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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面颊,没跟他继续纠缠,连人带被子抱着睡了。 半年。 黑夜里,玉兔呼吸均匀,我瞧着眼前的人,静静地想。 这可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T▽T)二十多章才亲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开个去幼儿园的车啊…… ☆、磨人的磨合期 自从跟我达成了协议之后, 玉兔在忘川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 从只在家中对着那条胖头鱼唱歌发展到跑去冥府教一群鬼唱歌, 判官镇日被他唱得神思恍惚,过来找我。 我听完判官的控诉后,给玉兔敲了几次警钟, 未果。 判官上门来蹭饭时,哭丧着一张脸:“怎么他现在连你的话都不听了。” 我冲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刚谈恋爱呢,新鲜劲儿还没过, 由他闹腾。这档子事儿也不是要谁管着谁,他开心就好。” 判官紧了紧衣袍,幽幽地道:“我突然觉得有些冷,头皮有点麻。” 我泡了杯茶, 淡淡道:“多喝热水, 可以缓解。”判官以为是给他泡的,伸手要来接。我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示意道:“就像这样,茶里加些忍冬,另可以降火。” 判官:“……” 他默默收回了手。 我瞧着门外闪过一寸绛红的衣角, 是玉兔在给门边生的野花儿浇水,便对着门口招了招手:“过来。” 玉兔兴冲冲地过来了,顺便给判官道了声好。我将泡茶前攒起来的残茶罐子递给他:“最外面一圈儿玉翎管拿这个浇。” 玉兔眼巴巴地问:“我可以吃吗?” 我知道他对我养的那群花觊觎已久, 摆摆手让他去了。判官同我一起立在门前,看着玉兔浇一朵吃一朵,不甘地道:“你们两个太腻歪人了, 我下回不来了。” 近日地府收的鬼魂越来越多,孟婆煮汤的活计越做越长,连带着判官每日写生死簿都写得手抽抽,他们夫妻俩忙得顾不着头尾,一天下来话都说不了几句,判官很寂寞。 我想起他以往和孟婆在我眼前天天腻歪的样子,不由得感到有些欣慰。 兔子吃掉了我养的几盆花,过来偷偷地拉住我的手。我由他拉着,问判官道:“人间又出什么动荡了吗?为何冥府近来这么忙?” 判官愤愤不平地看了看我和玉兔牵在一起的手,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道:“战祸,又赶上荒年,自家江山的城池也要打,偏偏还没人造反。我看那个凡人皇帝是疯了。” 据他道,人间现在分外不太平,都是那皇帝作出来的。 林裕生性暴戾多疑,又恐自己死得早,请了一大批道士给自己炼丹,求的便是长生不老,想让他林家的江山世世代代延续下去。 本来炼丹信神也没什么,顶多磕多了硫石汞浆提前去见了阎王。这人却嗑(口口)药磕得疯魔了,坚信自己是全天下唯一一条名正言顺的真龙,唯恐有什么异端降世。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南边一处近水的地方,再有青天坠龙之象。 判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下来望了我一眼。 我问:“哪里?” “江陵。” 玉兔听我说过跟青龙的过往,此刻在一旁抬起眼睛看着我,神情有些紧张。 判官再道:“江陵地,群民开化,都是敬神的人,将这条龙放去了山里,每天供奉食物香火。人间大旱,还给那龙挑担取水。” 我松了一口气,暗暗想道,同是一个族类,只可惜青龙没这么好的命,这样也算很好了。玉兔见我神色松动,也跟着有模有样地叹了口气,表示他也放宽了心。 判官又递给我们俩一个幽怨的眼神,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人神融洽相处,本来是一件好事。可这种事总是会被人传出去的,林裕听见此地坠龙,命令那处的人将龙交出来。说来奇怪,那里的人说什么也不肯听旨,死活不交。那姓林的皇帝便直接派了兵,要将江陵夷为平地。” 这便有些奇怪。 敬神的凡人有,还挺多,不过能维护到这个份儿上的的确不多见,也算是一桩奇闻了。我们凡人讲究互敬——我给你奉香火,你护佑我平安。人是做不得亏本买卖的。 我瞧着判官一脸苦闷的样子,问道:“那么,我和玉兔再下凡,需要从此事上着手吗?那条龙可要我们去营救?” 判官摇头:“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神仙不插手。那条龙自有人护着,左右是死不了的。我前来告给你们,是让你们避过这段时间,别挑凡人生活最苦的那几日下了凡,省得遭罪。” 玉兔拽着我的手,问道:“那,多长时间呢?” 判官眯起眼睛笑:“我虽不司人命,只是个写簿子的闲官,但这次我可以担保,一年内可以打完。” 我瞧他一脸胜券在握的样子,突发奇想:“你不会已经插手了罢?” 判官苦着一张脸,连连摆手:“我保证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上我欠那条龙一个人情。过后再同你们讲。” 判官不死心地向我讨了忍冬花茶,然后飞也似的奔回了冥府。 玉兔同我在家中坐着,我喝茶,他嚼茶叶子,半晌无言。 一会儿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了:“谢樨,我们还要等一年才能下去。” 我道:“是这样的,上仙。” 他忸怩起来:“那,我们那个约定,是不是要加到一年半啊。” 他这几日疯来疯去,我都有些管不住他,还以为他转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他还是记得的。 我沉吟了片刻:“加罢。” 他再小心翼翼地问:“一年半的话,你会不会因为时间太长,厌烦我了,把我赶出去?” 我没跟他说到时候指不定是谁厌烦谁,只道:“不敢,上仙。” 他拍了拍胸脯给自己顺气:“不赶吗?那就好。” 其实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和玉兔呆在忘川中,日子流水一般地过去,我们的相处模式相较之前在凡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变化当然有。我对他更纵容了些,他偶尔耍性子闯祸的时候,我批评得也更严厉些。每晚上他要我抱着睡觉,家中的锅碗瓢盆轮流洗,他渐渐也能将它们洗干净了,不需要我再出手。 除此之外,我和他之间只剩下第一天晚上,他迅速地摸过来时印下的那一个吻。此后他像是很不好意思,从来只要求我与他牵手,稍微抱一抱都能让他红透耳根子。我不愿他沉沦情爱,也从不主动。 连判官在对我们表示了一段时间的“腻歪得辣眼睛”之后,对我提出了质疑:“谢樨,我怎么感觉你还是在把他当儿子养?” 我道:“你不告诉他就行。” 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