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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古董行,亦是直接罢官。 还有贪污枉法。 虽然苏世彦受贿的数额不大,可这会子的律例对于贪官污吏的惩治已是非常严格彻底的了,一系列的严刑峻法更是完善的非常全面。但凡贪污,一旦被举报并且得到了证实,那肯定是革职抄家再做处罚,这是没有二话的。 而且,这根据查实的犯罪情节做出的相应处罚真是非常之重的。 比如,若是监守自盗的,金额只要满四十两银子的即可以处以绞刑;若是贪赃枉法的,只要满八十两也可以处以绞刑;即便是贪赃不枉法的,但凡满一百二十两就要杖责一百下,然后再流放三千里。 而这四十两、八十两、一百二十两的,怕还不在苏世彦的眼里的吧! 若这些都不算事儿,那到底还有什么才能算事儿?! 何况,你本身就是监查风纪的官员。还这么目无法纪猖獗至此,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可苏世彦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这些又算的了什么? 哪个当官的没有这点子权利和福利的,否则的话,世人争先恐后的想要科举做官又为了什么? 况且,连人家芥豆之微的一七品芝麻官都可以在任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凭什么他堂堂五品官员连收几个喜欢的古董女人都不可以? 再说了,这银子古董女人的,又不是他伸手眨眼的明示暗示要来的,都是百姓官吏们爱重他。自愿献给他的。人家满腔的真心实意,他怎么好驳人家的面子的! 所以,这么算下来。在任地纳妾确有实情,为了红颜知己心爱的女人,他认了,甘愿领受这八十下的杖责。可旁的弹劾,却再是不承认的。 看着苏世彦腰板笔直。义正言辞的模样,周臬台的嘴巴足足张了二十息,半晌过后,想说的话都到了喉咙口了,还是咽了下去。 这样的法盲官盲,算起来。他已经十多年没有遇到了。这会子,总算是长了见识了。 也不再和苏世彦多说什么了,和这样的人。也真是再没什么说头的,直接让佐官过来交接政务,唤了长随幕僚去“帮助”苏世彦“自请”辞官。 可苏世彦,真是说他是棒槌都是口下留情了。见周臬台主意已定,竟叫嚣了起来。斥责周臬台以权谋私排除异己,把周臬台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干佐官长随们也再不顾忌了,连推带搡的,把苏世彦弄了回去。 苏慎可贞听说后,对苏世彦的智商和品性简直是无言以对。 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才会这般目无法纪理所应当? 可不管怎么样,苏世彦走定了总是真真的。 只是,若是之前,苏慎可贞或许还会觉着这是个好消息。可现如今,因为钟茜的关系,苏慎可贞倒是有些担心起来了。 毕竟,对于钟茜闹事儿的本事,苏慎和可贞都是自叹不如的。 若在这掖县的一亩三分地上,一旦钟茜有什么动作,苏慎和可贞马上就能知道并采取应对的措施了。可一旦回了京城,若是钟茜一时兴起又闹出些事儿来,他们还真是鞭长莫及的。 不过事已成定局,即便再担心,也没有旁的办法的。 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两人又赶紧给京里、金陵、湖州、辽东几处写信,通报结果。 书信刚刚送了出去,王氏又登了门,想和可贞说一声道个别。 王氏来了掖县虽然也有整整半个年头了,可因为苏世彦闹出来的日记风波,所以是有好几个月不曾出来交际应酬的。可以说,整个掖县城的太太奶奶们,交往最多的也就是可贞了。而且因为和可贞的关系,又因为可贞苏慎从始至终不曾落井下石的态度,所以对可贞真是存着两分感激之情的。而在她临走之前,唯一想要告别的,也就是可贞了。 虽然在她看来,苏慎以后还是很有可能会回归中枢的。可到底,也不知道会是多少年后的事情的。可贞虽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可她已是这个年纪了,说不得此去一别,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可贞真没有料到王氏竟然会过来和她道别,一时间,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陈杂。 虽然和王氏并没有深交,可就因为她是苏世彦的太太这一身份,对她就一直存着一份怜惜的。这会子看到她来告别,心里头也涌出了一丝不舍来了。 王氏瞧了,心里瞬间就暖融融了起来,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笑意。这样的善意,除了孩子们和贴身的下人,她已是很久没有从旁人身上体会过了。 可贞看着王氏因着脸上扬起笑意所以更加明显的皱纹,这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起来。 虽然距离上次见面不过短短的五六天的光景,可王氏的的状态,却比上回见面时又差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面容憔悴,疲惫不堪。 想想也是,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过来的。 不过,王氏说起话来虽然仍旧有气无力,可脸上却始终是带着笑的。 淡然的告诉可贞,回家也有回家的好,毕竟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既然没有这个能力做官,赋闲在家就是难得的好事儿了。就算以后要吃糠咽菜,可起码能够安安稳稳的不会惹事儿,不用总是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 王氏是正常人,脑子自然比苏世彦清楚,不会像苏世彦似的觉着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所以,对于苏世彦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可以“自请辞官”,简直就是喜极而泣的。 毕竟,即便她早已是对苏世彦失望透了,早已是对他不抱指望了。可到底,苏世彦是这家里的顶梁柱,是这个家对外的形象。若他出了事,这个家也就垮了,孩子们的前程就更是难料了。 虽然现如今又要回到那个火坑了,可好歹,人算是保住了,名声也算是保住了。以后孩子们不管是行走官场还是说亲,谋前程的时候就可以不受他的连累,不会因为他而受到非议了。 经过了这十多天的担惊受怕,能有这样的结果,王氏真是感激殆尽,足足在佛前跪了半晌的。 听着王氏的话,可贞心里既是唏嘘,又佩服王氏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怨怼,只是积极面对。 想都没想的告诉王氏,以后若有什么事儿,可以写信给她。 王氏一听可贞的话,两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