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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起了你的电话。” “……” 封楚楚嘎嘣一下咬断了小饼干,饼干屑掉沙发上,引来家人一致的眼神谴责。 她以为一切风平浪静的时候,秦晚居然碰上这种事。 真是匪夷所思……闻谦怎么还有粉丝,那视频放出去是假的吗? “闻谦还有粉丝?为什么,这是什么新的时髦人设吗?” “谁知道呢,”秦晚感慨起来,“我感觉这他妈才是真爱,我比不了,自惭形秽。那姑娘是个粉头,以前我俩算是认识吧,她知道我和闻谦的事,说闻谦这回出事是因为我不满分手、因爱生恨、蓄意报复,那天晚上都是我设计的巴拉巴拉,真的令人叹为观止,这脑洞去当编剧好了,拯救国产剧不在话下。” “那你现在没事吧?”封楚楚关心道。 “我没事,她有事,扭送派出所了,”秦晚说,“就她厉害,当我这混迹江湖二十几年的战斗力都是摆设吗?” 封楚楚笑起来,过了一阵,又问:“闻谦的事呢,你怎么样?” 秦晚不知道怎么答,顿了一会儿。 后台其他工作人员问她是否准备好了,换了衣服,这主持还得继续,毕竟现在也没法找人替。 秦晚捂住话筒,冲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马上马上,说两句挂了就来。” 封楚楚还在电话那头等着呢。 秦晚也问自己:姑娘,你这回怎么样? 前一天晚上,她收到闻谦的消息,说:“你是故意的吗?” 这个“故意”大概是指,把封楚楚家的钥匙给他,让他置于摄像头的监控之下。 结合闻谦自卑和多疑的性格,他未必是觉得秦晚知道什么,而是觉得秦晚明明答应他,却要拿朋友房子的钥匙给他,分明是不放心。 在他那儿,这种不放心也可以换一种说法——被人看不起。 可秦晚这姑娘心里压根没开那么多窍,她纯粹就是犯迷糊了,没分清自己有两个钥匙。 但如果不是她取错了钥匙,有了楚楚家的一堆摄像头,是不是这事就永远说不清了,明泉也就含冤而死了? 秦晚一直就没想清楚,自己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她现在回想起来,闻谦非要装穷、非要用她的房子,这个行为背后,似乎也包含了一些比表象更深的东西。 她一直困惑,一直反复琢磨,差点把自己绕进去,直到接到这个突然的主持机会,她才从那堆混乱的线索里拔了出来。 事业烦恼取代其他一切烦恼,好几天不想这事,再和封楚楚谈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已经过去了,不那么耿耿于怀了。 工作人员又来催她,她赶紧起了身,“来了来了。” 封楚楚听见那头声音,道:“你有事?那先去吧。” “行我先去了,你看直播就好,”秦晚冲到化妆师面前,让她帮忙看看妆面乱了没有,电话仍然没挂,还能和封楚楚轱辘几句,“我好的很,饭照吃,觉照睡,重点是这活给钱真多,太太太治愈了!” 封楚楚噗嗤笑了,“我给你买十个包,更治愈。” 秦晚急匆匆往舞台去,听了这话差点没绊一跤,“卧槽,我录下来了,说话算话,明天就去买!!” 封楚楚自然说好。 这才挂了电话。 对秦晚来说,这一遭也不一定是坏事,起码吃一堑长一智了。 封楚楚点回主屏幕,打开直播软件,找着秦晚主持的那个表演赛。 秦晚盘正条顺,人美话多,无论主持还是游戏都挺专业,一片比赛弹幕里头夹杂着好多求主持小姐姐资料的。 她看的津津有味,给秦晚刷了好多礼物。 邵家客厅里头,今天几个人特别齐,都坐沙发上,齐刷刷的盯着电视看,看的是封楚楚拍的那个动物纪录片,邵平威知道女儿去了趟电视台,事后特意亲自过问的这件事,把电视台弄得诚惶诚恐的,立马调到黄金档,没两天就播放了,原本的播出计划都靠边站。 邵家一家人正看的起劲,连迟蕾小宝贝都乖乖的坐爸爸腿上,看着屏幕里的花豹吃手手。 但封楚楚这个主角却讲完电话又开直播,完全不把这家庭盛会当回事。 邵亦顿时不满了,板着脸训妹妹:“楚楚,大家都在这儿看你的片子,你看什么游戏直播!” 封楚楚很是茫然,什么? 她顺着邵亦的话,抬头仔细看——那还真是她的片子! 她居然一点儿也没发现,刚才下来的时候瞧上一眼,还心不在焉的评价这片子拍的不错。 “这么快就播了?”她忙道,“我不知道,我以为你们是陪肉嘟嘟看电视呢,这不少儿频道呢嘛!” 家人齐齐看着她:她也知道少儿频道,明明是她自己当场放的话,就要在少儿频道播出。 封楚楚一拍脑袋,她以后绝对不能通宵了,这熬了三天脑子都脱线了。 当晚,这部精心制作的动物纪录片吸引了不少全家大小一起观看,少儿频道的收视率已经连续三天上涨。 原本小孩就掌控家里的遥控器,而家长看到之后,也会跟着瞟几眼,如果教坏小孩,那他们手里头的投诉电话蓄势待发,但如果连大人也觉得精彩,且教育意义十足,那家长本能就会驱使他们到处安利这部片,大肆赞扬。 这部纪录片才播了两三天,不过六集,却吸了一大批粉,甚至有好几个知名公众号赞扬这片的拍摄手法和故事主题,说这片子从少儿频道贯来的无脑动画片里头突围而出,虽然是面向儿童,但把他们当做成人一样平等对话,主题鲜明,很能启发思考。 楚楚妈妈像献宝似的把这文章念了出来,特别的高兴。 封楚楚无言以对,这怎么还拉踩呢,什么叫‘当做成人一样平等对话’,真相是这片本来就拍给大人看的…… 这集是同事主拍摄,她就看着玩儿、帮帮忙,所以露了好几次脸。 片尾的时候,她从摄像机后边出来,穿着冲锋衣,绑着马尾,素面朝天,弯腰抱住一棵倒在地上、有半人高、环臂才能抱住的树,咬了咬牙,几步挪到一边,然后从后边把一只父母双亡的花豹宝宝抱了出来,冲镜头打了个招呼。 电视机前,封楚楚吃着小饼干,吧唧嘴,说:“这只花豹现在养在动物园,不喜欢女孩子,就天天和另一只公豹子膘一块儿,把饲养员给愁死了,他还问我们,说这头豹子成长经历是不是不对劲,把我同事气死了,给那饲养员寄了一公斤彩虹旗。” 家人僵着脖子扭头看她。 封楚楚茫然:“怎么了?你们反同?” “不是,”邵亦把她离题八万里的思绪拉回来,道:“你真搬动了那棵树?” “啊,”封楚楚点头,“不重,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