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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很快送了过来,倪胭把红酒一瓶一瓶倒进玻璃浴缸里。红酒的香气飘在整个别墅中。 季绪临推开浴室半掩的门,看见倪胭泡在注满红酒的浴缸中。她过分白皙的肌肤在红酒的颜色映衬下,显得越发诱人。 倪胭喝了一小口红酒,然后在浴缸里站起来,朝季绪临伸出手。红色的汁液流过婀娜的身子。 季绪临走过去,手掌搭在她纤细的后腰,他垂眼看着怀中娇小妩媚的女人,他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是平静的,不掺杂任何情欲。 倪胭拉着他的领带,让他低下头,去吻他。 季绪临抿着唇。 倪胭的舌尖轻易挤进去,在他轻咬的牙齿上舔,终于撬开他的唇齿,将嘴里的红酒喂给他。 然后倪胭就惊愕地看着季绪临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倪胭勾着他的脖子,腰腹贴在他身上,肩背却向后仰,微微拉开点距离,睁大了杏眼兴奋地望着他:“一口!就一口红酒!” 倪胭好像听见季绪临叹了口气。 “满意了?”季绪临用指腹抹去嘴角的一滴红酒,颇无奈地看着她。 倪胭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她伸手去摸季绪临泛红的脸,眼睛亮晶晶的。脸红的季绪临,真的太好玩了。 “我得罚你。”季绪临严肃道。 倪胭嘟着嘴撒娇:“可是你答应了今晚让我撕烂你西装的。” “二者并不矛盾。”季绪临笑得儒雅。 倪胭扯开他的领带,从他黑色衬衫两颗纽扣之间探手进去,微微用力扯开。衬衫上的扣子崩裂,七零八落地落在地上。 季绪临穿着西装的样子像个绅士,他脱掉西装在床上的时候也是个绅士。 单调的姿势,很有节奏的动作。倪胭甚至觉得他每次腰扭的幅度都是经过计算的,分毫不差。他还过分在乎倪胭的感受,就连给倪胭翻个身都要询问一遍。 太他妈绅士了。 简直浪费了这个尺寸和力度。 倪胭舔了下嘴唇,她勾住季绪临的脖子贴在他精硕的胸膛撒娇:“叔叔,你家里有道具吗?” “今天不玩这些。”季绪临说。 “叔叔,老实说……我不满意。”倪胭十分诚恳,“我觉得在床上的时候可以不用这么绅士。” 季绪临的嘴角勾起一道似有似无的笑意。 “好。”他说。 他摘下金丝眼镜,工整地放在桌子上。 “以后叫我名字。” 然后倪胭才明白这个男人刚刚所谓的绅士只不过是礼节性的开场白。 夜晚这么长。 季绪临解开绑在倪胭手腕上的领带,俯下身吻了吻她刚刚被他撑破的嘴角:“疼吗?” 倪胭舒服地低嘤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在他怀里,呼吸浅绵,虽然还没睡着,却已经犯了困。 季绪临修长的手指将她凌乱且被香汗打湿的软发理顺,然后低下头吻她的额头,说:“允妍,给我七天时间。” 季绪临临走前叮嘱倪胭这几天不要上网,也尽量不要开手机,安安静静待在这里等他把事情处理完。 第二天,季绪临没有回来。 第三天和第四天,他回来的很晚,那时候倪胭已经睡着了。 第五天,他回来得早些,身上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 倪胭偎在他怀里,把玩着他手腕上的佛珠,问:“你信佛?” “不信。老太太在庙里求的。戴着哄老人开心。” 倪胭点点头:“孝子。” 她在他怀里抬眼望他,问:“老太太什么时候回国外?” 季绪临没说话。 “她病了?” 过了一会儿,季绪临才“嗯”了一声。 倪胭在他怀里起来,跪坐在他面前,皱着眉问:“绪临,你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不管做什么,别影响了老人家的健康。” 季绪临儒雅地笑着,镜片后的眼眸是一贯的让人看不透。 第六天,倪胭把关机了五天的手机打开。 季衡的未接来电爆炸一样塞满她的手机。 倪胭还没决定要不要回他电话,何远忠的电话打了过来。何远忠是原主何允妍的父亲。 “允妍,回家一趟。”电话另一边何远忠的声音很平淡,也很陌生。 在何允妍的记忆里,这个父亲在生命中出现的画面并不多。何远忠总是很忙,她几乎是佣人带大的。 倪胭忽然想去阴界一趟,看看何允妍是否入了轮回。她想再帮一把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 倪胭回到何家的时候,何家人刚吃完晚饭,坐在客厅。看见赵文卿也在,倪胭微微惊讶。 赵文卿目光复杂地望着倪胭。 何远忠什么也没说,把一本杂志递给倪胭。 下面配着几张倪胭的生活照,偷拍的。 倪胭璀然笑起来。 季绪临啊季绪临,你说七天,果然七天。 “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何远忠望着面前这个有些认不出来的女儿。 继母在一旁叹气:“小妍,你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咱们何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倪胭望着何远忠,笑得很甜美。她问:“所以你会参加我的婚礼吗?” 何远忠望着这个女儿,沉默着。他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气氛一时僵持。 赵文卿叹了口气,他刚准备开口替倪胭说两句话的时候,季绪临到了。 何远忠的脸色微变。季绪临进来的时候,他站了起来,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对他。 “我来接允妍回家。”季绪临微微颔首,眼中含笑。 “季老弟……”何远忠一开口又觉得这称呼不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绪临轻轻推了下眼镜,儒雅地笑着:“家母要见允妍,改日我再登门拜访商讨婚礼的具体事宜。” 季绪临谢绝了相送,将手搭在倪胭的腰侧,揽着她往外走。 赵文卿看着他们两个人走远,疲惫地向后靠着沙发。她来时与走时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忽然发现,他连想她、帮她的资格都没有了。如果他动作快一点,如果当初在她跟他撒娇要睡觉的时候他没有墨迹,这一切是不是又会变得不一样? 他捏了捏眉心,似乎是时候离开了。 · “介意我抽一支烟吗?”走在庭院中时,季绪临问。 “当然不。” 倪胭偏过脸望着抽烟的季绪临,她笑:“你追来做什么?把我当成被人欺负的小白兔?” 季绪临没回答,而是说:“我说了七天。今天才第六天。” “嗯?”倪胭没太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怪她今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