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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光亮,远远望去,像极了一个庞然大物张开了血盆大口。 不知为何,他心底莫名其妙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那感觉来源于峡谷入口处一些零乱的石头。 这些石头看似毫无章法的随意堆放,却越看越觉突兀。 半晌,他对冷东道,“本王看那些石块甚为可疑,貌似随便堆叠,却有故意之感……” 他盯着谷口沉吟道,“本王听说有些术数阵法,便是借助树木石块,地理地势所布,此情此景甚像阵法。” 慕清沣转身,“既然线索已然明朗,也不急于这一时,贸然进入或有危险。为保险起见,冷东你明日着人打听一下此处是什么所在,是否有非同寻常的地方,羽七快马回京,把灵悯接来勘一勘此地是否被起过阵。” 冷东和羽七答应一声,众人又翻身上马,快速返回客栈。 眼前一簇小火苗,映在顾少白半阖半睁的眸子上,细弱的火苗颤颤微微地跃动着,像会催眠一般。 他两只手托着下巴,点头如捣蒜,与之对应的是坐在小凳上几个时辰不曾变换姿势的羽十三。 顾少白模模糊糊地想,再睡一丢丢,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念头方起未落,就见羽十三飞扑而去,“咣当”一声就打开了门。 门板撞在墙上又反弹回去,这响动把顾少白一脑子的瞌睡虫霎那间趋了个干干净净。 他揉了揉眼,刚站起身,就瞧见慕清沣带着周身冷气一个人走了进来。 顾少白往他身后望望,“他们呢?” “去休息了。” 顾少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去时什么样回来还什么样,看来没什么大事,这才放下心。 “查得如何?” 慕清沣端起顾少白喝剩的半盏茶,一饮而尽,“有点眉目了。” “嗳,那是……”顾少白抬手欲阻,没他手快,眼睁睁看他把残茶倒入口中,只得苦笑了一下。 慕清沣坐在他方才坐的椅子上,放下杯子,挑了挑眉,“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喝你剩的……” 顾少白想起他的确是喝过自己剩的馄饨汤,顿时为这人的恶劣癖好,更加无语了。 他默默地又倒了盏热茶,递给他,“都四更了,早点歇着吧。” 慕清沣勾着唇角看他,却不接茶,顾少白扼制住自己想拿茶给他洗脸的冲动,就当是为了大哥,他抬腕把茶杯凑在他唇边。 慕清沣这才张开口,顾少白故意灌得猛,慕清沣大口吞了茶,翻了眼皮去看他,用苦兮兮地口吻道,“少白,你这是要谋杀亲夫么?” 顾少白一撇嘴,冷笑道,“真想拿这杯水淹死你!” 慕清沣嘻嘻笑着,“茶淹不死我,如果你真想让我死,我倒是有个办法……” 顾少白知道他没正经话,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什么办法?” 眼见着那张俊逸非凡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凑在脸颊上轻声言道,“你可以憋死我……” “嗯?”顾少爷不明所以。 下一刻,温软的嘴唇就被滚烫的唇瓣噙住了,顾少白下意识地想躲开,一只手却忽然摁住了后脑,不由分说地将他裹进霸道凌厉的吮吸中,难以逃脱。 软滑的舌叶在贝齿间轻扫,像带了蛊惑般,将那微不足道的抗拒如枝头豆蔻般层层剥落,最后只余一丝欣然而往的纠缠。 顾少白轻轻喘息着,脸颊飞起酡红,漆黑的眸子染了水色,将那靛蓝的眼眸放得更大。 胸腔里的火焰似乎蔓延到了脸上,连耳垂都火热滚烫,等恢复神智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正跨坐在那无赖一条腿上,姿势不雅又暧昧。 他把搭在慕清沣肩膀上的手赶紧收了回来,慕清沣笑着正要开口说什么,顾少白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闭嘴……天色已晚,小爷要休息了……你也赶紧回房吧!” 然后,不由分说,站起身逃命似地爬到床上,用被子连头带脚裹成个粽子。 心中那个郁闷啊,顾少白,你大哥还在牢里关着呢,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隔日,一辆青灰篷盖的小马车,在晌午时分悄然停在了客栈门口。 灵悯雪白的夹棉厚衫外披了件纯白色风毛领子的大氅,整个人像遁入人间的谪仙,周身没有一丝烟火气。 慕清沣亲自把他扶下马车,迎到房间。 顾少白在旁边看着,不觉嫉妒,只觉心疼。无论如何,灵悯如今这般模样,皆源于他。纵然灵悯多次强调,他是自愿,但这份情终究是欠下了,而且,还不清! 灵悯到了房间便歇下了,一直歇到晚饭前,苍白的脸上才有了些许自然的颜色。 吃罢晚饭,慕清沣与灵悯、冷东等人在房间不知在说些什么,顾少白则端了两个馒头一碗红烧肉去喂那条大黑狗。 黑狗果然是又凶又能吃,“吧唧吧唧”吃着,还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众人都忙,他便主动承担起喂狗的任务。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少白觉得几顿饭下来,黑狗看他的眼神也柔和了,也不冲他呲牙了! “给你起个什么名儿好呢?”顾少白看着把碗舔得锃明瓦亮的黑狗,竟然觉得那小眼神楚楚可怜的,不禁伸手去抚摸他背上的毛,“你的小眼睛怎么还水汪汪的,是不是又想洗澡了……” “它那是没吃饱……” “呃……”顾少白一脸黑线地盯着身后的人,“你以为我自己看不出来么?” 慕清沣摸了摸他背后的长发,顾少白寒毛倒竖,怎么跟他方才摸狗的手势一模一样。 顾少白拿起空碗,准备送去厨房,“你和灵悯谈完了?” 慕清沣接过碗,“我去送,你陪灵悯聊会儿。” 顾少白端着一盘摆得整整齐齐的桂花糕,走进屋里。他昨天去城里转了转,发现了一家专卖桂花糕的铺子,经过试吃,立刻就喜欢上了,买了一大包回来。 窗扇大敞着,灵悯正扶着窗棱往外看。 这间房对着后巷,除了灰扑扑的连绵的屋顶,并无其他景致。灰白的天光落在他明亮的眸子里,仿佛蒙上一层阴霾,分外悲伤! 顾少白把盘子放在桌上,拉着灵悯去椅子上坐下。 又随手关上窗子,“天气越发凉了,身子不好,还站在这里吹冷风……” 灵悯笑笑,“不妨事儿,我们南疆的风都是潮湿的,北方的风干燥生冷,难得吹上一吹”,他看到盘子里的桂花糕,一片一片码得方方正正,甚至还可看到淡黄的桂花瓣儿,又闻到桂花的甜香,欣喜地说道,“是桂花糕。” 他拈起一块儿,轻轻咬了一口,半晌,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可顾少白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意像搀了黄连,有点无法言说的苦。 灵悯盯着指间剩下的半方桂花糕,目光缠绵,似乎穿过它而落到了遥远不可知的地方,“师兄做桂花糕最拿手了……那时,我与师兄一起跟着师傅在深山修习,大山里面人迹罕至,更何谈零嘴儿,可我偏偏馋得很,师兄便在桂花开时,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