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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为什么又要想起叔叔! 江慕灵抓狂,抱头一下又一下的撞着桌沿,吓得银锭连忙拉住她:“我的好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江慕灵吼:“本小姐抑郁!本小姐不开心!” “那您也不能伤害自己啊。” 银锭力气其大,一个后箍就把她牢牢制住,容不得她挣扎,“小姐要是不想听书,那咱们就回县衙睡一觉,没有什么事是睡觉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是您睡得不够。” 江慕灵从鼻子里哼出声:“撒手。” 银锭不依,将她箍的更紧了,“您得先答应婢子,不再乱撞了。” 江慕灵呼吸困难,连连拍她粗壮的小臂,“到底……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 “这还用说,当然是您小姐啊。” “那还不撒手。” “哦。” 江慕灵重获自由,却是捂着作痛的脖颈剧烈咳嗦了几声。 银锭不太自在,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手劲太大了。 江慕灵坐在椅子上,喝了杯茶,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银锭立刻紧张了起来,“小姐,您要去哪?” 江慕灵白了她一眼,似乎不满她的咋咋呼呼,“回县衙,睡觉!” *** 宋清昀半靠在床,身上盖着层厚厚的锦被,他发丝未束,却仍显漆黑顺滑,昳丽的面容苍白虚弱,修眉隐透疲惫,“舜化贞不见了?” 他刚醒不久,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可杨皆报来的消息太过紧急,迫使他不得不打起精神。 杨皆语气飞快的禀告道:“卑职大胆猜测,她应当是得知了南诏灭国的消息,所以才不告而别,宋侍卫已经追了上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将人带回。” 沛城已经全部戒-严,虽然舜化贞离开县衙的时候还未封城,但她身上有伤,跑也跑不远,应当是没来得及出城。 既然还在沛城中,那找到她就是早晚的问题了,不需担心。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南诏灭国一事。 “孙将军已经赶赴前线镇守,南诏被灭的蹊跷,其中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缘由。” 宋清昀闭目,许久才有气无力道:“注意一下北齐的动向,还有洛中。” “洛中?”杨皆惊讶,那可是东临的同盟国,“您怀疑……此事可能和洛中有关?” “真相没有被揭露前,哪方都有嫌疑,”他薄唇青白,面上无一丝血色,看上去孱柔病态,倒是以往不曾见过的风情,“说不定,他们还怀疑是东临搞鬼。” “东临国富民强,何须动南诏?” “正是因为东临富足,才会被认为野心膨胀,想要吞并其他三国。” “想要吞并其他三国的是北齐吧。” “不错,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北齐的嫌弃确实最大,但是……”说到这里,宋清昀顿了下,有些急促的咳嗽起来。 他本来就毒素未清,现今病痛缠身,体力也大不如前,说了会儿话后身体就开始发虚,需要休息了。杨皆给他倒了杯水,还有余热,刚好入口,宋清昀喝过后稍稍觉得好了些,这才继续道:“若南诏真是北齐所灭,那夹于两国之间的东临将会面临很可怕的危机。” “如果真的是这样,洛中不会坐视不管的。”北齐如果吞并了东临,国土再一步壮大,洛中被吞也是早晚的事。所以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洛中一定会倾力相助,有了洛中做后盾的东临……又何惧北齐? 宋清昀光洁的额际沁出薄汗,杨皆注意到了,不由掏出帕子,为他擦拭着,宋清昀放缓了音量,言简意赅道:“洛中不会背叛,东临倒了对他们没有益处。只是,有个地方让我很在意……” 杨皆立刻警觉:“什么地方?” 叩叩—— 敲门声响起,继而便是宋远的声音:“主子,我找到舜化贞了,您要见她吗?” 宋清昀伸手,按着隐隐作疼的太阳穴:“带进来吧。” 舜化贞被宋远强硬的推到宋清昀面前时,已然是一副女子打扮。窄袖劲袍,英姿飒爽,高高竖起的发丝垂落至腰,身形曼妙,玲珑有致,看得出来,她似乎是觉得换回女儿身容易混出城,却不想南诏灭国,孙将军封城,打乱了她的计划。 “南诏灭国,为何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宋清昀的脑子已经疼得很厉害了,他屈指撑额,另一只手却缓慢的揉捏着太阳穴,似乎是想要减轻脑中撕痛。 舜化贞直直注视着他,目光清湛,阴柔美丽的面容上满是认真与执拗:“宋丞相,我能够信任你吗?” 宋清昀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淡声道:“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 卷二:南诏 第二十九章:池塘喂鱼 是啊,除了相信宋清昀,寻求东临的帮助,她没有其他选择了。 要是她还想救出困于南诏的定国公…… 可定国公真的还活着吗? 皇城沦陷,王公贵族尽数落入北齐之手,他们怎么可能不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当日我前去临安,其实并非南诏国库空虚要借钱周转,而是朝堂之上发生了政变。” 不管现在南诏境内是何局面,她要做的,就是带回援军,其他一概不需多想! 舜化贞深深吸了口气,快速道:“北齐野心勃勃,在南诏朝中安插奸细,就为蚕食朝中势力,现今陛下已落入北齐之手,文武百官受控于人,只余定国公率领军队苦苦抵抗,可惜国库亏损数久,军中粮草匮乏,再耽搁下去,恐怕连定国公也……” “所以这一路,你才如此迫不及待,急着赶回南诏?” 舜化贞点头,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喷涌:“可惜还是迟了。南诏灭国,不知国中人如今……” 宋清昀觉得头更疼了。 北齐居于东临上方,虎视眈眈,若直接发兵南诏,东临和洛中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所以他们才使出如此计策,悄无声息的行动…… 现在南诏落于北齐之手,互成掎角之势,东临居二者之间,危矣! 宋远也清楚利害关系,闻言不由怒道:“此事如此重大,你来借钱之时为何不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