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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永远不得相见的我,纵然为你留下一个名字,天上地下,又还有什么人能够用它坦然呼唤你? 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我你长大了,让我再不为你担心,你是那样努力地想要告诉自己,你长大了,从此再不要过于依赖我…… 只是,这么多的岁月,这么多的往事,那些牵绊纠缠,又岂是如此轻易可以割断。 看着容谦眼神里的忧伤,燕凛只是微微一笑。 容相啊,你这一生所有的苦难,都只为着不放心地缘故。到了如今,却还要为我操心。 不过是一场冠礼,你又何需看得太重。 要什么肃穆威严天子威仪。我要的,不过是那个人是你。 只要是你就好了,就算手脚慢一些,梳乱了头发,掉落了金冠又如何,那个人是你,就够了。 我要一个名字,只属于你和我。是你亲自取的,你也曾在我地冠礼上,那样微笑着唤我。此后永决,也许这个名字再没有用处,也许再没有人有资格这样叫我。可是,有什么关系呢?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我思念你地时候,我可以轻轻地呼唤我自己,告诉我,这是在遥远地地方,你在呼唤我!容相,其实真的没关系,很多事,想得开了,便不需要太过介怀了。 他伸手,极慢极慢地握住容谦地手,凝视他,轻柔地笑。 多有趣,以前总是他为着种种事耿耿于心,不能释怀,一次又一次,总是容相来开解他。现在,竟轮到他来开解容相了,看……这是不是证明,我真的长大了呢?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对望在碧水之旁,鲜花之间,燕凛无所顾忌的屈一膝半跪在容谦的轮椅旁,半个身子小心地依在容谦膝旁。 此时此刻,天地之间,出奇地安静…… 只除了远远而来的那一声朗笑。 “在聊什么呢?这么亲热?” 看到如此诡异的君臣相处情形,不赶紧回避,还这么大笑着走过来的,除了那个从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风劲节,还会有谁。 对于这个有事没事就爱给自己找麻烦的家伙,燕凛也很是有些顾忌,连忙站了起来,脸上居然莫名地有些发红。 风劲节走到近前,看看容谦神色不对,心中立刻好奇起来,赶紧毫不客气地直接赶人:“皇上很闲啊,整天有空陪着容谦,国事都不用操心吗?” 容谦白他一眼:“你也很闲,整天出去拈花惹草,惹事生非……” 哟,有小人在告状……风劲节恶狠狠地瞪了燕凛一眼,冷笑道:“我只是觉得皇上既然这么有空,为什么整天就在这里打转,却不知道抽点时间去看看皇后?” 燕凛一怔:“乐昌?” 连容谦都愣了一下:“皇后?” 风劲节冷冷一扫二人:“皇后来清华宫探望过好几回了,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她身子不妥,皇帝陛下没查觉吗?” 燕凛微微一震:“不妥?没听太医来报……” “太医要是有用,你还用得着把我请来吗?”风劲节不以为然。 “十六七岁就要生小孩,你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知道她整天呕吐,吃不下东西吗?你知道她下身浮肿,走路都不稳吗?你知道她总是双脚抽筋,痛不可当吗?你知道她这个时候最需要丈夫的关心支持吗?” 他冷冷看着脸色渐渐苍白的燕凛:“你知道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去看过你那怀孕待产的妻子了吗?你知道有一个女人偷偷受着折磨,却还不让太医来给你添更多烦忧吗……” 燕凛心中愧悔不安,知道自己这段日子真的是完全忽视了乐昌。若不是此人提醒。真地…… 他也不等风劲节说完,只对他深深一揖:“多谢风公子提醒。”回首又对容谦道:“容相,我去看看乐昌……”。见容谦点头,方才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碍眼的人去了。风劲节这才笑问容谦:“刚才说什么呢,气氛这么沉重……你瞪我干什么?” 容谦恶狠狠怒视他:“你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事,所以故意在这里胡说八道,耸人听闻?” “天地良心啊!我说地全是大实话。十六七岁的妈妈,现在又是怀孕后期。当然是很辛苦地。她自己的身体都还没发育完全,就怀了宝宝,母亲和孩子一起长大,一起争夺营养,本来就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再加上她又是皇族贵女,从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根本就缺乏锻炼。我看她那小身子骨,唉……到最后分娩的时候,她十有八九是会难产地。” 风劲节素来怜香惜玉。极是看不得女人吃苦。而且自看过卢东篱与苏婉贞之间的故事后,就更加不喜欢男人为了任何理由,冷落薄待牺牲自己的妻子。这一点。就是对卢东篱他也是一样有意见的。 因此,他到底是忍不住哼了一声:“妻子都这样了。丈夫居然整整一个月也没去看她一眼。你觉得这很应该?” 容谦皱了眉头:“若真是如此……”他抬头看着风劲节:“你反正暂时也不会走……” 风劲节大翻白眼:“小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她是皇后。” 他反手指指自己的鼻子:“我是男人。皇后生小孩。会让男人接生吗?你这是想要她的命。” 容谦苦笑:“你在外头指点指点也是好的。” “我可以考虑一下,前提是…………”风劲节笑咪咪地问:“先告诉我,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 容谦气结,过了一会,才叹口气道:“他说,等我能走了,送我回小楼治伤。” 风劲节眼神微微一动,唇边慢慢绽起笑意:“好,他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一世,你宠他护他,总算也没有再教错人。” 容谦叹道:“你在试探他?” “当然。” 风劲节大咧咧在容谦对面坐下,顺便给他检查身体。 “我只是给他一个让我可以原谅他的机会。如果他最终仍不肯放你走,只能说明,他对你所有的爱护都是假地,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只是在利用你,达到他自己感情上的满足。明知永不相见,他还肯放你走,这才能说明,他真地,把你看得比他自己更重。” “他心里很难受……” 容谦的语气甚是沉重,风劲节却答得满不在乎:“反正头发都白了,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