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言情小说 - 帐中娇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4

分卷阅读64

    邪气非常。

    ……

    这一夜无比漫长,几乎是在汗与泪中艰难熬过。

    翌日一早,陆茗庭早早地醒了,从锦被中艰难支着身子坐起,珍果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忙挑开帘子,“姑娘醒了?”

    珍果双眼红肿,上前把她轻轻扶起来,看着她一身的青紫,不禁抹起了眼泪,愤愤道,“将军怎的这么不疼惜人!陆姑娘这身细皮嫩肉,怎能经得住........”

    陆茗庭眉眼一黯,柔媚的声线变得嘶嘶哑哑,“莫要再提昨晚的事了。”

    珍果抹了下眼泪,忙道,“不提了,不提了!姑娘,我扶你去沐浴。”

    浴池里烟雾升腾,陆茗庭整个身子浸没在热水之中,望着热气蒸腾的平静水面,不知不觉便湿了眼眶。

    其实她身体非常不舒服,昨晚顾湛要得狠了,方才走了两步,双腿直发颤,一个简简单单坐下的动作,碰到某处,酸涨感袭来,她几乎要难耐的轻哼出声。

    以往两人欢好,他总会抱她来浴池沐浴,温柔地帮她清理,那种珍视的宠爱,叫她恍然觉得,自己在世上并不是孤苦无依的。

    可现在,她找到了亲生母亲,却被他抛弃了。

    她真的累了,怕了,一想到他要和别的女人永结同心,她就心如刀绞。

    泪水模糊了双眼,陆茗庭意似油煎,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

    既然身心俱疲,忍不得,恨不得,那便一声不响,远远离开他好了。

    说来可笑,她本来把「寻到亲人」当做和他在一起的资本,如今却成了离开他的底气。

    陆茗庭闭了闭眼,任泪水扑簌簌落下,隐没在池水里。

    ……

    陆茗庭彻彻底底沐浴过,熏干头发,在丫鬟的服侍下穿上外衫,松松挽了发髻,坐于梳妆镜前。

    铜镜里的美人儿眉如远山,目如秋水,一双桃花目下头泛着隐隐青色。

    她生的乌发雪肤,稍微上点脂粉,便艳光摄人,珍果往她鸦青的云髻上簪了两支多宝攒珠花、一支云蝠纹金钗,冲她一笑,“姑娘真是美的动人心魂。”

    陆茗庭勉强笑了下,把目光从铜镜上移开,吩咐道,“珍果,一会儿我要出门逛逛,你去和庄妈妈说一说,叫她们准备马车吧。”

    珍果有些为难,“将军说今日京城有大事发生,不许姑娘出门。”

    陆茗庭脸色一冷,淡淡道,“如今我的话使唤不动你了么?”

    珍果很少见她这样冷若冰霜的神情,犹豫片刻,福身道,“婢子这就去准备马车。”

    陆茗庭撑着梳妆台起身,打帘子来到内室,从红木箱笼里拿出一个镂雕鎏金盒子。

    盒子里并无他物,只有一张户籍——是当日顾湛亲手给她的良籍。

    有了平民良籍,便不用为奴为婢,可以通过各地界的关卡,在大庆朝境内来去自如……当时两人情浓,顾湛笃定她不会离开,所以肆无忌惮,把良籍双手奉上。

    陆茗庭自嘲地笑了笑,将户籍折了两下,放入衣襟里,又轻轻走了几步,坐到窗户旁的锦榻上。

    窗外春意融融,芳花竟放,鸟雀争鸣,而她却一身坚冰,悲不自胜。

    她铺开一张桃花笺,拿起狼毫笔,沾满了墨汁,顿了半晌,才提笔写道,“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

    长睫颤了颤,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在薄如蝉翼的信纸上晕开一片墨痕。

    她肝胆欲碎,心肠俱断,哽咽着,又写了一句,“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

    短短两句诗,第一句是她曾经最大的心愿,第二句是她现在最深的悲恨。

    他亲手为她织造了一场白日梦,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荒谬无比的痴心妄想。

    ……

    马车穿过御街,来到人声鼎沸的东西坊市,陆茗庭扶着珍果的手下车,看了眼不远处的云来茶楼,微微一笑,“我去首饰铺子逛逛,你在马车里等着我。”

    陆茗庭提步要走,衣角却被珍果扯住,她怯怯地问,“姑娘要去哪?将军说了,今晚京城中有事发生……”

    珍果十三四岁,眉眼和善,天真单纯,此时扯着她的衣角死死不撒手,圆脸庞上写满担心和无措。

    陆茗庭静静看着她,突然问道,“珍果,无论我去哪里,你可愿跟在我身边?”

    珍果呆了呆,思索了片刻,掷地有声道,“我虽然生在顾府里,但母亲被将军的继母崔氏打死,顾府对我有恩情,也有仇恨,直到我遇见陆姑娘……当日姑娘被将军所救,我也沾光得了一条生路,这些天将军吩咐我伺候姑娘,姑娘不把珍果当下人,而是把珍果当妹妹,姑娘的好,珍果都记在心里。以后无论刀山火海,珍果都愿意陪姑娘一起去。”

    珍果吸了吸鼻子,扁着嘴巴道,“只是……珍果希望姑娘和将军好好的,不要因为昨晚吵架而置气。”

    陆茗庭听到顾湛的名字,眸光瞬间黯淡,她默了默,浅浅一笑,“那你便随我一起走吧。”

    云来茶馆的掌柜见了陆茗庭,立刻躬身请她来到后院,请她上了一辆金顶马车。

    马车从云来茶馆后门驶出,经过繁华的御街,约莫着行了两炷香的功夫,马车窗外嘈杂的人声逐渐平静了下来。

    马蹄踏在青石板铺就的长长甬道上,转过两道宫门,来到延和门外。

    再往里走,便是内宫所在。

    车夫向守门的禁军出示了令牌,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径直驶入内宫。

    马车稳稳停在长凤宫前,车夫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下,太监和宫人们列成两排,冲着马车伏地叩首,“恭迎长公主回宫——”

    陆茗庭正靠在车厢里昏昏欲睡,猛地被洪亮的问安声惊醒,反应了片刻,心头一阵剧跳。

    她撩开轿帷,望着外头一望无际的红墙金瓦,脸上血色尽褪。

    ……

    月上中天时分,夜色如墨,凉风渐起。

    京城城门之外,忠义伯率领精锐之师镇守在此,两千精兵犹如潮水一眼望不到头,他们身披玄铁铠甲,严阵以待。

    守门侍卫揉着眼打开城门,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两股颤颤,抖如筛糠,下一刻立刻朝城内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