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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白:…… 顾父:…… 他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 顾少白烧得迷迷糊糊的,还是在子夜痛醒过来。 在安神汤的药力下,他不知李至善给他施过针,所以痛是痛,却是痛得不清不明。 恍惚中,他浑身发热,蜷缩在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温凉如玉,大大减轻了身体的燥热,于是,他急迫不停地追逐那个地方,与它紧紧相拥着,贪婪地汲取着它的温度,连痛,都不再那样难以忍受! 慕清沣紧紧搂着他,感受他鼻尖喷出的滚热气息,在咫尺距离细细观他弯翘颤动的睫毛,如幼蝶振起羽翼,抖落一翅辛酸。 他轻柔地吻上去,那细微的震颤便落于唇齿,敏锐地像只倏然阖拢的蚌壳,夹得人皮肤生疼。 翌日,顾钧宣带着顾青白一大早携了谢礼,来拜会慕清沣。 慕清沣令人将他们带至偏厅,顾少白还在沉沉睡着,高烧让他的体力流失得所剩无几。 父子二人行了礼,奉上礼物,表达了谢意。 不消半个时辰,就又被打发出来坐上了马车。 二人更加不明所以。 顾青白:爹,沂亲王的意思是把北线军粮购备给了咱们顾家? 顾父:是吧…… 顾青白:那条线可一直是由沂亲王的肖家把持着的,为什么这张馅饼会落在咱们头上? 顾父摇头: 顾青白:王爷……为什么不让少白跟咱们回去? 顾父:唉,王爷不是说了么,少白高烧不退,怕受寒…… 顾青白:爹……我怎么觉得王爷对少白,不像“兼济天下”。 顾父:…… 顾青白:爹……我怎么觉得这张馅饼是用少白换来的呢? 顾父:别胡说…… 顶着一车问号,马车走远。 顾少白睁开眼,一脑门细汗,烧却退了。 他眼珠转了转,发现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不由得有点惊慌,能想起来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自己跪着跪着晕倒了。 嗓子又涩又痒,他不由得干咳了一声。 屏风一侧,响起了衣摆磨擦地面的声音,一个人影转过屏风,走进了内室。 顾少白心里一凉,得,又落他手里了。 慕清沣端着只天青色的冰裂纹茶杯,一手插在他颈后将他扶起了些,一手把杯子凑上他唇边,顾少白也不矫情,就着他的手,把一杯水都喝光了,重新躺回枕头上。瞪眼看慕清沣,一时之间,大脑还没真正运转。 “好些了么?”慕清沣问。 “嗯”,顾少白摸摸小肚子,绷带缠得很专业,显然不是自己包得粽子。 “大夫说你发烧是因为伤口所致,你这伤,怎么来的,好像还中过毒?”慕清沣问,李至善当然早已隐身,要不然,顾少白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顾三公子有点慌乱地把目光移向帐缦的银钩,许是因为烧坏了脑子,措了半天辞,不得不承认黔驴技穷了,慕清沣精明若此,在他面前装傻他能让你真傻! 顾少白硬着头皮,不怕死地转移话题,“王爷日理万机,小人这屈屈小伤,就不劳王爷费心了。” 慕清沣却像头闻到了血腥问的狼,追逐着紧紧不放, “三公子,本王有位朋友前不久也受了伤,位置与你的一模一样,也是中了毒,如果不是你与他长得一点儿都不一样,本王甚至怀疑,你就是本王那位朋友!” 顾少白头皮发麻,简直想一头撞晕过去好躲开他这源源不断的诘问,不禁想起一句话:一句谎话,要用一百句谎话去圆。 他扯了扯唇角,扯出一丝故作轻松的笑,“呵呵,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是么?”慕清沣大有逼死他的节奏,“‘无巧不成书’,那是书,本王却认为,世事非书,哪来那么多的巧合和凑巧,若非有心人安排,有些事,它不可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你说呢?” 顾少白张了张嘴,又闭上,哑口无言。 慕清沣渐渐贴近他的脸,浅浅的呼吸几欲令他窒息,“还是,你就是……有心之人呢……” “嗯?” 顾三少抿了抿嘴唇,刚刚入肚的一杯水,瞬间被慕清沣的话逼成了汗,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他搭在锦缎被面上的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攥出一掌冷汗。慕清沣却握住他的拳头,轻柔地掰开他的手指,“怎么出这么多汗,你很热么……” 他摩娑着他的每一根手指,擦过指腹滑过指节,动作轻缓,像抚摸一件精美瓷器,甚至可以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他倾注的温情,“本王对你这伤是越发好奇了呢!” 指尖酥痒,顾少白不禁有些微的心动,但理智提醒着他,这柔情蜜意就是别人口中喷香四溢的羊杂汤,对于他,比穿肠□□更难受。 他干咽了一下口水,喉咙火烧火燎地疼,“王爷,我喉咙疼……” 慕清沣轻轻地笑道,“喉咙疼到不能说话?” 顾少白立刻点点头。 慕清沣体贴入微地起身去给他倒茶,抛下一句话,“那就好好编,编到喉咙不疼为止……” “王爷”,顾少白哑声道,“我可以回去养病么,您公务繁忙,叨扰日久,影响……” “叮”得一声,茶杯重重撂在桌面上,“喉咙不疼了?” 顾少白马上闭嘴,连喘气儿都怕有声儿。 顾少白在漠北王府养了三天病,第四天,就被强行带上了沂亲王回京的马车。 走之前,父亲和二哥来见了他一面,然后,被慕清沣告知顾少白还未完全康复,喉咙疼得无法说话,为保险起见,他这里有名医,会一路为他医治,以确保以后不会变成哑巴。 于是,顾少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兄长离他而去,在接下来的日子,继续装聋作哑。 清晨,车厢外冷意涔涔,车厢内暖意融融。 顾少白坐在车厢里铺着的纯白长毛地毯上,舒服地想,不愧是王爷的马车,足够宽敞足够平稳,在坎坷不平的道上居然只有轻微的晃动,不像他来的时候,那辆小马车,和他的骨头一样,都几乎散架了。 这一日,午饭吃了不久,顾少白饱暖思睡觉,眼皮子直打架,对面慕清沣看书的身影愈来愈模糊…… 醒来之时,身上搭着一领披风,金丝掐银线,显然是慕清沣的衣服。他趴着窗缝往外看,沿途仍是黄沙遍地,偶尔有零星的耐旱灌木堆积,姿势古怪,倒也有种虬结的美感。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大宝贝的留言!感谢各位亲没有因为烟华的虐而肝疼! 第52章 算了吧 “你的喉咙就打算这么一直疼下去么?” 从那日喉咙疼到现在已足足五天,五天之内,顾少白除了哼哼,再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饿么?” “嗯。” “渴么?” “嗯。” “饱了?” “嗯。” …… 顾少白趴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