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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抽牌了。待会儿要是输了,就直接问自己想问的就行。骆寒说了一句。

    那....也不一定都是真心话啊。我觉得有些大冒险也挺好玩的。我继续跟着就杠了一句。

    那你也直接说你想干什么不就行了吗?骆寒见招拆招。

    这个可以!我笑着答应。

    下一轮,我赢了。

    我想了想,突然冒了个念头。

    骆叔叔,先说好了啊。不管是什么问题,你要是不想回答就喝酒,别打我!

    骆寒扯了下嘴角,有三分痞气从他眉梢上掠过,似乎是对我这种假惺惺的冒犯预防针有点烦。

    他招招手:

    你问!

    他就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你们警察,也看那种小片儿吗?

    我那时候真的太想知道了。眨着眼睛看着骆寒,表情真诚得不得了。

    骆寒抬起手照着我的额头就要往下敲。

    我灵巧地一躲,一手防备地抓住了他的手掌,往下压。

    你说过不打我的!你看,转头就打自己脸,我以后还能不能相信你了!我抬起下巴说得理直气壮。

    他没把手抽出来,只是稍微有些无奈地想着应该如何回答我。

    在成为警察之前,我看过。成为警察之后,我又没问过别人,我哪里知道?

    那你当警察以后,你就没看了吗?我突然来了个灵魂拷问,

    骆寒被我问得皱眉,答得没有之前那么斩钉截铁:没看了呀。我应该很忙.....

    你撒谎!那天晚上你站我身后,起码跟着我一起看了五分钟!

    骆寒被我气笑了,另一只手又伸过来要敲打我。我弹起来,笑着躲,抓住他的手,学初见时他拧着我手腕的样子,也去把他的手腕合并在一起。但是我的手不像他那么宽那么有力气,两只手包上去都并不拢他的腕。

    骆叔叔你说过不打我的!来硬的不行,我就来了软的,抬头继续跟他杠。

    骆寒下了力气,没有继续给我施压。

    好了,不打,下一题。

    其实我还有更过分的想问他,但骆寒显然是害羞了,还是算了吧,留条小命,等今晚过了再说。

    后来不知道骰子的作用在哪里了。

    我们一边吃虾,一边喝酒,一边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连带着,我也说了好几个大冒险的动作。

    骆寒教我如何用我有的三脚猫功夫去制服带着凶器的袭击者。

    他放松力道,示范着让我反拧他的胳膊,我靠在他身后傻笑,有一种大仇得报小人得志的快感。

    我是不是长得比较老?教累了,骆寒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问我。

    我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你长得哪里显老。叫叔叔,是因为有种很厉害的安全感。比如警察叔叔,现在很多警察叔叔都才十八九呢,好多阿姨不也叫警察叔叔吗,表示一种尊敬和信任嘛。

    所以你叫我叔叔也是因为尊敬和信任我?

    嗯嗯。我用力地点头,骆寒理解得没有错。

    你希望我叫你叔叔吗?我又夺过了提问权。

    还行。

    要不叫你哥哥?骆寒哥哥!骆寒哥哥~~~

    我故意细着嗓子嗲着语气,喊得骆寒肉眼可见地浑身难受。

    嘘

    骆寒一下子凑到我面前,他的掌心捂上我的嘴唇,堵住了我接下来想说的更为肉麻的称呼。

    我克制不住地想笑,勾起唇角,嘴唇触到的都是他掌心那一片粗粝却不扎人的薄茧。

    他低下头看我,我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的目光,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他眼里的我的样子,那个开心的,有点怂,却又忍不住放肆的调皮样子。

    他放开手,坐了回去,嘴角还弯了弯,带着褪不尽的笑意。

    你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啊?我又继续问了。

    骆寒摇了摇头:没谈过恋爱呢。

    我突然笑出了声:骆叔叔你28了,还没谈过恋爱啊。我十八,没谈过恋爱不丢人,你28了,还没感情经历,多丢脸啊!

