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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睁眼,眼睛仍然很疼,脸上也很不适,用手一摸还粘附着一些颗粒大小的沙石,硌得他的脸生疼。 眼前一片漆黑,但隐约看见了一些巨大的建筑物,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秦怀臻四处摸索,只摸到了一些湿石头。 “怀臻,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声音传来。 “楚约辰?”秦怀臻的声音沙哑,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是我。” “你是怎么到这儿的?” “跟你一样,掉进我们看见的裂缝,落到这里来的。”楚约辰声音很平淡。 “哦。” 秦怀臻摸着自己的头,他现在浑身不适,特别是脑袋,炸裂般的疼痛阵阵传来,不由得捂了捂脑袋。 “告诉我原因吧,你们为什么把我推下去,看我刚才那么配合你们,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秦怀臻被问得有些懵,听到这句话笑起来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还把你推不下去了?” “你少贫,就你现在,我能一个打十个。”楚约辰说。 “李归何也下来了。”秦怀臻说。 “什么?他现在在哪儿?人呢?他不会水啊!”楚约辰几乎要跳起来,不过在这黑暗中秦怀臻看不见。 “你也知道他不会水?”秦怀臻挑眉笑着说。 “你什么意思?” “他跟晏清在一起,不会受伤的,我们先出去吧。“秦怀臻站起来,试着靠近那些大建筑。 “晏清,那个乐师,他靠谱吗?”楚约辰表示怀疑。 秦怀臻笑着说:“他会的。” 这里虽是黑暗,但其实又能看见一些建筑模糊的轮廓,并且最重要的是这附近应该有一条较大的河,哗啦的流水声清晰地在他们的耳间回荡。 秦怀臻很快摸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围着摸过去,是石墙,感觉很潮湿。再往前走时摸到了一个把柄样的东西,上面应该是雕刻了什么。 好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秦怀臻握住他往下一扳,果然如他预想,这是个门把手,门应声而开,里面传来一股东西发霉的味道。 这个地方他果然来过。 秦怀臻想了想后,关上门,还没等楚约辰问,他就回道:“里面没东西,就算有,你看了也觉得恶心,就在外面等吧。” “你怎么知道?” “我来过。” 秦怀臻话毕后,就听见了一阵鸣声,又是熟悉的铜钟声,看来是到整点了,他今天倒是要看看这个船要开到哪里去。 “这是什么啊?”楚约辰感到有些诧异。 眼前一个亮光传来,灯笼纸散发出的红光晕开,照亮了旁边的屋子,这里无不透露着一丝废弃,和令人悚然的死寂,灯笼的光一路照过来竟然还染出了一股诡秘。 果然是秦怀臻和晏清之前看见的那些房子,这里就是他们上一次分离的地方。 迎面而来的是一艘巨大的商船,伴随着诡异的铃铛声响,远处的船边都露着脑袋,他们是一群满脸铅粉的侍童,眼神空洞,一直望向这边。 船缓缓行来,秦怀臻一把拉过楚约辰躲藏到后面的房子里。 “这些到底是什么啊?”楚约辰不解。 “你不是想问我在月弯河看见了什么?怎么样?亲眼看见比我解释得要生动得多吧。”秦怀臻笑着说。 “那里是月弯河,可这里是焦海啊……” “他们修葺了一条很长的地下河道。”秦怀臻说。 “地下河道?” “来不及解释了,待会开过来的时候一定要上船。”秦怀臻显得有些不耐烦。 楚约辰闭嘴也没有再多问,静静地等着船开过来。 奇怪的是船一靠近秦怀臻他们的所在地时,那些边上的小脑袋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开始不断地晃动,犹如在月弯河上看到的时候,每一次的晃动都十分的用力,且频次很高,感觉脑袋很有可能在下一次就会与颈部脱离。 秦怀臻皱起眉,也没多想,拉上楚约辰就往前跑,红灯笼的光没有把周围照透,周围仍然是漆黑,空气中弥散着浓重的水气,让人闻着非常不适。 他们在黑暗的庇佑下跑到了船身下面,果然上面有一张麻绳网,楚约辰跳上去后,拉过秦怀臻,两人站稳后往上面爬去。 他们刻意绕到了船后身,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秦怀臻露出一双眼睛来,看见周围并没有什么趴着的侍童,于是对楚约辰打了个手势,让他把自己举上去。 秦怀臻一跃而上,落地的声音很轻,到了甲板上,转身拉起楚约辰。 “跟我走。” 秦怀臻小声说着,蹑手蹑脚地往前探路,楚约辰走在后面看到这一幕时不由得发笑,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幼稚了。 他们很快摸寻到甲板旁边的木板,是活动的,推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条很长的回廊,尽头有些光亮。 “我们真的要进去?”楚约辰小声地说道。 “那当然,来都来了。” 秦怀臻自顾地往前走,尽量靠着边,周围摸起来磕磕巴巴的,但却纹粗有致,像是刻了什么东西。 尽头也不远,很快就到了,他们看见外面散着一层昏黄的烛光,不时还传来一股高柱香的味道。 秦怀臻靠近窗棂,轻松地戳破上面的油纸往里看。 映入眼帘的就是两柱烧得正旺的高香,旁边还有一滩刚刚凝合的红蜡。 有一个女人坐在凳子上,黑色的纱丝挡住了她大半部分的脸,露出了一张朱红欲滴的唇,她苍白骨节分明的手捧着一柱冒着灰烟的香。 在她旁边的是一片靠墙的大池子,围着一周穿黑篷衣身材幼小的人,他们脸朝地匍匐着。 大池子里面盛的,全是些黝黑油腻的东西,视线太窄看不清是什么,但依稀看见上面漂着散烂破碎的蛋壳,还有一些没融进去泛红的内脏。 黑篷女人举起香,伸出的手被厚实的黑布裹住,她的手左右晃动一下,周围就响起了声音。 “圣洁没堂,弃灵从荡,从此四方,都是过往。” 这样的声音开始一遍遍地重复,泛在了每一个角落。 楚约辰听见了声响,拍了拍秦怀臻说:“诶,让我看看。” 秦怀臻退后一步,让楚约辰上前。 “这不是我们在月弯河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吗?”楚约辰小声说道。 秦怀臻觉得不对,赶紧拉开楚约辰往里看,果然,那个白头发的女人站在池子边缘,她的浑身雪白,腰间长满了破溃红疹,看起来这一次比以前更加严重了。 疹子生长的方向就像水蛇一般环上她的腰部,再到肩背,慢慢勒紧,流脓,脓液所及的每一个地方又会重新生出一块晶亮的水泡,看起来恶心至极。 她站在池子边看向那个举香的女人,面露不安地说道:“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