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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记在脑海中——兽人所在的这座白色小城之下,还有一个地下城。 那里才是兽人的核心领地。 西泽尔闭上眼,脑中浮现起整座城市的立体地图,望着长街上的岗哨分布,迅速选择出几条路线,疾步走去。 没有人注意到在人群里鱼儿般灵巧穿梭的西泽尔,很快,他就顺利到达地下城市的其中一个入口前。 这个入口很隐蔽,兽族人似乎非常放心不会有人发现,没派人守着——除了西泽尔,这里也确实很多年没有陌生人到来了。 西泽尔干坏事时非常镇定,甚至还记得戴上手套。他伸手摸了摸,摸到入口的开关,望着上面的密码锁,愣了一下,惊诧道:“不是扫描虹膜吗?” 毛球:“……可能兽人的科技还比较落后?” 西泽尔觉得这个猜测挺有根据,打开个人终端,连了上去。 毛球蹲在他脑袋上,警惕地扫描着周围。 一人一球冷静淡定,素质极高,经验十足,一个望风一个开门,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可惜兰斯洛特不在,没能看到自己心目中的乖小孩沉着犯罪的样子。 西泽尔破译密码,打开入口,前后才不过十几分钟。 入口打开,前方是亮起灯光的楼梯口。西泽尔抬步迈入,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 楼梯尽头是一扇门。 门上的锁滴的一声,冒出红光,上面的监控器也动了起来。 西泽尔面无表情地把头上的毛球抓下来:“不是说他们科技落后吗?” 毛球躺在他手心里装死。 西泽尔犹豫了一下,走到门边,仰头看了看,思考怎么才能暴力拆卸又不被发现。 谁知他刚仰起头,扫描立刻通过。 红光瞬间转绿,大门缓缓打开。 西泽尔:“……” 毛球紧张地拽住他的一缕发:“小心点,有可能是陷阱。” 西泽尔点点头,步入大门后,迅速判断出了这是哪儿。 地下城的地图没有拿到,只能进行推测。运气似乎不错,这应该是兽人的实验室。 西泽尔微微眯起眼,往里面走去。墙壁上和天花板上镶嵌的灯映射出冷冷的白色的光,他只能听见自己轻轻的脚步声,莫名的有种违和感。 毛球低声道:“西泽尔,这里有点奇怪。” 西泽尔也发现为什么会感到违和了——偌大的实验室中,竟然没有研究员。 他皱皱眉,发现换衣间,闪身进去,再出来时,已经披上了白色的大褂,戴上口罩。 米迦发现西泽尔又长高了,这件原本偏大的白大褂穿着正好,衬得他的神情更显冷淡。 毛球叹了口气,发现兰斯洛特还是有优点的。 至少西泽尔在兰斯洛特身边时,表情会丰富许多。 “没有人,难道是废弃的实验室?” 毛球正揣测着,忽然一扯西泽尔的头发:“前面有人。” 西泽尔的脚步不停,没有因为有人而停下。 转过转角,前方间实验室的门开着条缝,他冷静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实验室中只有一个人,背影清瘦,穿着宽大的实验服,正低头认真地观察着手里的溶剂。 听到脚步声,那人轻轻咳了两声,头也没回,声音微哑:“把c-3422号溶剂拿过来。” 西泽尔冷眼看着他,随手拿起管试剂,走到他身旁,递了过去。 那人还是没有抬头:“这是b-122号试剂。” 西泽尔淡淡道:“你还没有看。” “看什么?”这个奇怪的研究员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试剂反应,另一只手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下,难为字迹还很清晰,看得出在写什么,只是语气依旧冷淡,“这是我的实验室,平时不会来人。你来错地方了。” 他说着,写下最后一个字,终于从他的宝贝试剂上移开目光,看向西泽尔。 他的眉目阴柔,眼神阴郁冷漠,眸底沉积着终年不化的冰雪。 看到西泽尔那双漂亮的绿眸的瞬间,他那种仿佛世上一切都和他没关系的神情忽地散得一干二净。 他猛然瞪大了眼,手无意识地松开,宝贝得不行的试剂从手中滑落,也没发觉。 西泽尔的五感向来敏锐。 他清晰地听到面前的男人颤抖的、微不可查的呢喃:“……贝霖?” 第58章 那支试剂应该当非常贵重, 研究员的神色恍惚,完全忘了这回事,没注意到。 西泽尔飞快伸手,稳稳地握住试剂, 顺势轻轻将那管看起来并不怎么安全的试剂放回去,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研究员的神色更加茫然。 分明是个大人, 却露出了孩子般无措又怀念的神情。 西泽尔的神色不变, 抬头瞅了眼怔怔看着他的研究员,声音一如既往, 霜雪般清冷:“你是谁?” 研究员对他的冷漠毫无所觉, 一眨不眨地盯了他许久, 才如梦方醒,眨了眨眼, 艰难地承认, 面前的少年并非他朝思暮想的人。 西泽尔冷冷地看着他, 再次问道:“你是谁?” 研究员周身的那种冷寂的氛围已经荡然无存, 他似乎猜出了西泽尔的身份, 目光复杂难言,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反而问:“你为什么来到了这儿……议会又对你做了什么?卡尔想对你做什么?” 西泽尔漠然地看着他。 奇怪的研究员对西泽尔的冷漠并不在意,他深吸了口气, 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冷静, 扫了眼西泽尔, 目光锐利,说出自己的名字:“卡格尔·林奇。” 西泽尔蹙了蹙眉。 他的记忆已经彻底恢复,和兰斯洛特坦白时,那些模糊的空白也被填满。 但他确实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这个人是谁? 和贝霖卡尔是什么关系? 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并非兽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他的样子似乎知道什么内情……难道是从前联盟派来的奸细? 西泽尔脑中瞬间转过无数问题,卡格尔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重重疑惑,再次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微微的喑哑:“你叫西泽尔对吧。贝霖曾经托我做了一个精神抑制器,或许你还戴在身上。” 西泽尔一怔,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那个精神抑制器——那是他未曾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的保护,也是最贴身的遗物,就算暴露了精神阈值,他也一直带在身上,时常摩挲。 卡格尔那双沉寂了多年都没有任何波动的眸子,似乎生出了无数悲哀,他轻声问:“你还好吗?” 西泽尔没有回答。 他知道卡格尔不是在问他。 这个奇怪的研究员,在透过他这双和母亲相似的眼睛,徒劳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