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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发带飘起,竟不像来自凡间。 小孩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往上看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只在空中旋转飞舞的白蝶,小孩的眼睛睁大指着蝴蝶说。 “爹!我看见神仙了!” “鬼仙!臭小子还不快下来!又长胖了!我的脖子都快被你压断了!”男人吼道。 秦怀臻深吸一口气说:“你为什么躲起来了?” “你也可以躲起来。”晏清有些疑惑地说。 “你明明知道我!算了。”秦怀臻不想再做解释,转身露出了一双眼睛往前看。 “噗,刚刚有小孩说你是神仙,我在这里都听见了。” “是啊,我这个天仙你都不保护,真不知道你还能干什么。”秦怀臻说着。 “保护?”这两个字在晏清心中落地,发出“嘀嗒”的声音,很响。 他们的方向正对着里屋,有两个人开出一条道,女人一身婀娜绿裙,头顶细釵,尾部不断摇晃着金色蝴蝶,映亮她的明媚脸庞。 豆子洒在身上的幸福盖过了疼痛,牵着长辈的手一齐举起跨过烧得正旺的青盆,顿时四周响起了激烈的掌声起哄,像是幼时初次完成蹒跚学步的鼓励。 来到新郎的身边,脸上的笑容像死结一般解不开,捂着嘴,金色的手镯卡在手腕上,两只手握得很紧。 “这就是成婚对吗。” 晏清看着下面,尾处站着两个男人,穿着淡红的衣裳,似乎发现了秦怀臻和晏清。 他们站在人群的最末端,靠得很近,连服饰都很相像,其中一个人的侧脸充满了不用言语说明就能看出的艳羡。 另外一个好像明白了他的心思,悄悄靠近了一些,抵着肩,手掌轻轻碰触,扣在了一起。 晏清用余光看向秦怀臻,他的眼神有些灰沉,眉轻轻蹙起。 为什么他们只能够站在角落。 “走吧,成亲就是这样无聊,没什么好看的。”秦怀臻说着。 “我们今晚去他们说拜先祖的地方去吧。”晏清想岔开话题。 “正有此意。”秦怀臻回。 继续往前走着,都是看腻了的绿草花叶,如此反复,再也没有宜人,只有厌倦。 秦怀臻的步伐也变得越来越快,没有之前的笨重,而是全程一直甩给晏清背影。 到了后山。 “我们要去哪儿?这里的冥纸都被清扫干净了。”晏清说。 “我记得他是往....” 秦怀臻用手指在空中比划,沿着山路的方向,回忆着抬棺材的路线,蜿蜒盘旋,漫天的冥币纸钱洒下来,面无表情的许容舟走在最前面,修长洁白的手指突然在一个地方停下。 “那里有个山洞!”秦怀臻有些兴奋,完全没了刚才的无奈沉寂。 “走吧。”晏清笑着说。 他们快步向前,完全忘了一路上的泥泞坎坷,两个人都很想求得真相。 来到洞前,兀自掀起一阵阴潮湿冷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就像是住了个不能见光的鬼魅,只能向风倾诉。 秦怀臻说:“要不你要把外套穿...” “穿好,别脱。”晏清先行一步,说出这话。 秦怀臻挑着眉,也没推迟,跟随着晏清的身影往前走,里面变得越来越黑,能清晰地听见滴水声。 再往里面走,能听见晏清擦动打火石的脆响,周围逐渐亮了起来,秦怀臻能看见这里摆放着许多东西。 风使劲吹动着破旧泥泞的竹马,就像是真有一人坐在上面轻轻摇晃,用空洞的眼睛看着秦怀臻。 旁边有一棵被砍成半截的树,无力地垂在那里,深绿色的树叶逐渐变黄,厚实地铺在了地上。 上面还堆着几颗烂掉的青梅。 晏清点亮了前面的灯,看清他旁边摆了一口棺材,上面放着一个黑色的牌位,没有写名字,中间的香炉也只剩三根光木棍,粘着些蜡。 “棺材上面怎么是空的?”秦怀臻问。 “你指的是固定的皮条吗?我刚刚用剑挑开了。”晏清手里拿着黑色的皮条说。 “哦,我还以为闹鬼了。”秦怀臻说道。 “你很紧张?” “我没有。” “你难道是第一次看到这个?” “如果之前看到过,那才叫奇怪好吗?” 秦怀臻说完,不免往嘴里咽了咽唾沫,没什么可怕的,但第一次碰到死人的东西还是头一回,又渗人又不吉利,还很恶心。 秦怀臻心里面喃喃念到。 “要不你出去吧,待会我看到什么重要东西再告诉你。” “算了算了,还没这么严重。”秦怀臻语毕,晏清就划开了棺椁盖子。 最先传来的还是扑面的浓郁腐臭,让人避之不及。 女人红色的衣裳漂浮着白沫,肥裹的蛆虫笨拙地钻进她眼眶的缝隙里,眼睛一只闭着,一只被腐蚀变成了永久的空洞,另外闭着的露出了发黄的棉花。 晏清也面露嫌弃之色,用剑挑开她的衣服,不由得越发皱眉,变成跟秦怀臻一样的表情。 她的身上布着好几个血洞,在旧红色的糜肉下能清晰地看见森白的骨头上,盘曲着几只黑色肥沃的水蛭。 “看够了能帮我合上吗,我使不上力气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不禁让秦怀臻起了一身哆嗦,但还是沉着地问。 “为什么要这样做?” “人当然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希望她能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带着所有东西,再也不要回来。” 许容舟一身白衣,单手扶着棺椁边,看着里面的人,脸上久违地显出一丝欣慰与柔色。 第67章 婆娑 【灵台县】 秦怀臻和晏清坐在桌席上,看着满堂敬酒喝彩的人很是热闹,尤其是早已喝红了眼的新郎,拿着玉壶在每一方桌子兜转,身边扶着一堆把他灌醉的狐朋狗友。 秦怀臻回绝了酒杯,新郎也被晏清的声语吓得酒醒了大半。 满桌菜肴。 现在已经是新婚行礼之后的第二项,宴席摆满府邸,美酒斟满不空尽,一直这么延续下去。 意为不散的宴席。 当然这是再有钱和再大的胃都承接不了的,所以一般会开到天近黄昏结束。 秦怀臻看着这些菜肴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以不饿的缘由拒绝了晏清搪塞来的木筷,他看着眼前的浅瓮,放了一只鼓起来的羊胃囊,上面浇了香浓的酱汁。 厨师走过来,拿着抹了油的菜刀,在上面轻轻一梭,薄薄的胃囊立即被破开,露出里面各种鸡鸭鱼肉。 许容舟走近,站在棺材旁轻轻抬起她僵硬的尸肢放在自己脸上,用手摆开碍人眼的水蛭,满脸都是疲惫。 他闭着眼睛,像是竭尽全力感受她最后留下的一丝余温。 秦怀臻再次确认棺材里积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