    丢什么脸?有什么好丢脸的?骆寒不解,但是又被我笑得心虚。

    那你有那么多相亲对象,也不发展一下!我看他又要发作,立马不敢笑了。

    她们不是我喜欢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呀?苏子妙那样的你都不喜欢,是不是要求也太高了。

    我要求高吗?骆寒问了这句话,既像是在问他自己,又像是在问我。

    果酒不会有多么醉人的度数,但是只要有点酒精,就能唤起我骨子里的淘气和顽劣。

    不不不不,你要求一点也不高。你要是喜欢我这样的,那才叫要求高呢!我自得地笑起来,同时也做好了被骆寒再次敲打的准备。

    说完我闭起眼睛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可是直到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骆寒都没有挪过位置。

    他看着我,有点意味不明地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打我了呀?这话还不欠打吗?我有点意外。

    听完我这句话,骆寒和我一样坐到了沙发下,茶几边的地毯上,他靠近我,比刚刚任何一次都更要靠近。

    他侧头看着我,距离近到我能看到他脸上细小的毛孔和泛青的胡茬。

    只给你一个机会,就问我一个问题的话,你会问什么?骆寒突然荡开一笔,问到了这个看似毫不相关的另一个维度上。

    哦,这又是在cue流程了。

    我就把这当成游戏了,再想一个问题的话,这个问题要跟骆寒有关。

    我姐说你是个有故事的男人,有故事代表有秘密。

    那,我想知道你的一个秘密。任何一个都行。只要是秘密就行。

    我解说着这个问题,话音还没完全落下。

    我喜欢你。

    骆寒这句回答突然闯进了我意识里,吓得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转过头,发现他离我好近。我愣愣地看着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浅浅的呼吸。

    什么?

    骆寒刚刚说了什么?

    我那瞬间灵魂出窍,有点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东西。

    我呆呆地,呆呆地看着他,全身都像是冻结一般做不出下一步动作。最迟钝的,莫过于脑子。

    大哥,游戏而已,不告诉我秘密就算了,也不用玩儿这么大吧。我企图挣扎。

    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梁栀礼。

    但骆寒切断了我的退路。

    这也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我。

    我脸嗖得一下红了,在骆寒的注视下无处遁形,随即又极速发烫。

    不好,要失态了。快跑。

    我起身要逃的时候,骆寒拽住了我胳膊,我又一次砰得一声砸到他怀里。他的手放在我脖子后,逼我抬头跟他对视:

    游戏结束了吗?

    我木木地点点头。

    你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是不是还有个机会,继续问你?他歪头,撇嘴对我微微一笑,这回是十足的痞气。

    而我被酒精放大了情绪,在这一刻,对着他的脸,竟然心头怦然一跳。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只是鬼使神差地抬手摸了一下他嘴角的酒窝。

    是真的。

    是真的酒窝欸。

    有一说一,骆寒的皮肤好滑,摸上去很舒服。

    你......你要不就别问了。你要是想问我有什么秘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没有秘密。刚刚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告诉你了,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不就浪费了一个问题吗?我看着骆寒,收回手,掌心很自然地搭在了他肩膀。

    他看着我,眼神昭示着,我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很认真。

    把你提问的机会给我,我想要个大冒险!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现在这个时候还在和他耍赖皮。

    好。你要干什么?

    我能亲你吗?我就坐在他腿上,被他托起来,能够平视着他。

    你要亲哪里?骆寒又笑了。

    亲哪里都可以吗?我明知故问,还眨着眼增加我的无辜感。

    然而迎接我的,是骆寒弯着指节刮了一下我的鼻梁。

    我呵呵傻乐起来:好啦,我乱说的。亲酒窝行吗?

    骆寒没说话,先笑了起来,酒窝更明显,他侧过脸,凑近我。

    我低下头,要触到他嘴角的时候,突然转了个方向,在骆寒睁大眼作出反应之前,我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很紧地挨了一下,转瞬即逝,是他推开了我。

    我看着他还是傻笑。

    梁栀礼。

    嗯?

    我说我喜欢你。

    哦。你真有眼光。竟然知道喜欢我!我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脸傲娇。但我就是没准备那么快地对他说他想要听的话。

    在他要继续追问时,我低下头,捧起他的脸,又去吻他的嘴。

    这次持续的时间长了一点。

    他的气息感染到了我的。

    我抬起头看他,贴近他,抱住他宽厚坚实的背。

    那天晚上很有几分燥热,电风扇呼呼呼呼地刮,还没抱一会儿,我和他都开始流汗。

    我松开他,再次面对他的脸。

    你到底要干什么?他问我。

    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了呢?其实我早就什么都想明白了。

    他看着我,目光里有无法掩饰的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了的冲动。

    他抱着我起身。我整个人都攀着他,像个牢不可分的挂件。

    去哪儿?他问我。

    随便。你房间或者我房间都可以。我看着他,我觉得从那一刻起,我终于可以承认的一点是:

    我迷恋他。

    我确实是迷恋他的。

    那个晚上,骆寒带我去了他的房间。

    我几乎和这个男人分享了所有我能说的,不敢说的,不愿说的秘密。

    然后他就成为了我的秘密。

    他成为了我从女孩儿变成女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