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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欲责怪万分,想起季琉璃需要这种果子,孙冀朝着那棵紫果子树走去,边走边回头询问季琉璃。“对了,您刚才说的是要十颗这种果子吗?” “嗯。”季琉璃应了孙冀一声,跟他解释了一下这种果实的特性。“这果实表皮无毒,果肉其实也无毒,但果皮与果肉中的汁液一旦混合,就会变为毒液。无论是用牙齿咬还是用匕首轻轻刮掉果皮,都会让汁液混合。” “竟有这等奇事?”孙冀摘下几颗果子,惊奇地看着这种可以说是‘自相矛盾’的果子。 果肉果皮本无毒,混合变化成毒液……太奇怪了。 “对。”季琉璃把需要这果子的真正原因告知了孙冀。“更奇怪的,是这种果子足以致人于死地的毒液,却是治疗被野狼抓伤或咬伤时必不可少的一项。” “狼毒?”孙冀用长衫的下摆托住那十颗果子向季琉璃走去。“这么说,将军身上被野狼抓伤的伤口可以医治?” “可以。”季琉璃以自己的医术担保,也可以对天发誓,耶律卿的伤口,绝对会不留一丝痕迹地愈合。“一个月之后,他的伤口会跟从来未伤到过一样。” 如果这句保证是其他人说的,孙冀不敢去想象被狼抓过的伤口会恢复如初这样荒谬的事情。 可此时此刻,说这话的人是季琉璃,是一个他不用去质疑的人,是一个可以让他放一千一万个心的人。“季大夫,将军,就拜托您了。” “哈哈哈,你这话,之前李奎已经说过了。”笑够了的季琉璃起了恶作剧地心理,调侃着一脸茫然的孙冀。“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拜托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再将我回答李奎的话说一遍。” “???”孙奎纳闷儿地看了看季琉璃,又皱着眉头看了看李奎,最后将视线转回了季琉璃那里,等待着季琉璃接下来的言语。 季琉璃嘴角咧开,勾起一抹笑靥。“耶律卿是我季琉璃的病人,照顾他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是身为医者的职责。” ; 第二十五章 过河拆桥琉璃计 ? “……”第二回听季琉璃说这话的李奎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季琉璃身下的耶律卿,发现耶律卿并无醒来的迹象,这才放宽心央求季琉璃。“季大夫啊,这句话万不可对将军说。” 要是让将军听到了季大夫那句话,知晓自己在季琉璃心中的地位仅是个寻常的病人。估计心里会受到不小的伤害和打击吧。 “为何不能对耶律卿说?”季琉璃诧异地看着紧张兮兮的李奎,她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季琉璃在腹中默念几遍那一句话,觉得挺好的啊,大方得体又能显露她的医者风范,没有任何问题啊…… 正愁找不到理由去糊弄季琉璃的李奎看到了站在竹绷子另一侧的孙冀在微动嘴唇,如实地将孙冀的口型学了下来并发声。“佛曰,不可说。” 先前被李奎拍了一巴掌的那个士兵不耻下问,想替季琉璃问清楚李奎话中的含义。“李副将,到底是您说的‘佛曰,不可说’,还是佛说的不可说?”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那个士兵一眼,孙冀诚恳地请求眨巴着大眼睛的季琉璃。“季大夫,这句话,以后别说了吧。” “季大夫,三思。”李奎双手抱拳,躬身弯腰朝季琉璃行了个上半身与地面平行的大礼。 被李奎的大礼吓了一跳,季琉璃无奈地妥协了,不就是一句话吗?“不说就不说呗,又不会少块肉。” “季大夫真是善解人意啊。”孙冀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只要季大夫答应不说那句话给将军听就好。 “可是到底为何不能说?”季琉璃就搞不懂了,一句话而已,到底为何不能跟耶律卿说? 不能说就不能说吧,起码给她个不能说的理由吧? 见季琉璃摆明了是要刨根问底询原由,孙冀绞尽脑汁地准备想一个答案去满足季琉璃。“将军他……他……他……” “将军他很在乎您。”听孙冀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的李奎索性就把将军爱慕季大夫的事情说成在乎。“将军很在乎季大夫您,把你当成了亲兄弟。” ‘在乎’这二字,有很多意义,虽然不能明说将军爱慕季大夫,可将军把季大夫当做亲兄弟总可以吧? “对对对,将军很在乎季大夫您。”孙冀从善如流地顺着李奎的话往下讲,这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今后,若有旁人再说‘把将军托付给您’这句话,您就回他说您会照顾好将军,您很在乎他,就行了。“ 李奎为孙冀的话又做了个补充,要是其他人把病人托付给季大夫,而季大夫也说‘很在乎’怎么办?这可了不得。”不过,这句话仅限回答把将军托付给您的那个人。要是有别人把另外的人托付给您,您就可以说他是您的病人了。“ “季大夫,将军是个很脆弱的人,你要是对着其他人说‘很在乎’,他说不定会去寻死。” “寻死?”嘴角一阵抽搐,季琉璃将脸蛋埋进耶律卿的怀中,不想再看二人,耶律卿可不像是个会寻死觅活的人。 李奎、孙冀、连同看出了点苗头的俩士兵不约而同地再次恳求已经快要崩溃的季琉璃。”季大夫,拜托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季琉璃叹了口气,这四个人显然已经快哭了,再磨蹭下去,估计就真的会有人寻死了。 “多谢季大夫。”四人异口同声地像季琉璃道了谢,这可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李奎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竹绷子上的那几株药草,还有孙冀长袍包裹着的紫色果子。”季大夫,您交代的药草已如数采摘,咱们回军营吧。“ 大半边天已经发白了,再不回军营,军中的那些将士们就该起身了,到时候看到将军拥住季大夫的姿势,不免会议论纷纭。 “慢着。“她季琉璃可不想那么轻易就放过孙冀、李奎这一对‘有情’之人,不逗逗他俩,她就对不起她奶奶季青青的养育之恩。“还缺一味药,找找这附近的小石头上有没有一种墨绿色的苔藓,苔藓并没有独特的味道,我分辨不出来是在哪一边。” “小石头?”李奎左右看了看周围,咽了咽唾沫,在这儿找小石头,无疑是大海捞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