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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弯了弯嘴角,用她的小银刀一刀割断了那妇人的喉咙,对方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你,你这是做什么?她这幅模样一看就是没杀过人的。 帮你啊,还能是什么。我去外面叫人进来了,想活命就跟她换了外面的衣服,躲到后面去,晚上我再来找你。 见她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我又加了一句: 记得把刀放到她手里,这刺客可是自己眼见逃不过抹脖子的。 ☆、暗夜流光 作者有话要说: 唉,小卫有时候就爱耍性子啊 当我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地上换好衣服的尸体,算她手脚麻利。 真的就这一个人?许方然有些不放心。 当然,里外我都搜干净了,还有就是这里的宫人,都是能互证身份的。 嗯。许方然点了点头,查出来是什么身份吗? 为了不暴露对方都抹脖子了,我嗤笑道,不过这衣料颜色虽暗看着倒像是江南布庄的手笔,搞不好是从中原来的。 中原?许方然又自己细细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更多线索,只得说: 先禀告给陛下吧。 已经回到大殿听了许方然的描述,魏光澈脸上一丝一毫的动摇也没有,草草说了句: 朕知道了,这几日多派些人手注意着,特别是太后那边。 我和许方然领命而去,回去的路上许方然感慨一句: 孙迟那小子倒是命好。 孙迟因父亲过世要回家守孝三年,我知许方然为何发此感慨,皇上既然没说赏显然是对这事办的并不满意,特别是这种可能来自别国的可疑人物更要留着活口才好。 是在下疏忽了。 不是你的错,许方然倒真没怪我的样子,谅一个娘们也坏不了事,这几日辛苦些注意就是了。 我点点头,故意放慢了脚步,正想着找借口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跑来道: 卫大人,太后要见您。 我停了下来,忽然想到皇后说的话,感觉事情不太妙。 魏光澈是先朝文妃的儿子,但文妃生下他没两年就过世了,也算是自幼抚养在过去皇后如今太后的身边。 说起来太后算是母亲的表姐,大哥成年后还曾进宫去参见过她。自然,我是没见过她的,而且听说她现在一心礼佛甚少如辅政时期那般召见臣子。 卫大人,皇上让您去上书房。王公公尖锐的嗓子吓了我一跳。 小太监忙带着笑说: 王公公,太后这就要召见卫大人。 大胆,皇上的命令你也敢违逆! 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葱。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这就是了,皇上那已经派人去跟太后解释,你还不回去。 把小太监赶开了以后,王公公又换了副口气客气道: 卫大人快些吧,皇上可是在等着呐。 到了上书房的时候,已经华灯初绽了,魏光澈似乎有些怔怔的,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后,他问我: 几天是朕今天第几次见到你了? 回禀皇上,是第三次。 嗯,第三次啊。他以手抚额,乌色眼中似乎有无限的讽刺,早上朕还叫你仔细想了,到了这会儿却又把你招来。 他抬起眼眸对我伸出了手。 过来,到朕这里来。 虽然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但当他直勾勾盯着我的瞬间,不知是被他的气势所压还是因为惧怕,我几乎什么都没想的走上前去,他将我拥入怀中,深深的吸了口气。 大概是窗外将暗未暗的光线作祟,虽点了灯可我们的表情都似乎在光与暗的界线中飘摇,不知为何我忽然想到,如果是在清晨阳光照射下的大殿内,我们两个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那就让清晨永远不要到来脑海里忽然划过的想法吓了我自己一跳。 不,我定了定心神,魏光澈是不会勉强我的,可我也不能太过强硬,既然侯爵府靠不住,怎么也要自己搏个功名在身。 太后若召见你,只管推掉,就说是朕的原话。 太后她他下巴硌的我肩膀有些发疼,我的手指不由紧紧扣住他后背的织锦衣衫。 无事,你不必担心,有朕在这里有,有我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我忽然像被烫伤一般的推开了他,魏光澈长眉微蹙,却没说什么。 我这才发现,他的眼角像是被锐利切割而成般清晰,那儿似储存着帝王才有的光热。 陛下,关于今日的刺客,臣之前有所隐瞒。 跪下来说出这句话,良久魏光澈才嗯了一身。 继续说。 刚才那让人混乱的气氛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个令人生畏的崇元帝。 其实臣今日抓住的刺客眼下还留在冷宫里。 我把自己做的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末了加上一句: 那女子腰间佩戴的丝条被血沾污了一块,上面凸显出忽兰国的纹样。 你看真切了? 臣看得很清楚,虽然只是一道很窄的纹样,但那是忽兰未出嫁女子才会系上的,而且她身上有着夜岑香的气味,虽然极淡,但臣自信没有弄错。 夜岑香是忽兰国的一种香料,据说十年才能制一小匣子,一般贵妇见都见不着。芸妈妈曾从母亲的陪嫁里找出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虽然时间久远,一打开仍能闻到那让人五脏六腑都从容舒展开的来沁人芬芳。 忽兰是西域小国,自从七年前被羌无发兵攻打导致灭国后,那配置香料的秘方也就失传了,从此人间千金难现夜岑香。 魏光澈点了点头: 若和忽兰相关自不能轻易打草惊蛇,你做的很对。 臣私下猜度宫中一定有那女子的内应。 这是自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宫人作内应。魏光澈头稍稍一偏,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子闪了一下。 既然用过夜岑香,那可不是一般的忽兰余孽,你晚上去冷宫找到她,这几天想办法送她出去,朕自会派人跟着。 是。 那女人倒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就不知道有多少是装出来的,不过脚伤了宫中又加强戒备,谅现在肯定还被困在原处。 晚上暗中进了冷宫,到了白天那处房间,轻轻咳了一声,那女子不知从哪里摸了出来,倒吓了我一跳,黑暗中看她倒像是只猫。 饿了吧?我拿出包好的羊腿和一壶水。 会不会被发现?她倒先不敢接羊腿。 真要对付你一掌劈晕也就是了,没放药安心吃好吧,这里是冷宫,都怕来这里沾到晦气。 我一打开外面包着的油纸那女子也忍不住了,一把抢过吃了起来,后半句话也不知她听见没有。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小铃。她嘴里嚼着羊肉哼哼唧唧的说。 真名假名无所谓,有个能称呼着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