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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全身上下都穿着人的皮子,有的嘴上还有红色的口脂,他们的乌丝用簪子盘着,动作生动逼真,如果不仔细去看,在这个色光昏黄充满蜡油的环境里,很容易就被吓个半死。 “大概也没有多少人能看见吧。”秦怀臻自嘲地拿起烛台,站起身。 唢呐声还在不断地传来,令人有些烦躁。在这充满热气,满地围绕着枯树草人的地方,让人想的不是丰收,而是出殡。 秦怀臻正要换个方向,去寻找出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有些异样,一下子转过身来。 他发现原来被石头封死的拱形门,开始轻微地移动。 定是有人来了,秦怀臻看向四周,除了这棵枯萎了的树,就是满地的稻草“女人”,竟是完全没有藏身之处。 突然他看见枯叶丛里隐约有个竹篮,蹲下刨开一看,又是个女面稻草人。 她看起来有些高大,身穿深蓝色的衣服,用手挂着竹篮,头上系着红绸子连的步铃,皮肤颜色还算正常,说明才被剥下没多久。她没有耳朵,但皮边左右都挂着银饰。 秦怀臻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衣服,□□着上身,双腿胯在稻草“女人”身上,麻利地解下她腰前的绸带子。 过了一会儿,石拱门间的石头发出一声轻响,缓缓传来一阵脚步声,但只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 秦怀臻透过枯叶,隐隐看见了有四五个人站在石拱门间。 他们站在那里停止动作,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商量,可秦怀臻一句也没有听清。 接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听声响应该还拖着些什么东西,正当秦怀臻想要稍微挪动一下身子时,自己的前面突然一闪而过一张人脸,他非常确定刚才还看见过。 是那个头破血流的孩童,不过他没有如神话传说般复活,而是被人拖着,眼睛早就干裂,额上的血液已经凝成了不大不小的血块,堵在他的伤口上。 他的脸直接从秦怀臻的身上划过,秦怀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嘴上缝合的红线。 就当秦怀臻有些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时,他突然看见自己旁边那个站立的稻草人突然倒下去,紧接着自己脚上的筋绳也被挑断,这就意味着他要跟其他的稻草人一样弹起来。 他的脚尖勾住了事先准备好的筋绳,双脚轻轻弯曲,一下子就弹了起来,就像其他普通的稻草人一样。 秦怀臻眼前这个人也可以称作不是人了。 她什么都没有穿,苍老干瘪的皮肤下,胸脯早已萎缩,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疆域进贡的“葡萄干”。她满脸都长满了黑斑,双眼浑浊,眼角还有未干的眼眵,整个人就如同年份高久的树皮一般。 那老女人盯着他一动不动,秦怀臻看着前面还有同她一起进来,模样与她极为相似的女人。 她手拿竹篮,走近了一个稻草人,熟练地拿起草人头上的簪子,使它的头发放了下来,用手指当梳子慢慢往下理着,梳好后就轻巧地撕开脸旁的皮,直至撕直脚下。 然后再与自己的身才比和,把多余的折起来,或者用嘴咬掉,均匀地贴在身上。没有覆盖到的嘴,就用红色的口脂涂抹,再从篮子里拿出两块魔芋一样的东西,塞进胸里。 很快秦怀臻就看到了一张,与那天在河边看见的脸一模一样,像个才豆蔻年华的年轻少女。 秦怀臻面前这个老女人,自他开始看另一个女人“变装”后就一直都没有移动过,后来突然打了个喷嚏,口水一下子就喷到了秦怀臻的眼睛上,虽然很恶心,但他也因此看清楚了,这女人口里嵌着好几颗泛黄的尖牙。 那老女人转过身去用手擤鼻涕,单手就甩出一大条脓黄的液体,毫不在意地再用手揩了下眼角的眼眵。这样不但没有弄干净,反而还变成了一长条留在眼旁,看起来恶心极了。 她转了过来,同样按照前面那个女人的做法,放下头发上的簪子,把手伸进嘴里,沾了沾拿出来放在头发上梳理,整个过程她一直盯着人皮后面稻草的眼睛。 梳理完后,就开始撕拉人皮子,从脸上到脚上,全部撕下来后贴在了自己的身上,完事后眼神仍看向秦怀臻这边。突然推了一下秦怀臻,然后他也顺势倒下去。 秦怀臻捏着拳,睁大眼睛想要寻找出路,他知道若是现在乱动,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他看见那个拖着孩童的人走到树边,拿起一块圆锥石头,对着他的眼睛就是一顿猛砸,眼眶里只剩下一滩肉泥血水。那人伸出手一把摘下树杈间那个类似于蹴鞠的东西,把砸出的血肉泥放进里面,再挂上。 那人满手血泥,放在了嘴里舔吮。 那四五个女人换好皮后,悄无声息地朝远处走去,也不知道她们是如何走出这个圆形洞的。 过了半响,秦怀臻感觉到周边没了动静,伸出手准备去解稻草时,突然!一块尖石砸了下来,直逼他的胸膛,秦怀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戳中。 那一下十分迅猛,秦怀臻忍不住闷哼一声,捏住那只手反旋了个圈,直到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他才放手。 “啊!” 一声嘶哑的声音传来,里面渗满了痛苦。 秦怀臻扭头一看,是刚才那个一直在他身边徘徊的老女人。如今她已披上了新的人皮,看起来就像个相貌秀丽的姑娘,她正跪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整个圆形的洞口如今就只剩下她与秦怀臻。 秦怀臻脱掉稻草,他的青色长衣全部都聚集在他的胸膛,刚才那下虽然砸中了他,但是发现及时,再加上有衣服挡住了一大部分冲击力,自然不会感到有多疼痛。 秦怀臻上身露着,眼神冰冷地看着这个怨天尤人的老女人。秦怀臻捡起旁边的圆锥石头,向她走去,那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秦怀臻就猛的向她地头上砸去。 一下、两下、三下、不断地加快,不断地用力。血液溅到他俊秀的脸上,他却毫无知觉,就像个疯子。 “你不是要杀我吗?怎么站不起来了?继续呀?哈哈哈哈哈!!”秦怀臻边笑边砸着说。 许久,女人的上半身已经血肉模糊,那张年轻的皮相也被碾碎成了泥酱,跟女人的血肉融在了一起。 秦怀臻放下手中的石头,捡起一块血肉泥,走到枯树下,伸手拿起一颗类似于蹴鞠的东西。打开,里面有两层,中间隔着一层白色的纱布,他把手中的肉泥放进去,盖好,放回原位。 再往前走,到了圆洞的边缘,拂开枯树叶,赫然出现了一块石板,轻轻就把它扳开。 秦怀臻对着毫无生气的尸体说道:“我还在想这里为什么打不开?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谢谢你了,否则我就要等好久了……” 秦怀臻边说边笑着,他用血淋淋的右手拂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