫不含糊。 但想到这两日眼前之人对她的忽视,心里不免有些不愉,鼻子轻哼了一声。 丁一前世孤儿,今世亦然,这看人眼色多了,自然便有套危机预警。 一看傅灵佩就差嘴巴上挂个油瓶了,哪还不明白是自己惹她不快了,连忙将石头一收,诞笑着凑了过来,可即便做出这么猥琐的笑容,头顶鸡窝,那张脸在晨光中仍然俊得不可思议。 “媳妇,不气不气!”他将她搂过来,亲了亲,“回头满足你。” 傅灵佩脸顿时黑如锅底,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表示欲求不满了么?也只有这人,不论说什么都能扯到那方面去,不由将脑袋一撇,不作声地看他,嘴里说出的话却有些软,“谁要你说这些了?” 丁一将头埋在她肩头低低笑,呼出的热气刮到傅灵佩耳边,让她脸有些热,偏丁一还趁机将脸往她胸前深埋了埋,不肯离开,声音闷闷地,“你又嫌弃我。” 听起来有些可怜,傅灵佩一愣,想着莫非自己太大题小做了,却突地感觉胸口一痛,竟是被直接隔着衣袍咬了一口,她蓦地红了脸,伸手想要将他推开,竟是没推动。 丁一笑嘻嘻地抬起头来,脸上哪还有一丝失落,只眯着眼笑成了个月牙,跟偷了腥似的,“媳妇,美人在怀,你开不开心?” “呸!”傅灵佩忍不住啐他,脸大如盆,可眼中的笑意星星点点,止也止不住,嘴角微微翘起,“美人?” 她将视线上下扫过,“不错,确实是美人,只不知度夜资几何。” 丁一笑眯眯,凤眼弯弯的,“免费倒贴,自备车马,君可满意?” “满意,满意极了。” 傅灵佩学着思归城里那些浪荡子,轻轻撩起他下巴,薄透似的皮肤看着竟要比她还透明上几分,心神一荡,忍不住诱惑凑近了几分,眼看就要贴上去,却又停住,吹了口气。 “美人在怀,鼓瑟吹笙。” 女子气息如兰,直接吹在了他唇间,若丁一还能忍,那便不是男人了。 丁一向来对欲望坦诚,自然是不肯也不愿忍,长臂一展,便将傅灵佩的后脑勺牢牢控住,使力将她往前扣,唇便凶猛地叼住眼前的猎物,狠狠吸了起来。啧啧的水渍声响起,几乎让脚下的青草都羞低了头。 傅灵佩不适地往后挪了挪脑袋,却被按得更牢,只得承受着眼前人的强取豪夺,舌尖都被吸得火辣辣得痛了。 再分开,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 傅灵佩柔嫩的唇瓣已是红红一大片,水润而饱满,看着便似被蹂躏过似的,丁一的眼眸黯了黯,嘴角微微勾起,笑得有些坏:“美人津液好喝否?” 这美人,自然又是指他自己。 脸皮厚的,啧啧。 傅灵佩忍不住叹服,伸手捧住凑到眼前的俊脸,狠狠往两边一拉,直到将之拉到极限,才笑道,“还以为你脸大于天,如今看来也不过堪堪铺满眼前这块地。” 手下一点没留情,俊俏男子的脸上两道红色拇指印昭然若揭。 丁一却丝毫不顾被揪疼了的脸蛋,只痴痴地看着她笑:“媳妇你笑得真好看。” 一张冷俊的脸儿作这痴呆相,傅灵佩心里是实力拒绝的,可却怎么也挡不住心底升起的丝丝甜意,这甜从嘴角也泄了出来,“是吗?” “算你过关。” 之前心中因被长时忽视的一丝郁气也立时消散不见,不过傅灵佩原也不是真与他置气——只是女子么,在爱人面前总要略矫情些,何况这丁一,总是哄着她的。 傅灵佩也不知为何在他面前,自己脾气总要大些,只一颗心似乎被在蜜水里泡得软软的,半天都沉下不去,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忧愁不知的少女时代。 其实,女子在愿意宠她的人面前,总要更真实一些,因为只有在他面前,她方能放下被现实磋磨出来的满身硬邦邦的壳和刺,可以稍稍柔软一些。 不论是修者,还是凡人,尽皆如此,无人可免俗。 丁一对她的柔软很受用,只大白天光的,也不好意思再纠缠,只可惜地看了眼她胸前略略深了一层的绸袍,艰难地移开视线,看着阳光下似也温和了许多的冰湖,道:“走吧?” “嗯。” 傅灵佩轻轻应了一声,手轻轻拂过胸前,火灵力从掌间冒出,将湿润的一小块印子烤干,才被拉着一同入了这冰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