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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 两人讨论完了正事,静默了片刻,又谈起了其他事。 杨皆双手环胸,想起刚才回馆时见到了江慕灵,不由皱了下眉:“我刚才看着江小姐出了门,现在情况不明,贸贸然的去外头恐怕不太妥当,日后宋兄还是劝说一二,莫让小姐出四方馆。” 宋远眼皮一跳。 ……什么情况,小姐出门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应该在房间里休息的啊,为什么会出门?! 她要去哪里?! 宋远开始觉得肝疼了。 他扶额,脸上的微笑比哭还难看:“杨兄,你何时见到小姐出的门?” “就刚才,我回来的时候。”说到这里,杨皆也回味了过来,这江家小姐看来是偷偷溜出去的。思及此,他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怨怼,现在已经够乱了,这江家小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还给人添麻烦。 现在怕是要派人出去把她找回来。 “刚才江小姐说要去黄云观为丞相祈福,我以为她跟你这边打过招呼了,这才没拦……” 宋远摆手,“杨兄,先不说了,我这就去把小姐找回来,主子这边就劳你先看照一会儿了。” 杨皆应了声,正色道:“你放心去,这里有我。” 宋远感激点头,匆匆离开了。 卷三:北齐 第三十四章:护送 黄云观建在大京郊外,出了北城门,再走上半盏茶的时辰,就能看到远处现出一角飞檐。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可去黄云观的路上却与大京城中截然不同。城中树木稀少,暴晒无比,可这里却种了一路的粗壮古树,遮天闭日,偶有那么几丝日光透过树叶缝隙射入,在缓缓驶过的马车外身留下滚烫光斑。 江慕灵此刻就在银锭的陪同下,坐马车去黄云观找观主风清道长。 宋清昀昨晚遇刺,后腰的伤口留有毒素,看得出行刺之人是存了必杀之心,想要他的命。 究竟是谁对叔叔存有这么深的恨意? 江慕灵难得露出忧心忡忡之色,望着略撩开的车窗,神思游移。 之前在南诏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这种事了,为什么来了北齐,还是这样呢? “小姐,丞相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没事的。”银锭注意到她情绪低落,立刻就联想到了四方馆内的宋清昀,连忙温声安抚。 江慕灵摇摇头,“银锭,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昨晚刺杀叔叔的人,会不会和之前南诏刺杀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唔……”银锭语塞,半响才讷讷道:“这个婢子就不知道了,宋侍卫他们肯定会查清楚了。” 正交谈间,外头突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一匹毛色光亮的骏马自后方疾奔而来,不多时便超过了她们的马车,紧跟着那骑马之人一勒缰绳,骏马被迫调转方向,吃痛嘶鸣,高扬前蹄,正正挡在了马车前头。 “吁——”金元连忙控制马车停下,因为事发太过突然,他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马车蓦停,车身自然是一阵剧烈颠簸,坐在车内的江慕灵和银锭不防,齐齐往前倾倒,就差没摔下去。 “啊……” “小姐!” 金元听着车厢内传来的惊呼,忙不迭的转身,隔着车帘询问:“小姐,银锭,你们没事吧?” 就在这时,骑马之人已经跳下马背,大马金刀的走了过来,没有一丝犹豫,就将那道垂曳的车帘给掀了起来。 金元受惊,下意识的看向那人,结果发现是认识的,不由更吃惊了:“赵大人?” 来人正是赵寅,劲装窄裤,披风飘逸,手上马鞭撩着车帘,一双利目更是肆无忌惮的看着车内,嗓音浑厚:“江小姐这是打算去黄云观?” 银锭扶着江慕灵,有些畏惧谨慎的看着赵寅,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并且拦下了她们的马车。 江慕灵虽然心里也有些莫名,但现在因为宋清昀的事,她倒是没心思再想其他什么,所以自然而然的就回了句:“是的,我要请黄云观里的风清道长给叔叔治伤。” 黄云观的观主风清道长精通岐黄,在整个大京都负有盛名,江慕灵也是听宋远找来的那个大夫说的神乎,这才起了心思。 赵寅早就知晓了江慕灵的行踪,此刻听得她回复,也没露出多少意外,“这种小事,何须江小姐亲自前往,交代手下人一声就是了。” “现在来探望叔叔的人太多,我不好留在那里,呆在房中又无事可做,所以……”说到这里,江慕灵顿了下,忽而问了句:“赵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的就是这句。赵寅露出微笑,故意露出几分关切之情,“哦,我听说江小姐独自出门,心里实在是不放心,才特地追上来的。昨晚宋相才遇刺,小姐应该警醒一点才是,好歹带几名侍卫在身边啊。” 要是其他女人,听到他这么个大将军嘘寒问暖,恐怕真会滋生出些许情愫,可惜江慕灵现在满心只有宋清昀,闻言也只是微微低垂了头,轻声道:“如果真的有刺客尾随,说不准还能趁机得到些线索。” 赵寅拧眉,显然对她这反应不是很满意,“你怎么能故意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 江慕灵略略回神,摇了摇头,“我随便说说罢了。” “……”就这样? 没有其他的感激啊,动容啊,羞涩之类? 赵寅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江慕灵没心思管他,现在被拦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赵大人,如果没其他的事,那我们就先走了。” 赵寅脱口道:“我陪你一起去。” 江慕灵一呆:“啊?” “就你们三个人,我也不放心。”赵寅直接钻进了车厢,往边上一坐。 他人生的高大健壮,这一进来,马车立刻变得拥挤了不少。 金元目瞪口呆:“赵大人,你这……不妥吧。” 赵寅虎了脸,他本来就为江慕灵没有按照自己预期所想那般做出反应而气闷,现在见一个小厮也敢反对,这能忍? 于是他立刻就怒形于色,“有什么不妥?” 赵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