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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信。 花容只觉得接下来的话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瞬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好久不见。” 说出这句话后,花九戚好像卸下了某种重担,也轻松下来。 “眨眼的功夫,你都长这么大了,”花九戚自嘲般笑了笑,“我这个父亲当的还真是失败。” “还不解开吗?”花九戚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佘月,“我儿子可是在这儿呢。” “说得跟你自己没办法一样。” 佘月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那几撮火焰有那个能耐困住花九戚。不过聊胜于无罢了,好歹这样的话花九戚若要逃跑他还能感应到。 话虽这么说,佘月也不过抱怨一声就松开附在花九戚身上的妖火。 花九戚转转手腕,仿佛在感受自己来之不易的“自由”。 花九戚把卧在他腿上的鵷雏放在一边,站起来。 “嘿!”花九戚突然咧嘴笑起来,身上又出现那股子爽快劲儿,“我给你取的名字还真不错,”花九戚大步走到花容身边,按住花容的头发揉了揉,这一巴掌下去把花容压得都弯了腰,才说,“真是生的‘花容月貌’!” “父亲……”花容有些无奈,哪有人会说自己儿子花容月貌的。 ——爽朗到不拘小节过分了都! 不过花九戚这番举动倒是让花容自在了许多,稍微能够接受父亲看起来像是自己兄弟的事实。 花九戚揉了花容的脑袋,这才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时暮,笑着说:“你就是时暮吧,上次见到你还没有好好说过话。” 指的是赌场那次。 “啊?嗯!” 努力在降低存在感的时暮突然被花九戚注意到,瞬间有些不知所措,心脏扑通乱跳紧张的不行。 时暮这反应连带着花容都紧张起来。 ——这次可是真的见家长了! 花九戚这般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两个小辈在想什么。 “担心什么,我能让你们分开不成!”花九戚揉揉额头,“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古板吗?” 老倒是不老,不如说,年轻的过分了。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沉稳严肃的中年男人的时暮,现在看到花九戚这般年轻也不由得感到惊讶,下意识地这么想。 时暮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重点偏了。 要印证时暮所想般,花九戚继续说道:“我原先还担心你……”花九戚突然止住话头,顿了顿才说,“能找个知心人挺好。我看时暮这孩子也生的好,你可得看牢了。” 说罢,花九戚又是调侃地笑笑。 花容和时暮立马放下心来。 “担心什么?”佘月突然发问。 花九戚深深看了一眼佘月,又垂垂眸,说:“没什么,是我想多了。” “是吗……”佘月眯眯眼,若有所思,却是放过了这个话题。 佘月突然笑开了,说出的话却又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我倒觉得失踪了二十年多的‘父亲’,还真没什么资格管儿子的感情呢。” 花九戚从留下字条的那一刻起就料到了佘月的反应——必定会抓住一切机会挖苦他。 所以此刻佘月不管是生气还是讥诮,都在花九戚的意料之中。佘月这般说话,花九戚反倒有种事到临头的解脱感。 若是佘月当真压抑着半句话不说,那才是真的动怒了。 不过佘月这话着实说的在理。 花九戚又是按按额角,说:“我觉我还没有脸皮厚到顶着这张脸去找你们——明明一把年纪了——光想想就臊地慌。就是现在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现身的。” “啊?” 拥有无尽寿元的半妖、以及长生不老的仙人顶着一张比一张年轻的脸,一点都不能理解花九戚在纠结什么。 花九戚只得把求助的眼神抛向屋子里唯一的正常人花容。 佘月和时暮也跟着看向花容。 “我……大概能理解父亲……” 也不是谁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变老了都会傻乎乎地欣喜若狂。那么多年生老病死的观念在凡人的意识里根深蒂固,甫一遇到这种事,恐怕先会觉得超出常理而深感奇怪罢。 不过这话花容没说出来。 一对上佘月和时暮那两双眼,花容就觉得自己不管说什么那两人恐怕都不能轻易理解。 毕竟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比花容和花九戚的维持的久得多。 “这就没了?” 花容点点头,大概意思就是让两人自己去领会。 花九戚倒是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趁着佘月和时暮还没来得及追问下去,先一步说了话。 “且不说这个,我还有事让你们办。” 花九戚看向花容和时暮。 ☆、辛秘 花九戚突然严肃起来,众人闻言,也不再纠结先前的话题,。 花九戚让人都先坐下,又把鵷雏抱起来才继续说道:“你们都知道了罢,冯化成的死讯。” 花容和时暮是在街上亲眼看到的,而佘月也有他的手段,消息向来灵通。 是以三个人都点点头。 “你们认为是谁做的?” 这事花容和时暮早已琢磨过,不过还未琢磨出个苗头就跟着佘月上了楼,见到花九戚自然就把这事放在一边。 花九戚此时突然提出来,两人感到疑惑是一方面,却仍是毫无头绪。 出乎意料的,佘月看起来欲言又止,像是也不敢妄下定论。 “依我看,”花九戚手指在腿上敲敲,“这绝不是秦瑾的作风,那帮争着献媚的门客也不敢将主意打到冯氏一族头上。况且冯氏近日风头正盛,秦瑾也不欲与她争锋。” 花容和时暮同样了解京城的局势,自然也能想到这里。只不过,花容说:“那就别无可能了。” 佘月没说话,不过眼神里也不无赞同。 “的确如此,除去冯氏西厂以及中立三派,朝廷剩下的人都还不成气候,对此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不过……”花九戚手上无意识的动作突然停下了,说:“你们都忽略了一个人。” 花容和时暮盘算着京城的各方势力,竟是一点也不觉得漏了哪一点。 佘月拧起眉毛,说:“你的意思是……”佘月猛地摇头,“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花九戚反问。 “那个人……”佘月话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声,竟觉得原本认为再明显不过的原因此刻显得格外苍白,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 看佘月想透了,花九戚才继续说:“你们想不到也正常。毕竟他最招摇的时候都过去了几十年,而又有谁能想到,一个人可以将自己隐藏到那种地步。” 花九戚看向花容和时暮:“你们忽略了那个恰恰是最不能忽略的人。” “在皇城,万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