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耽美小说 - 升官发财在宋朝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在诗赋方面,陆辞最为清楚,自己哪怕再重生穿越个几回,在不抄袭前人作品的情况下,是绝无可能比得过柳永和范仲淹等人的。

    但将读过的古人诗作据为己有,厚颜无耻地套用进去的小偷行径,哪怕无人知晓,他也绝对做不出来。

    况且诗赋做得多优美精彩还在其次,阅卷评分时,考官最看重的,定然还是看能否应题,符合官韵等方面。

    要只看诗才良莠的话,柳七等人恐怕早早登科,高中榜首了。

    事实却恰恰相反。

    诗作得以流传下去,在后世脍炙人口,赫赫有名的那些诗词作者,仕途上得意的并不多。

    得中状元的,更是寥寥无几。

    连他们都能出岔子,陆辞更不认为自己能顺顺利利的了。

    在不相信自己实力,外加完全不清楚考官喜好的情况下,他是绝无可能将希望押在诗和赋上的。

    对这两者,他目标十分明确——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倒是一早就看准了发挥最稳,自己感到最拿手的论。

    尽管篇幅上难免显得有所不匀,甚至头重脚轻,但在必须做出取舍和表现时,将短处规避,而将长处充分发挥的做法,应该还是保险的。

    万幸的是,尽管此时贡举取士,最看重的是诗赋两者,论只受兼取。但在切实做了官后,诗赋就只成了与同僚间交际,或是起到偶尔陶冶情操的作用了。

    倒是策论两者,一直都最为实用。

    真正到殿试这天,他也毫不犹豫地把剩下的大半时间,全放上去了。

    在午时到来前的一小会儿,陆辞也精准地掐着点,顺利地完成了他这篇长达九千多字的论。

    在撂笔的那一刻,他终于有了种‘一切都已结束’的释然感,满足地舒出一口气来。

    陆辞已彻底放弃了自己如若落榜,就再考几次再考虑别的出路的安排了。

    ——这样无比漫长,叫人精疲力尽的备考和应考程序,走一次已足够了。

    真不知那些个硬生生地考到头发花白也未中,考特赐名的恩科来混个出身的举子,是哪儿来的这么大毅力的。

    在他看来,要是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这一回,自己都能跟登科擦肩而过的话,也不能再指望下回还有更好的发挥了。

    纳卷出殿后,陆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心情各异的几位友人拉到樊楼去,要了一间包厢,再痛痛快快地点了一桌全鱼宴,还一口气叫了三个女乐,奏上一首喜气洋洋的“浪淘沙”,借此排解掉近些年里积累下的压力。

    在一片欢喜乐声中,朱说几人一边艰难忍笑,一边大快朵颐,柳七却只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果然如此’。

    ……之前小饕餮盯着那池子活鱼不放时,肯定就已经在想着这些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1.考题借用自大中祥符元年的殿试题目。

    2.“午后纳卷而出”出自。不过记载的是宋神宗、哲宗和徽宗三朝殿试的时间,我没找到关于宋真宗时的记录。

    3.“初于殿廊设幔,列坐席,标其姓名”出自七之一一,描述的是大中祥符元年的贡举殿试的安排

    第七十二章

    殿举通常是头日锁院,次日引试进士,后日引试诸科,再过上三五日,便是唱名赐第之时了。

    诸科主考儒家经典,试法以墨义、面经为主,考试难度低上许多,解额却给得不少,同样也能入朝为官,因此试诸科的举人数目,比试进士的要多上十倍不止。

    然而有古话云,“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三十岁以明经及第,仍不让人引以为奇,反倒是五十才中进士的,仍能成为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

    毕竟进士科虽难登榜,一旦成功登科,待遇之优厚,前程之远大,远不是诸科能比的。

    除去需‘守选’的第五甲外,以一至四甲登科者,即刻就被按名次授予官职。

    再看历任朝中宰相者,就有超出九成者为进士出身。

    诸科的优势是难度低,录取多,劣势亦十分明显:仕途上升的空间要狭小许多,不那么被人看重,所被赋予的职务,更鲜少涉及机要。

    因此,但凡是有着大志向的年轻士人,都不愿退而求其次地改修诸科,宁可死磕进士科不放。

    陆辞倒没非要进士登科的信仰,然而他一向务实,在摸清楚诸科的升职前景和相关待遇后,就彻底放弃了走这捷径的想法。

    不论是做被进士登科者所瞧不上的基层公务员,还是幸运地成为博学通经的学究,都与他求官的目的背道而驰。

    在这大势已决,只等最后尘埃落定的几日里,举子们要么惴惴不安地借酒浇愁,要么忙着出门会友互对答案,也不乏自暴自弃地寻花问柳,排解郁闷者。

    上回的柳七,便是自认在答殿试题时有所失误,心情郁结地终日徘徊于温柔乡,在确知落第后,更是颓然忘返。

    可不管是柳七还是朱说等人,都不约而同地认为,既然陆辞连在接连摘得解元、省元后,仍不骄不躁,除节制地略作放松外,不忘怀卷念读书,那么此回结果未出,恐怕也只如之前那般稍微休息个一晚后,就又回到紧密的节奏。

    这种印象过于深刻,甚至连最散漫如柳七,都已默默地做好了白日还要继续念书的准备了。

    翌日陆辞一出门,就看到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边上,一副理所当然地等他指示的模样:“……”

    陆辞蹙了蹙眉,莫名其妙道:“考都考完了,你们还要在屋里呆着?”

    柳七愣道:“难道摅羽没有安排么?”

    他在他们心里,到底是个多么痴迷学习的书呆形象啊?

    陆辞无语地掏出排得满满当当的几日行程:“距放榜横竖还有个五六日,今日就去玉津园,明日好去金明池,后日再去琼林宴……”

    今年的贡举已彻底结束,距离下回少说也要个三年,又难得来一趟汴京,再好学,也不至于连这几天都不放过吧?

    等他一口气念下来,就对上了一脸稀奇的几人的目光:“你们可要与我同行?”

    朱说头个反应过来,匆匆起身道:“还请摅羽兄稍等片刻,我回屋收拾一下就来。”

    柳七等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也各自回屋准备更衣出门了。

    接下来的几日里,他们就倍感惊奇地看着,之前分明过得比谁都自律克己、冷静稳重的陆辞,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表现得比柳七还会玩乐,也玩得更疯。

    陆辞倒不知他们脑海里在乱七八糟地转着什么念头,在暗暗放弃复读重考的计划后,他就秉着‘一旦落榜说不准就是最后一回来汴梁’的打算,要在帝都玩够本才甘心。

    而这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