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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喜欢这件,给他把别的包起来,这件不要。”迟归起身说,“尽快送过去,我们先走了。” 海湾匆匆跟上,嘀嘀咕咕道:“我都说了我不缺衣服,你干嘛给我买衣服?你给我买了衣服,咱俩就……” “就怎么样?”迟归坐进驾驶室,转头看向他。“我不是给你买衣服,而是给我自己买。” “你穿的那些东西我看着不顺眼,以后不要再穿了。你可以这样想——买衣服未必是为了穿,这衣服买了穿在你身上,却是给我看,与你无关。” 海湾早知辩不过他,也不想辩,唯有实话实说:“你说话一套一套的,我说不过你。我就是不想花你的钱。” “你认为我是在供养你?”迟归扯了扯嘴角,“供养不是包养。我不喜欢包养关系,所以也从未包养过谁。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海湾晃晃脑袋,听他道:“你知道,正因为你知道,所以你不愿花我的钱。” “你心里认为一个人如果靠别人供养,双方就站在了不平等的位置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不想被我压倒,在这段关系里处于弱势地位。这才是你不想花我钱的理由。 “但是,你要知道,并非所有一方给另一方花钱的行为,都是经济依赖关系。难道我们没有权力互赠礼物?” “况且,互相扶持本就是一段感情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你落魄时我帮助你,我落魄时你会置之不理么?” “当然不。”海湾被他说得懵然无措,张口结舌道:“可……可我……就是……” “我并不喜欢和与我不对等的人共同经营生活,但感情往往是不讲理的。既然选择了你,那么无论你是一事无成还是功成名就,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了。” “我当然希望你能与我对等,但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选择你想要的生活。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而非仅仅供养你,让你丧失独立能力。” “两个人如果同步,一方便不会被另一方甩下。我没有免除你的债务,也没有只把你养在家里,是因为我对你有信心。我相信你会与我并肩,像你说的那样,做我身旁的木棉。” 迟归接道:“所以你我之间做什么事,动因都是感情而非利益。譬如我给你买衣服,只是因为我愿意给你这些,我喜欢让我的小家伙看起来漂亮体面。” “你欣然接受即可,这与供养无关。即便是供养又如何?你并没有因此变得与我不对等,你只是接受了男朋友的礼物,明白吗?” 隐约……明白了。 海湾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回去再试一遍。”迟归打开车门,带着他又回了门店。 海湾没有再扭捏,换上店员给他拿来的白毛衣,扯着领口说:“我不喜欢高领,闷得难受。” “您脖子修长,穿高领能展现优势。”店员笑说,“这件毛衣修身但不紧身,材质是印第安羊绒,上面的钩花低调精致,都是现在很流行的风格,而且这件袖子很长,非常保暖。” “但是……”海湾右手攥着领子,视线落在不远处,带有求救的意味。 迟归靠坐在沙发上,从杂志和香槟里抬起头,道:“不喜欢就算了,给他换一件。” 店员听他的话像听圣旨,立刻换来一件款式相同领口更为松散的毛衣:“这件虽然也是高领,但领口大,穿着不闷。” 海湾勉强首肯,又去更衣室换裤子,出来时见迟归站在镜子前等他,“蹭”地跑了回去。 “有什么可害臊的?”他将人拽出来,拉拉裤子说:“有点儿短了,换大一号吧。” “那您先试这两件。”店员给他一件蓝毛衣,一件墨绿色休闲裤。 海湾展开一看,见毛衣前面一溜小巧银扣,两只袖子上有螺纹花,整体颜色是大海一样的蓝,新颖雅致,非常中意。 “这个颜色很衬你。”迟归看着镜子里的他说,“你很白,穿蓝色、绿色、素色,都不错。那打衬衫是基本款,你去试个尺码,让她给你拿号。还有牛仔裤,不要那些猎奇的款式,普通的颜色就好。” 海湾听话地试完衣服,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各个场合的衣服鞋子,迟归给他置办齐了,只差内裤。 因为东西太多,店员已经先一步给他们送去了海湾国际。 从门店出来,迟归带他去更为私密的内衣店转了一圈。 海湾颇难为情,全程“嗯嗯”点头,他拿什么他便要什么,看也不看具体的款式与质地。 “饿不饿?”买完东西,迟归开车去了超市。 海湾到这里才算脚踏实地,他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饿,都快饿死了!” “你想吃什么?”迟归在冰柜里挑挑选选,推着的车筐中却没有什么东西。 海湾拿着一包羊肉片问他:“我想吃火锅,你能受得了在家吃火锅吗?味儿挺大的。” “没关系,有换气扇。”迟归拿了两包底料,又去选了几样旁的食材,问他:“你吃过干锅虾吗?” “没有,我就吃过涮羊肉和菜。”海湾下巴搭在货架上,歪着脑袋看他,“普通火锅就好,我请你吃啊,我可买不起你拿的那种牛肉。” 迟归失笑道:“刚失业就请我吃饭,还是留着等你发了工资吧。” “工作室的分红发下来了,我现在有钱请客。”他慷慨地拍拍自己空空荡荡的口袋,“只要你别买太贵的。” “还是下次吧。”这些钱对迟归而言如同掉落的食物残渣,对海湾却是不小的负担。 中午的超市人烟稀少,他们出来时不用排队,迟归付过钱,让海湾抱着牛皮纸袋子,自己去取车。 回到家已经一点零三分,走廊里摞着两只礼盒,足有一口浴缸大,旁边还站着送衣服的店员。迟归命他搬进1702,签收之后和海湾进了1701。 后者心里顿时泛起一阵失落,原来迟归不打算与他同住。 海湾食量大,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兼之情绪不高,摊在沙发上,像朵霜打的芭蕉花。 迟归去厨房把基围虾洗净,虾头油爆,加入高汤煮开捞出废料,虾肉则打碎后与鱼蓉混在一起团成了丸子,继而将现成的火锅底料放进锅中熬着。 他迅速处理好各色配菜,看看时间刚过半个小时,又做了一壶柠檬茶,才叫海湾过来吃饭。 “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吧?”海湾感觉他们既像未挑明关系的陌生人,又像生活多年激情退却的老夫老妻。 迟归夹给他烫好的牛肉,颔首说:“如果你非要卡一个时间节点的话,那么应该是从上午我们谈话结束后开始。” 海湾碗里的XO酱略淡,他又兑进两勺沙茶酱和芝麻酱,撒上些辣椒、花生碎,和芝麻,尝着味道不错,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