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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电话那头的人说话言简意赅,看样子大概是萧祁——萧家大少爷手中的电话隔音效果很好,所以在他从接电话“喂”了一声到中间“恩”了一声最后结尾说了句“我现在过去”这样简单的对话之中,客厅之内的另外两个人只能看着他干瞪眼。 萧衍挂了电话之后,难得显得犹豫地看了萧末一眼:“萧祁打电话来说,丽莎今天没来上班,也没请假。” 萧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萧炎在旁边说了句:“你女朋友丢了?” 那语气十分故意。 “你自己女朋友丢过一次,就不要随便脑补别人也和你一样。”萧衍不动声色地回击回去,转过头看向萧末,“现在是特殊时期……” “我知道,”男人点点头,没有多少情绪地说,“你去吧。” 萧衍抿起唇,看上去就好像反而因为男人表现出的“大方”而表现得不怎么高兴似的,特别是此时当站在男人身边的萧家二少爷将他手中的围兜抽拽到自己手里,抖开,二话不说挂在男人脖子上的时候,双生子中的哥哥的眼神暗沉了下。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高大的年轻人伸出手捏了捏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发男人的耳垂:“我一会就回来。” “哦,”萧末点点头,“要不要也给你煮面?” “不用,”萧衍说,“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宵夜——不要乱来。” 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将脸转向了正站在男人身后替他系围兜的萧炎——于是他便看见,那张和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抬了起来,从男人肩膀的后面,萧家二少爷懒洋洋地将自己的手插.进口袋里,然后冲着他哥露出一个充满了邪气的笑容。 萧末看不见。 萧衍皱起眉,离开的时候,关门声音也比平常大一些。 而此时此刻,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了萧炎和萧末两个人——萧衍还在的时候还好,这会儿的功夫只剩下他们俩人,男人却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所以当萧炎替他穿好围兜,正后退两步仿佛男人身上穿着的是什么时装似的一脸满意的打量他时,萧末觉得有点紧张。 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小儿子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在他本来就不算长的重生人生里缺席了五年——然后他回来了,并且在回来的最开始,面对“生死”这个严肃的话题时,令人意外地……毫不犹豫地选择地站在男人的身边。 萧末很感动。 但是感动的同时,却让他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萧炎。 而此时此刻,他只看见自己的小儿子抱臂靠在洗漱台旁边,微微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自己,收起了看见男人穿着这被扔在角落里五年今天才得以见光的围兜时满意的神情,琥珀色的瞳眸闪了闪,似乎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怎么?” “……没什么。”萧末转过头,将萧衍之前拿出来的锅打了半锅水,扔到了无烟灶台上。 打开火,弯腰调节好火力,在男人站起身的时候,却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儿子已经以很近的距离站在离自己的身后——那结实的手撑在灶台边缘,大方地露出了结实的手臂之上一处早已结疤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长长的伤口…… “手上的伤什么时候弄的?”萧末假装自己并没有感觉到此时萧炎呼吸时喷洒在自己后颈上的热气。 “出任务,”萧炎用没有多少情绪的语气说,“你以为老子这个队长是怎么当上的?” 话语期间,他另一只手似乎有意无意地碰到了男人的腰间—— 然后就再也没有离开。 他就靠在萧末的身后,低着头,似乎对刚才他亲手替男人绑在身后的围兜上的蝴蝶结产生了不小的兴趣,用小拇指勾起它,轻轻地拉扯了下,感觉到被捆在自己的胸膛和炉灶之间的男人稍稍僵硬一些的身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年轻的警官露出了个微笑的笑容。 “老头。” “……”很久没有被这么叫过的男人掀了掀眼皮子。 “上次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萧衍的指尖漫不经心地玩弄着那蝴蝶结,指尖却有意无意地,隔着男人身上那件适合室内穿的薄薄的衬衫,轻轻戳了戳他的腰。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知道要选红色的线?” “……”萧末沉默了下,看着面前的锅里的水,从底部冒出一个小小的气泡,升到水面,然后破裂—— 那“咕嘟”地一声,几乎成为了此时室内唯一的声响。 “为什么非要纠结这个问题?” “写报告。”萧炎轻笑了声,“现在我那群顶头上司可是很好奇,为什么我能选中一个正确的线——啊,顺便说一句,虽然升职有望,不过因为‘是萧家的继承人’这样的身份曝光,所以现在北区警署可能有人怀疑这次的案子是我跟你自导自演弄出来的好戏。” 年轻人语落,萧末转过头去,黑色的瞳眸之中,沾染上了一丝丝的愤怒:“要演戏,用得着我亲自去演?” “现在才有一点做大佬的模样。”萧炎轻笑着冲男人扬了扬下巴,“不要跟那些觉得自己地位被威胁到了的人讲道理,讲不通——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萧末想了想,正想重新将脑袋拧回去,然而这一次,萧炎却仿佛并没有打算再等男人的沉默,于是他的手绕到前面来,扣住男人的下颚,稍稍往上抬了抬:“说话。” 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的瞳眸。 此时萧炎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模样。 于是黑发男人心一横,干脆老实交代:“李堂自己说的。” “哦,他那么好心?”萧炎看上去很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末觉得他好像学会了他哥的那一招——比如放低语调,毫无威胁地,让人下意识放松警惕的轻声诱哄,“报告需要我‘尽量符合当时情况’,所以,用‘原话’重复一遍给我听,李堂怎么说的?” 此时此刻,萧末已经整个人转过身来。 背靠着灶台,当他微微抬起头的时候,鼻尖意外地,和他小儿子高挺的鼻尖不经意地蹭过——萧末一愣,掀起眼皮,却发现萧炎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就好像他真的在专心问这个问题。 尽管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