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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狗掐在了一起,苏放都要被他们两个的双簧给气笑了。滕希文一直没放开牵著他的手,也觉得他们实在没必要在这儿和这两个狗男男在演什麽,轻轻说了句:“走吧。” 苏放刚抬腿,顾怀安却挡在了他们面前说:“不,苏放,你别误会,那晚,那晚我是喝醉了……是他缠著我罢了……你不高兴,我马上让他滚……” 白启楠的脸白了,苏放的火也压不下去了。 “我是让你滚开你听不懂人话麽?”这人得多欠收拾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著他不放?再放任他说下去又不知道会听到多少让自己隔夜饭都吐出来的恶心话,苏放不自觉声音也高了起来。 顾怀安和苏放是这间酒吧的常客,主要是顾怀安老爱跟人说他的深情史,搞得别人把他们视作同志界的楷模。现在楷模反目成仇,两边各自带著新人对上了,这种年度大戏的精彩感怎麽能不让群众不充满期待地围观? “顾怀安,我本来也就以为你只是个不负责任没有担当的孬种,现在看来,你不但孬,智商还很有问题,不管从前还是现在都听不懂我在讲什麽。” 他真的被顾怀安纠缠不休给弄火了,不要脸的是这对狗男男,他们都做得出来,他有什麽说不出来的:“顾怀安你摸著良心,这几年我苏放有没有做过一件对你不起的事?我跟你在一起,把你妈当我妈,把你儿子当我自己的亲儿子。你妈抽了我三个耳光我站著被她抽一声没吭,顾羽四个月前发烧到40度我连夜抱他去打针,打你手机你关机,後来看了你们的开房记录我才知道,你那天晚上在这贱人身上鬼混呢。你妈羞辱我,我认,谁让我瞎了眼跟她儿子在一块儿了,可是现在,我凭什麽要接受这种东西的羞辱?” 他唇边带著冷笑,指著在顾怀安边上湿淋淋,又脸色煞白的白启楠说:“你把我当白痴,和他偷情半年,我知道了後也没打算报复你们,我唯一想要的不过是你们都能离我远点儿,爱怎麽搞怎麽搞,不要跟我再有半毛钱的关系。现在,你的小情儿跑来跟我示威?炫耀你们真爱无敌,让我不要破坏你们郎情妾意琴瑟和鸣?顾怀安,我不管是你缠著他还是他缠著你,你但凡还有一点点良心,就麻烦你把这东西给放裤裆里拴好了别放出来随便咬人,我真是不明白了,对你们来说,知点廉耻要点脸怎麽就那麽难?” “我再说最後一次,管好你自己,也管好这没脸没皮的东西。今天我不计较,以後再敢惹我,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太精彩了,原配不带半个脏字把出轨的贱男和小三骂得脸色都难看成死人了,简直喜闻乐见。酒吧的客人看得都眼睛直了,指指点点地声讨著顾怀安和白启楠,就差扔西红柿和烂鸡蛋了。 被大庭广众剥光了骂成这样,就算顾怀安无比清楚苏放的厉害,也忍不住僵著脸出言为自己辩护:“苏放,别那麽刻薄。你不也是分手後马上和滕希文搞在了一起,这样说我,太过咄咄逼人了。” 这也太过无耻了,苏放刚想反驳,滕希文却示意他冷静,嘴角扬起弧度对顾怀安说:“按照你的意思,我和苏放还得感谢你的成全?” “滕希文你不用讽刺我。当年是因为我做了手脚你们才分的手,那又怎麽样,我只是太爱苏放才那麽做。如果不是你,我们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什麽意思?”苏放皱起了眉,和滕希文的分手明明是自己提的,又和顾怀安扯上哪门子关系? “顾怀安,我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後悔让你这人渣荼毒了他三年。”滕希文得到想要的回答,没给顾怀安再废话的机会,紧紧握著苏放的手说:“我会慢慢跟你说,走吧。” 苏放出了酒吧门口,被凉风一吹,才感觉到自己跟滕希文的手还牵著呢,他赶紧抽回来。 滕希文发现每回苏放气场全开教训了人後,就得落下一件东西。上回是大衣,这回是围巾。脱下自己的,戴到他脖子上问:“还有没有心情和我喝酒?” 这动作有点暧昧,苏放的心思却还在顾怀安的话上没顾上,问:“当然,去哪儿喝?” 滕希文看他的眼神很温和,说:“那上我家吧,有几瓶年份不错的红酒一直存著等人问津。” 滕希文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任何事都讲究恰当的时机和分寸,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要求自己一击即中。 第一次把苏放带回自己的家,他心里有点期待,像是封藏已久的佳酿就要开封,酒香按耐不住已经丝丝缕缕地飘散出去,一如他的雀跃。 红酒泛著红宝石的色泽倾倒进红酒杯的底部,苏放随意地喝了一口,一眨不眨望著滕希文,等他的解释。 “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好好的,为什麽会分手?” 苏放当然记得。这几乎是他记忆里最无法抹去的一段伤痕,不仅仅因为情投意合的两人只能分手终了的遗憾,还有对自己年少轻狂,任性无度的反省。因为影响太过深远,以至於在後来和顾怀安的关系中,苏放极力避免重蹈覆辙。 这几年下来,苏放的脾气收敛不少,如果这次不是因为顾怀安实在触及到他的底线,也许他也不能轻易和他说掰就掰。 滕希文是苏放喜欢的第一个男人,那种感情和对顾怀安的还不一样,它年轻,炽烈,被一个优秀的同性吸引到可以不顾及世俗的眼光,毅然决然地相信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幸福的所有意义。两人看对了眼,互相试探了没几个回合就把关系给确定了。 十年前的环境不如现在的开放,滕希文又很低调,两人打著共同学习备战出国留学的幌子黏在一块儿也没人会说闲话,只是滕希文总爱在桌子底下牵住他的手,在他手心画圈圈,把每次健康的学习活动搞得人面红耳赤,暧昧不堪。 滕希文就像是苏放的克星,深谙以柔克刚的要义,苏放脾性再大,在滕希文面前也没什麽用,被他三言两语全化作了绕指柔。 一切都很顺利,两人还没毕业,就申请到了学校的公派留学,原本满心以为他们的感情能在异国他乡接著蓬勃生长,开花结果,就等著学校的公示下来,尘埃落定了。 全系一共三个名额,谁也没料到苏放全系第二的成绩会被刷掉,苏放自己也不理解,跑去问学校,学校解释他的综合评分不如别的申请者,而滕希文稳稳当当地拿到了名额,板上钉钉地要走了。 这时候再考托福申请学校已经来不及了,苏放走不了,也不希望滕希文走,一整个暑假两人几乎都是在争吵中度过的。 滕希文也觉得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