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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失笑,“心中有愧?” 木青山心虚顿了顿,然后点头,“是。” “怕是未必。”尚云泽带着他一起往回走。 “为何?”木青山努力让自己底气看上去足一些。 “这可不是单纯腾云堡在做善事。”尚云泽问,“你可知道追影宫?” “嗯。”木青山点头,“大人偶尔也会说起他先前在云岚城的日子。”自己虽不是江湖中人,却也对追影宫秦少宇有所耳闻。 “追影宫商号遍布天下,自从我下山来到这府衙开始,腾云堡便与追影宫有了生意上的往来。”尚云泽道,“背靠大树好乘凉,腾云堡将来所得到的好处必然不少,现在也不过是拿出其中一部分而已。” “还有这回事?”木青山惊奇问。 “真是个小书呆。”尚云泽摇头。 木青山不满,“你与大人都不肯说,我怎会知道?” “迟早有一天被人卖掉,还要帮着数银子。”尚云泽敲敲他的脑袋。 木青山躲开,顺手打了他一下——当然丝毫力度也无,软绵绵的。 书呆子的忧伤谁能懂。 尚云泽心头很是爽快,“要不要出去走走?” 木青山道,“不要。” “那你要做什么?”尚云泽又问。 木青山回答,“看书。” “书有什么好看的。”尚云泽皱眉,“又是那些之乎者也?” “不是。”木青山摇头,“是大人写的书。” 尚云泽闻言被雷了一下,然后就开始陷入担忧。 天天看些妖精战天神,久了会不会变得更呆啊…… “不然别看了。”尚云泽试图阻挠。 “不行。”木青山坚定进了书房。 尚云泽咬牙切齿。 但是咬牙切齿也没用,温大人他就是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师爷,连城中百姓也很是追捧,纷纷表示我们已经很久没看过如此好看的故事了,怪不得是当年殿试探花郎。 第一次印刷的小话本很快就被抢光,甚至还有人为了美男子的画像大打出手,头破血流来府衙告状。 木青山问,“大人可要再画一幅进行劝导?” “倒是不必。”温柳年道,“再等三天。” 木青山想了想,“大人是要等赵大当家来?” “没错。”温柳年点头,“接下来本官要做什么,全看赵大当家这次如何做决定。” 木青山叹气,“只怕赵大当家会觉得大人有些强人所难。” 温柳年道,“本官就是在强人所难。” 木青山:…… 其实也可以不用如此爽快承认的。 “若是赵越答应出山,与官府联手剿匪,自是皆大欢喜。”温柳年道,“退一步讲,就算他不愿与官府联手,只要能暂时带人离开苍茫山就好。” 木青山有些不解。 “前段日子,尚堡主给本官看了苍茫山的地形图,虽说由于土匪的关系,并没有精确测绘,不会也能看出的确地势险峻。”温柳年道,“若是没有熟知地形的人带路,莫说是腾云堡联手府衙,就算再加上追影宫的人,只怕也未必能占到便宜。” “那这和赵大当家下山有何关系?”木青山又问。 “匪帮杀人如麻凶残狠毒,这些人的命,又如何能比得上府衙官兵与腾云堡弟子。”温柳年道,“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没人会舍得让他们白白送死,但苍茫山匪患必须要除,所以本官已经上书朝廷,调拨震天火炮来这苍茫城。” “大人打算炮轰苍茫山?”木青山倒吸一口冷气。 “只是起个威慑作用而已。”温柳年道,“群山茫茫,想轰平也没那么容易。”但是家门口有人天天发射轰天雷,也足够让匪帮头疼——就算炸不飞老巢,但黑洞洞的炮口就对着下山之路,还有谁敢冒头出现,到那时不说别的,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是问题。 “所以本官才会想让赵越下山。”温柳年道,“因为他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不该被困在山中。” “为何不将实情告知赵大当家?”木青山问。 “因为没人对他知根知底。”温柳年道,“若是将消息泄露,匪帮十有八九会绑架城中百姓作为人质,到时候又要徒增许多麻烦。” 木青山点头,“我懂了。”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只有两件事。”温柳年道,“让百姓过好年,以及逼赵越下山。” 木青山觉得,大人在说最后一句话时,似乎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十日之后,温柳年等了整整一夜,也没有见到赵越。 “赵大当家怎能如何狠心?”看着书桌前的孤单身影,木青山很是不满。 尚云泽好笑,“原本就是大人逼迫他,不答应有何不可?” “但大人是一片好心。”木青山强调。 “那又如何?”尚云泽道,“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好心解释。” 木青山坐在台阶上,又回头看了眼书房。 尚云泽道,“若我看你太怕冷,让你多吃些辣椒——” “我才不吃。”木青山打断他。 尚云泽失笑,“你看,我也是好心。” 木青山沉默, 尚云泽坐在他身边,“前些日子我让你吃辣椒,没什么事吧?”当时只是出于一时恶作剧,却没料到他平时真的一点辣都不肯吃。 “没有。”木青山道,“就是胃难受了几天。” 尚堡主心里很是自责。 “我印堂还发黑吗?”木青山问。 尚云泽摇头,用拇指按按他的眉心。 “吃辣椒真的能驱邪?”木青山又问。 “下次不要再吃了。”尚云泽道,“去庙里烧个香也一样能化解。” 木青山撇嘴,香火钱很贵的。 “小木头。”尚云泽看着他。 “嗯?”木青山扭头。 “……你冷不冷?”尚云泽问。 “有一点。”木青山往手心哈热气。 温柳年坐在书桌后,淡定瞄着两个人。 有一点。 “我叫了腾云堡的裁缝过来。”尚云泽道,“帮你做两身衣裳。” 木青山有些意外,“堡主要给府衙内的人做冬衣?” 尚云泽顿了顿,他只想给他一人做而已,为何变成了府衙内所有人? “这怎么好意思。”木青山赶紧推脱。 温大人揉揉眉心,心中有些同情尚云泽。 “无妨。”尚云泽道。 “多谢堡主。”木青山笑眯眯,伸手挠了挠鼻子。 尚云泽握住他的手腕,皱眉,“怎么有个小冻疮。” “小时候就有了,以后每年冬天都会犯。”木青山不以为意,“开春就会自己好。” “可以适当多揉一揉。”温柳年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