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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尽管房间里很暗,但她依稀还是辨认出高原的轮廓。 “你不是说不来吗……”她口齿不清地喃喃自语。 他在她床边坐下,问:“脚怎么回事?” 黑暗中,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自己伸出毛巾被的脚:“不知道被什么弄的……” “你反正最拿手的就是瞎折腾。”他得出结论。 她扁了扁嘴,懒得跟他争论,因为一股强大的睡意正袭击着她。 忽然,她感到他低□子,朝她压了过来。他的呼吸吐在她鼻尖上、嘴唇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干嘛……滚开……”星彗闭着眼睛试图推开他,但没有成功。 高原扳过她的脸,开始没完没了地亲她。她越躲,他越疯。 星彗的睡意终于消失殆尽,她有点恼怒,她是病人,明明累得要死,这家伙还不识相地乱来。 她终于一把推开他,低吼:“你发神经啊?!这里是医院!” “放心,旁边床上没人……”说完,他又要凑过来吻她。 “我是病人!”既然没人,她就干脆用正常音量吼他。 他终于停下来,一言不发,但手还按在她腰的两侧。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伸出手指,沿着她眼角一直滑到嘴唇,声音有点沉闷:“你不是说,作为炮*友,任何一个人有需要的时候,另外一个人都要尽量配合吗……” “滚你的蛋!”她拍开他的手,“我都这样了,你还只想着自己的欲望——你是不是人啊,你这个禽兽!” 借着月光,他认真却又迷离地仔细看她的双眼:“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 “去你的!”她胸口忽然翻涌起委屈,“我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我脚流血的时候你死到哪里去了,凭什么——” “——你脚流血了?”他微微蹙起眉头,打断她低声问。 “……我没事。”她别过头去,忽又打定主意不再理睬他——因为她记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天下午就是因为这猴子说了让她生气的话,所以她晚上回去才不得不借酒浇愁,然后浇着浇着,她就进医院了。 “你生我气?”他捏着她的脸,非要她眼睛对着他。 “……没有。”她抬起眼睛看着天花板,就是不看他。 高原低低地叹了口气,像是要说什么,但又没说。 “你滚吧,我要睡觉了……”因为脸颊被他死死捏住,所以说话的时候没办法动下颚,让她的声音听上去异常滑稽。 但他没理她,还是低下头吻她,只是这一次,轻柔了许多。 星彗挣扎着推开他,狠狠瞪他:“高原!你喝醉了吧!” 他愣了愣,然后竟然笑起来。 她无语了。原来这猴子是借着酒疯耍流氓呢…… 正在她闪神的时候,他忽然掀开她的毛巾被,钻了进来。病房内的中央空调大概调到26度上下,但高原身上却滚烫,星彗觉得被他贴着自己简直要冒汗了。 他的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鼻尖,他偶尔伸出舌头,不是吻她,而是舔她的嘴唇。 她简直怒不可遏,但气极的时候,她反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来嘛……”他真不是一般的奸诈,每次要逼她就范的时候,就去咬她耳朵——这猴子知道那是她的致命点。 “我……我喊人了。”星彗竭力保持着冷静的口吻,但低哑的嗓音已经出卖了她。 不知道是怕她真的喊出来还是已经失去了耐性,高原一下子粗鲁地堵上她的嘴,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迅速扯下她和他自己的裤子,开始做起来。 星彗死死地咬着嘴唇,在陌生环境做×爱确实带给她很大的刺激,并且从生理上来说,她一点也不抗拒,但人并不是畜生,她脑子里还在想着别的事,昨天下午高原说的那句话一直在她耳边回响: 怪不得纪寅浩不要你…… 他真这么想? 他是纯粹想占她便宜,还是可怜她? 一个被丈夫无情抛弃的女人,在他看来,是不是很可怜? “叫……”他喘着气在她耳边说,“叫出来……” 她偏不! 倔强地抵御着感官刺激带来的快感,她强迫自己不要做任何会让她自己感到羞耻的事。 “星彗……!”黑暗中,高原皱起眉头,像是在命令,又像在哀求。 她还是死死咬着嘴唇,就算高原几次想撬开她的牙齿都不行。 “路星彗,叫我的名字!”高原的声音听上去像在隐忍着,好像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愿爆发。 但她路星彗,又怎么会是屈服于欲望的人? 她不怕直视自己的欲望,却也绝不会屈服——这也许就是她冷漠的一面。 高原终于忍不住出来了,无力地趴在她身上直喘气。 星彗觉得自己身上,高原身上,都是汗水。一种轻松却又疲惫的感觉传遍她全身。 过了一会儿,高原抬起头正想说什么,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两人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尽管隔着厚重的床帘,星彗还是觉得自己和高原的心都跳得很厉害。 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然后是邻床老阿姨虚弱的声音:“刀开好就行了,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看我……” “妈……”女儿的听上去还有点担心。 “我没事,”老阿姨尽量压低声音,“快回去吧,别吵着人家……” “那好吧……”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在病房门口想起:“那阿姨,我先送蓓蓓回去,我们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星彗一下子愣住了,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高原——他的眼里也闪过一丝错愕。 那是纪寅浩的声音! 绝不会错。 一瞬间,星彗被一种荒唐到极致的屈辱感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