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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大哥在门外喊:“小李在吗?” 枕着雨声昏昏欲睡的秦徵倏然睁开眼,跳下床去开了门。 “睡了啊?”房东大哥敦实的大手捧着一碗盛得敦实的丸子,“刚起锅的,尝尝鲜,一个人在外过年怪不容易的,三十来吃年饭哈。” “好的,谢谢大哥。” 房东大哥年年请他去吃年饭,秦徵总是先答应,到了三十就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上上网,喝喝茶,一个人随意又安静的渡过团圆节。 吃了两个丸子,瞌睡也飞了。拿好衣服去洗澡间洗了个澡,出来时冻得一个哆嗦,“好冷啊啊啊啊~~~” 他挫着板牙跑回屋里,把自己塞进被窝,刚刚捂暖和,门又被敲响了,拆门板似的敲得山响,房东大姐喊:“小李!!李-波!!!快出来!!!” 他直觉不好,赶紧-套好衣服裤子去开门,房东大姐已经不在门口,站在楼道外喊他:“快过来看看,你朋友是怎么回事!!!” 外面的风像刀子,呼啸作响,冰雹刮在脸上,瞬间被雨水融化,秦徵没来得及打伞,往外跑时,房东大哥已经背着湿淋淋的关昱礼冲过来。 “哎呦!”房东大姐打着伞站在电线杆下,“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吗?海鲜干货虫草灵芝粉,还有虎鞭儿!!!” 秦徵:“……” 关昱礼趴在房东背上跟一只落水狗似的,外边光线不佳,看不到脸色,只看一个轮廓,给人的预感就不太好。 等秦徵帮着房东大哥把人塞进他的被子,才看请关昱礼的嘴唇冻得发紫,整张脸惨白。 “我叫你走你不走!你想干嘛!!?”秦徵气急攻心,顾不得有没有人在场了。 关昱礼一个劲的缩着脖子哆嗦,说不上话,房东大哥说:“小李啊你别着急,你跟你哥吵架了吧?你都不知道他腿伤走不了路么?” “腿伤?”秦徵狐疑的瞥关昱礼。 “咱们吃完晚饭,你大姐才看到他坐在电线杆下淋雨,否则我们早就请他进来了,我刚扶他起来,才发现他腿伤了,膝盖和脚踝上都是血口子,已经肿了。我说小李啊,你不该——” 房东大姐嗔道:“就你话多,话真多!”又对秦徵说:“你快把你哥的湿衣服换下来,可别感冒了,我们就先走了,等会大哥给你送两壶开水下来,缺什么伤药感冒药就在楼下喊我一声。” 夫妻俩出了屋,带上了门。 关昱礼边哆嗦边扯着被子盖住脑袋,在被窝里捯饬,不敢正眼看秦徵,没脸。 “你在干嘛?”秦徵没好气的囔囔:“我就这一床被子!都湿了,我还怎么睡!?” 窸窸窣窣蠕动的山包整个一顿,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都说让你别管我了,咳咳咳咳……咳咳咳!!我、我缓过来就走……” 咳得撕心裂肺,见者落泪。 秦徵一把掀开被子,已经把自己扒光的关昱礼愕然抬头…… 门外有人敲门,秦徵木然放下被子,去开门。拿到两壶热水返回来,关昱礼已经缩进了被子里,不安的看着他。 牛`逼哄哄的关总何曾露出过这种眼神? 秦徵默默的背对着他,往盆子里兑好热水,拿了一条干净毛巾和一套睡衣丢到被子上,“你自己擦擦,毛巾只一条,你记得先洗脸再擦身,洗好叫我。” 说罢走出房间。 十分钟过去,里面没有任何声响,秦徵贴着门板听了听,接着敲门问:“好了没?” 没关实的门扇吱呀打开一条缝,半只眼睛和坐在床边发呆的关昱礼撞了个正着。 “你!!!”秦徵搡开门,门板砸在墙壁上哐当一响,“你准备坐到天亮!?” 他走过来的气势杀气腾腾,两手撑坐在床边的关昱礼眼皮直跳,倏然撑直背,僵着上半身往后仰。 秦徵毛焦火-辣的瞅见他肿的发亮的膝盖,顿时语塞。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关昱礼,面色带着倦容,湿头发耷-拉在额头,四十岁的男人,即便平时养尊处优保养得再好,一旦三病两痛,就老态尽显。 关昱礼闪烁的眼神,让秦徵莫名联想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瘫痪老人,当一辈子顶梁柱,临到头来,却要依靠别人才能活。 膝盖是碰撞伤,可能出事故时车子擦着水泥护栏打了个拐才停下来,两道口子就是冲击力造成的外伤。 感冒药是常备药,独居的男人又通常都备有外伤药,秦徵心想,便宜他了。 关昱礼在他转身去拿药的时候,牵了牵嘴角,秦徵回头时,他依然一副要死不活的逼-样。 “忍着,别乱动!”秦徵蹲下来,棉球蘸了碘伏,消毒外伤。 还没挨到皮肤,关昱礼就提前入戏,“嘶嘶嘶”的吸牙缝,秦徵掀开眼皮,也懒得抬头,就以一个便于翻白眼的角度横着他。 关昱礼讪讪抿了抿嘴,移开了视线。 棉球落到伤口上,秦徵眼睁睁看着膝盖在他眼前隐忍着颤抖。 他鄙夷的“啧!”了一声,下一个动作却跟态度成反比——凑过来,轻轻吹了口气。 关昱礼如遭雷击,整副身体从里到外的各种组织包括毛孔,争先恐后的朝内部收缩,大脑第一时间发出的指令就是——不能动! 千万不能动。 像是屏息呵护落在鼻尖的蜻蜓,怕惊散了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秦徵也察觉到不妥,却没有大惊小怪的退避三舍,随手拿起喷剂拧开盖子,对准伤口直接喷了上去。 “嗷呜——” 这回的痛呼,绝对比真金还真。 “你怎么不打招呼直接喷!”关昱礼虚虚抱着膝盖,悲愤的指责。 “我还跟你提前讲个戏,好叫你培养情绪。”秦徵看都不看他一眼,不以为然的握住另一只腿的脚踝,“崴了?” 一条腿一种伤,任何一条腿都具备“不是不想走,而是不能走”的充分理由。 “啊。”关昱礼惨兮兮的点头,“你可别随便扳啊,要死人的。” 秦徵撇撇嘴,从桌子下拖出一个铁桶倒过来,一屁-股坐上去,把关昱礼的脚脖子搁在自己腿上。 “推拿活血有点疼,你要不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这话时,边搓-着掌心的药油,边揶揄的冷笑。从关昱礼稍稍高于他的视觉角度看他,鲜活得好像枝头的青果。 这是十九岁的李-波给他的印象,他就是那个埋头吸取养分,把自己催熟的果子,用张扬不羁的表象,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