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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挂着一条白浴巾,倒三角形的脊背上湿淋淋一片水痕,小腿笔直修长,跟腱清晰有力,脚踝边的两处凹陷处分外性感。 这样的迟归,看起来比平常西装革履的他更有活力,也更年轻。 海湾不安地翘着脚,心里又痒痒的,他实在等得辛苦,也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对,迟归总不和自己亲密。 他换过衣服出来,招呼海湾去厨房吃饭:“饿不饿,想吃什么?” “早饿了,你不在家我就吃的巧克力。”海湾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卖力地向他诉苦,刻意招惹他心疼自己。 “我都胃疼了,你也不带我去聚会!”他耿耿于怀,迟归如果把他介绍给朋友,对他而言不啻为一种殊荣,可迟归没有。 从冰箱里翻出些隔夜饭,迟归用培根、黄油、洋葱、鸡蛋和松露,给他做了一盘什锦炒饭。 海湾大口扒着米,含混不清地问他:“很快要考试了,我可能请不下假来,怎么办啊?” 餐厅全年无休,工作人员实行轮休制。海湾因为拍杂志的缘故,将所有假期悉数凑到有拍摄任务的时候。如此一来,他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我已经和你经理说了,让你十月份多休四天,不带薪。”迟归洗着杯子说,“那个周末考试,周一周二拍杂志,周三休息。” “周三为什么要休息?”海湾想想,忽然从凳子上蹦了起来,“对了,那个周一是你生日!” 迟归的生日,他记得比银行卡密码还清楚。 “还早,你激动什么?”迟归自己却不重视。 “我能不激动么,这可是你第一次跟我在一起过生日啊。”海湾挥舞着勺子大绘蓝图:“我去给你买蛋糕啊,或者我给你做一个,只要你别嫌难看。” 迟归嗤道:“上次那个就挺难看的。” 他不也没嫌弃么。 海湾其实想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点子,共他所有,最珍贵的便是一个迟归而已,根本没有可以拿出手相送的礼物。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陆远舟,想请朋友出个主意,陆远舟却不以为然:“他开餐厅的嘛,你把你自己做成一道菜,送给他不就完了。” “万一他不要,我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海湾并无把握拿下迟归。 “那我就没辙了,反正啊,嘿嘿。”他笑得很有古怪。 海湾嫌弃道:“你怎么看着不像干了好事儿的一样?” “我啊……”陆远舟探过身子,凑到面前:“我就不告诉你!” “嘁,真幼稚。”海湾颇不屑。 陆远舟撇嘴道:“你可真是出息了,现在成熟稳重得不像话,明天该收购酒店了吧?” 海湾不与他争辩,扬手叫来吧台前站着的林城,笑问:“大林哥,远舟今天为什么那么高兴,你知道吗?我问他,他还不说。” “他高兴么?”林城脸上的笑意藏不住,目光落在陆远舟身上,后者登时红了脸。 “好了,不用说了,我全知道了。”海湾一看他那娇羞的小表情,瞬间明了,不由得唏嘘感慨:“唉,连你俩都……我居然还在久旱逢甘霖,真是太惨了!” 陆远舟“噗哧”笑了出来:“不会用词别瞎用行不行,你这还真是渴到家了,顶多算是个求甘霖,还没逢上呢。” “本来就是嘛。”海湾咕哝。 拖的时间太久,最初他还羞怯得难以张口,后来渐渐放下面子,到现在甚至连“害臊”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海湾每天像只进入春天的小狗,在家里跑来跑去,到处摇尾巴。 迟归也不是无动于衷,每天都以千奇百怪的角度观赏他独一无二的小蜜桃,但仅限于观赏。 海湾在餐厅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赵清河俨然将他当作得力干将,极尽栽培。兼之上次严周晨事件的处理结果,他在酒店的地位与日俱增。 回到家却换了天地,海湾心火难消,使出浑身解数纠缠迟归,白天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晚上躺在他身旁翻来覆去,始终收效甚微。 他的挫败和期望,已经累积到无以复加的顶峰,像只鼓涨的气球,再吹一口气便要炸了。 迟归恍若未见,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与他朝夕相对却守之以礼,除了拥抱与接吻,几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海湾倍感失落。 他信了陆远舟的话,觉得自己之前将姿态放得过低,以至于迟归对他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权。 眼下要破此局,唯有改变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由于他生活中的一切无不是迟归带给自己的,海湾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认为抗议的唯一方式是冷战。 冷战的前提是双方都拒绝交流,消极反抗。他左右不得迟归的想法与行动,退而求其次,开启了单方面的抵触。 第一步,从不让他接送开始。 这天下班,海湾为躲避高山,等所有人走后才出门。 他沿着山路去乘小巴,刚转过一道梁,只见不远处三五成群的一伙人聚在路边,正向这边看。 海湾幼时在家挨惯了打,对危险气息的嗅觉异常灵敏,见势不妙,即刻原路返回。 不成想那几人似乎是约定好在这里拦他,看到他露面迅速追了上来。 仲秋时节,天黑得早,此刻暮色西沉,路旁灯光昏黄,四下里黑黢黢的。 海湾天天来上班,走的都是离小区最近的盘山公路,对附近的羊肠小道并不熟悉,只隐约记得上次迟归带他去兜风时,走过一条人烟稀少的水泥路。 他跑得浑身泛潮,额间汗珠顺着眉毛洇进眼里,越揉蜇得越疼。 海湾也顾不上这些,嗓子里又腥又甜,双腿更是酸胀,想停下来歇一歇,那几人紧追不舍,根本不给他喘口气的机会。 刚才应该朝酒店的方向跑,至少在人多的地方,他们也有个震慑,不敢轻举妄动。海湾悔得直骂自己蠢,他绕过大路,顺着路边的树林往酒店后的绿化带逃去。 尾随的几人见他跑远,又见周围已是酒店停车坪后的花园外,只得暂且放弃。 从林子里出来,海湾身上已刮破几处口子,脚也在黑灯瞎火的树丛里崴了一下,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他先拨通迟归的电话,然后才去叫保安。酒店里值夜班的工作人员很快将他接进去,同时打110报了警。 迟归赶来的时候,海湾已经整理过,看上去没有先前狼狈,但衣服上的破口还是藏不住。 简单了解过情况,迟归让安保中心的工作人员将今晚的监控视频拷贝下来交给警员,然后带海湾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回家的路上,他一直缄默不言,海湾知道自己闯了祸,垂着头不敢打扰他,车厢里安静非常。 迟归现在也没心情做饭,带他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