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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渠边开车边给之前找的人回电话,他不是原小野,不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跑去人家的场子赎人。 总不至于人去了回不来,事情能好好解决最好,解决不了也有解决不了的办法。 “对……现在已经没事了,人我已经接回来了。单纯的钱的问题好解决……谢了。我会找人去查……那就这样,下次一起喝酒。” 原渠挂上电话,发现原小野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 和他视线一对上,原小野又挤出讨好的表情。 “哥……” 原渠不笑了,原小野顿时不敢造次。 他开始一五一十地解释这一次“上当受骗”的前因后果。 “……我怎么知道他连学校的老师都收买了呢,早知道他不是真的上不了学,我是绝对不会管他的。”原小野的声音越来越小。 原渠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原小野以为原渠会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把他丢给爸妈时。 原渠忽然开口:“我帮你找个会计师,再帮你找个固定的捐款项目,每个月给你的钱打到你的会计师那里,由他帮你控制。如果你愿意烂好心我不阻止,你可以选择多打几份工去资助别人,也可以选择量力而为。” 原渠降下车窗,让风吹进来。 “原小野,我们对你从来不是施恩,不需要你把报恩的心思回馈到其他人身上。就算要回报,你也该回报爸妈,你懂了吗?” 有一瞬间,原小野的脸色是苍白的。从来就不太理他的原渠第一次对他讲这样的话。 原小野知道原渠没有恶意,但原小野扎根在心底深处的自卑被强硬地扯出来时免不了流血。 他觉得难堪,握紧拳头,低着头不吭声。 原渠叹了口气,仿佛聊天一般无奈道:“蠢货,你还不长大吗?” 他们还能迁就他多久? 原小野被他柔和的语气抚慰了一遍,愣愣抬起头,有些明白过来。 “哥。”他这一声喊得极有感情,正准备酝酿着说点什么就被原渠不客气地打断了。 “闭嘴。知道你欠我多少钱吗?”原渠恢复了旧态,修长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 原小野点点头。 “我会努力挣钱的。”他保证道。 原渠冷淡地勾了勾嘴角:“那好,从今天起,你打工挣得钱先还给我,我就不算你利息了,算是给你的亲情价,记得每个月把账单报给我。” 原小野立刻老实了。 车子快开到家门口的时候,原小野从包里掏出了一盒硬糖。 他先塞了一颗到嘴里,又递给原渠。 “哥,你吃吗?” 原渠瞟了眼糖的牌子,心里又是一抽:“你最近跟刘晏来往得很频繁?” 原小野一下子警醒过来,举手保证。 “哥,我们是正常来往。我都不知道你们分手了,我以后一定把刘晏视作阶级敌人!” “他才刚刚帮你还了钱。”原渠挑眉。 “那你不是会还给他吗?我要欠也是欠你的钱。” “这会儿你怎么聪明了?” 原小野继续讨好地笑。 “刘晏想追你。”原渠忽然挑明。 “啊?”原小野露出一副‘让我死了吧’的表情。他从来不会怀疑原渠的话,傻了半天才坑坑巴巴道:“他怎么能这样呢?” “你喜欢他吗?”原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一句的,他的烟瘾又开始作祟。 原小野摇头,老实道:“我都拿他当大哥的。就算我喜欢男的,也没想过要撬哥你的墙角。我保证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现在可以想想了。”原渠自嘲道:“刘晏那个人要是对谁上了心,卯足全力去追,难保你不心动。” 原小野捏了捏糖盒子。 “虽然我觉得男的无所谓,但还是女孩子更可爱一点,以后还能有小孩子。”原小野从没隐瞒自己的取向,这一点倒是真像原家人。 “过段日子你要是还能这么说,我倒是真觉得高兴了。”原渠望着前方昏黄的路灯,笑得很没精神。 “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原小野望着他英俊得几乎叫人窒息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 原渠停下车,抽出车钥匙,他盯着原小野,直到原小野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才听见他开口道:“我就是不想成全他。” ☆、 第5章 一个星期后,原渠把刘晏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 刘晏走的时候只拿了一个不大的行李箱。剩下了东西整理完足足积了半个房间。 原渠还从柜子上层搬出了一个大箱子,除了一些和刘晏出去旅游时买回来的纪念品之外,还有些刘晏这几年断断续续送给他的东西。原渠拿起那条蓝色的针脚松紧不一的毛线围巾。 这还是当年刘晏读书的时候给他织的,当时大学里流行给人织围巾,圣诞节前夕刘晏前前后后拿了不少别人送的针织物回来,原渠当时开玩笑地调侃了两句,刘晏转头竟然就自己研究着织了一条很长很厚的围巾给他。说不感动是假的,原渠记得当天晚上他们就垫着这条大围巾在客厅里翻了一晚上,暖气也不开,就那么抱着,恨不得每一寸皮肤都黏在一起,第二天两个人不出意外,双双感冒了。 原渠陆续翻出了不少东西,有这几年两个人一起拼出来的模型,有刘晏大老远出差带回来的水晶摆件,有他们一起凑的盖章明信片,甚至还有刘晏自己动手做给原渠的一个八音盒。 原渠把东西推到一边,起身到阳台抽了根烟。 被风吹得清醒了不少后,他拨了个电话给刘晏。 “有空出来喝一杯吗?” 刘晏没拒绝。 “晚上八点钟?”原渠继续问。 “行。” 电话另一边,刘晏答应下来。 原渠挂上电话开始换衣服,既然他栽得深,总要为自己再争取一回,有些话他早就想和刘晏说了。 活到他这个岁数,再矫情也就没意思了,成不成全看天意。 要是刘晏再听不进去,他争取也争取过了,不枉这五年的感情。 原渠出门的时候正是下午下班的高峰期。 他一连放了一个半月的假,把多少年累积出来的假期一并都用了,好在公司还有他一部分股份,否则像他这样打声招呼就撂挑子,多半是要被大老板开除的。 原渠在车上跟秘书回了个讯息,交代了一下最近的工作。 挂上电话,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 全是原妈打来的。 “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他妈妈的声音挺平静,如果不是原渠太了解她,一般人恐怕也听不出来她在强装镇定。 “儿子,小野出事了……刚刚在回城的高速上有辆油罐车爆炸,他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