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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激的笑容。 玉章辞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他的生身母亲柳氏,只是又想起当年的一些事,眼神又逐渐变得冷漠,道:“那你好好习字,有空多去陪陪祖母,为父先走了。” 玉黎便行礼道:“是,儿子恭送父亲。” 这之后的第三天,管家冯安就领着三个人到他这里来了。 三个下人分别是一个名唤碧笙的丫头,一个妈妈王氏,还有一个小厮,名唤三子。冯安说了,这三个人,都是府里手脚勤快又听使唤、守规矩的,因此送到三少爷这里来。 玉黎早就知道秦氏会拿什么人来搪塞他,因此没有半句疑问,就笑着回了:“多谢冯管家,多谢母亲为我操心。” 冯安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很满意地回去了。 玉黎就将这三人领进了房里,照例这三人要见过新主子,因此都安分地跪在地上等他发话。 玉黎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心中忍不住地要笑起来…… 这三个人,不就是前世秦氏塞给他的三个人吗?这三人中,除了碧笙是可信的,王妈妈和三子都是秦氏的人!前世他被人陷害了许多次,这两人功不可没!他之所以没有拒绝他们,是因为他要看着他们怎么帮秦氏为虎作伥,而这一世,他绝不会再被他们陷害了!他要他们自掘坟墓! 而碧笙可信,但是碧笙却没有什么好下场……他回府是在十四岁的七月,但是八月后的某一天,他差点溺毙在后院的月照池,是碧笙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救了上来,自己却再也没有露出水面…… 这个只比他大一岁的小丫头,才跟了他一个月,就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给了他! 玉黎的眼眶有些湿润,但他静下心来,对着这三人道:“你们都是母亲送来的人,我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即便你们做错事,那便是在打母亲的脸,想来你们也不敢。” 三人忙道:“奴婢(小的)不敢!” “不过,我已有贴身的小厮智雪,因此房中只缺一个伺候更衣洗漱、叠被铺床的丫头,碧笙便留在我房里伺候,院子里便交给王妈妈和三子。”玉黎说着,眼见王妈妈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又补充道,“王妈妈待在府里久了,做事自然比小的们可靠些,因此,这院里除了智雪,其他所有人都得听王妈妈使唤,我这一方天地也交给王妈妈管,你们可听清楚了?” 三人连忙道:“听清楚了!” “好了,你们各自忙去吧。”玉黎说着,看着碧笙一脸陌生而迷茫的表情,朝她笑了笑。 这一世,绝不会再叫你为我的愚蠢付出性命的代价了,绝不! 第12章 将计就计(上) 夫人秦氏的房中。 “母亲。”玉绾穿着藕丝琵琶襟上衣,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娉婷而入,见秦氏正在看账,不禁走轻了声。 秦氏也被她打断了神思,将账本儿按在桌上,语气缓和道:“绾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琴练得腻了,出来走走。”玉绾在一旁坐下,笑盈盈地看向秦氏,“母亲近日看起来颇是憔悴,是为何劳神了?” 秦氏欲言又止,随即对着一旁的林妈妈使了个眼色,林妈妈就让下人们都下去了。 见下人们都下去了,玉绾想了想,道:“母亲可是在为刚回来的三哥劳神?” 私底下说到玉黎,秦氏的表情再也不复先前的和蔼可亲,一脸鄙夷和厌恶,道:“他算得什么正经少爷,你叫他‘三哥’也不怕轻贱了自己的身份!一个贱人生的下贱坯子,在乡下好好待着便是了,回来讨什么嫌?” 又说:“偏生老太太还喜欢他,一口一个乖孙,真是老糊涂了!” 玉绾闻言,笑了笑,仍是用娇莺一般的语气道:“母亲何必跟他置气,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又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母亲只消略施小计便可让他在祖母面前失了宠。” “哦?”秦氏面上露出笑容,“绾儿你向来聪明,你有什么好计策吗?” 玉绾拿着帕子按了按唇角,隐去了唇角的一抹恶毒笑容:“他不是喜欢跟祖母讨好卖乖吗?让王妈妈去撺掇撺掇他,给祖母送点什么吃食,到时候祖母有个什么好歹,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秦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笑容明显歹毒起来,道:“说得对,他这么喜欢在老太太面前献殷勤,就让他去献个够!” “到时候祖母厌烦了他,他还不是无依无靠,任由母亲您搓圆捏扁吗?”玉绾给秦氏倒了一杯茶,道,“母亲,其实玉黎这个奴才坯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玉赤玉炎,您不也忍过去了吗?怎么偏是他,您如此得瞧不过眼去呢?” 秦氏喝了口茶,将茶杯用力按在桌上,面露阴鸷道:“你不知道,他那狐狸精娘柳思嫣,长得一副狐媚子的模样,又自命清高,整天吟诗作画装模作样,惯是会用鼻孔瞧人,其实不过是个歌妓罢了!偏偏你父亲最爱她的模样,她一入府便是专宠,真真是气人。” “那后来呢?”玉绾追问道。 “后来嘛,我设计将玉黎那小奴才送走了,柳氏很是怨恨你父亲,便与你父亲疏远了,你父亲也心高气傲,哪里耐烦一个女子天天冷脸对着他,便也把心思放到其他小妾身上了。她一失宠,我便叫人在她饮食里下药,反正她向来声称自己身子弱,得个病什么的有谁会怀疑呢?没过多久她就一命呜呼了,你父亲恨她跟自己闹脾气,因此都懒得去理会她,叫人买了副棺材就随便埋了。”秦氏说着,面上不无得意,又对玉绾说,“你瞧,男人就是如此薄情,你以后嫁出去当主母,得拿捏得当,再得宠的小妾,始终是上不得台面的,你随意略施小计,就可叫她失宠。所以,看见小妾得宠,绝不要怨恨夫君,与他闹脾气,你要大肚能容,无论什么时候他腻了,回过头来,都能看见你这个正房,才是正房主母的生存之道,明白了吗?” 玉绾亦笑盈盈道:“多谢母亲教导,绾儿明白了。” …… 这几日,玉黎正在准备上家塾……玉府因为人多,因此设了家塾,在里边念书的,都是些同龄的孩子,也不止玉府的孩子,还有玉府亲戚好友的孩子,教书的是一位有名的先生,名叫江鹤尘,江鹤尘原先做过翰林,后来因为写诗讥刺时政,惹恼了皇帝,便被罢黜了。玉章辞欣赏他的才华,便请他来自己家中教书,玉玄和玉章书的大儿子玉清便是他最先的一批学生之一。这个江鹤尘才华横溢,但恃才诡激,不过很是感激玉章辞的收留之恩,因此对他几个儿子的学业倒是很上心。 本来他可以直接去家塾念书,但江鹤尘怕他在乡下待着被耽误了,因此派人送了几本书来叫他补习,等他看得差不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