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鲛人无泪颈环/窒息性爱/疼痛性交/中H/犬鹤的场合)
回去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话。秦屿来过顾亦乐家不少次,连导航都不用开,轻车熟路的停到了单元楼下。 对方位于三楼西户的家是漆黑的,窗户紧闭,跟他想象中的情况不大一样。他抬头看了看,又转头看向顾亦乐,对方坐在他的身边,手放在安全带上却没有解开,只是静静地望了他一眼。 只不过是一个眼神。 两人瞬间便吻在了一起。 他们进屋后甚至连房间都等不及进,在漆黑的客厅就缠绵了起来,双手急切的脱着彼此繁琐厚重的冬装。 秦屿被格外具有侵略性的男孩边吻边往沙发上压,后退时膝盖窝磕在了行李箱坚硬的棱角上。 身体失去平衡,他本能伸手去撑,这才发现周围大大小小的放了很多纸盒和行李箱,本来拥挤温馨的客厅空旷旷的,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冰冷而孤寂。 他的小狗要彻底离开了。 直到这时,秦屿才清晰的意识到了一点,胸膛像是被一根尖锐的长刺狠狠的扎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掉出眼泪—— 这可是个新奇的体验,自从心智成熟后他一共就哭过两次,一次是父亲临刑间跟他见的最后一面,一次是他母亲初次发病在医院抢救的时候,之后就算在母亲葬礼上,他也不曾再像之前那么失控过。 他倒也不觉得哭泣是一种软弱的表现,那只不过是人类用于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而已,如同美食,睡眠和性爱。 但上面三样起码对身体有益,而他第一次流泪没能救出父亲,第二次哭时亦不能挽留住母亲的逝去。 他的泪水改变不了任何事,所以他再也没有流过泪。 “亦乐·····” 男人被重重地压在了沙发上,浑身赤裸,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皮革冻的他一个哆嗦,还没完全适应,下身干涩的阴道就被毫无征兆的闯入了。 顾亦乐的动作粗鲁而大力,三根手指将那娇弱的地方搅合的生疼,而秦屿自始至终都未反抗。他喃喃地呼唤着男孩的名字,即便对方当着他的面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那个他曾明令禁止过的颈环: 黑金色的,柔软的黑色皮革上镶嵌着一圈蜿蜒曲折的黄金花纹,三指宽,能够完美包裹着凸起的喉结。 颈前的锁扣连着一条长长的银链,靠近锁骨的地方挂着一个小银盘,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顾”字,正好垂在锁骨间的凹槽里,只要拉动锁链就会轻轻晃动,霸道的宣示着这具身体的所属权。 这个是顾亦乐去年买的,秦屿很不喜欢,用各种手段磨了很久才带过一次,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他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任凭对方将这个强烈控制欲的东西带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伸出手,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孔,声音轻的如一阵微风,刚一出口,便消散在了无边的夜色里。 “秦屿——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脸上的神情暴露了什么,男孩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咬牙切齿的低吼道。 他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手下的动作却越发的粗暴了起来,四根手指操弄中发出啧啧的水声。 你瞒了我什么?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秦屿想问,但是身下传来越发明晰的疼痛让他错过了开口的时机。 少年的性器青筋饱满而粗壮,足有鹅蛋大的龟头破开窄小的穴口长驱直入,将那本脆弱柔嫩的阴道口撑成一个无法闭合的圆洞,在蛮横的侵犯下可怜的颤抖着。 他被那压迫到内脏的侵犯感逼的将近窒息,张口想要呼吸,却被人用力攥住了颈环上的锁链。 “唔——” 气管锁紧,空气急剧稀薄,他被迫向着对方用力的地方仰起头,脸颊浮现出缺失氧气的红晕,清醒的神智开始慢慢地涣散开来。 顾亦乐就着拽着锁链的姿势开始大开大合的操起他来,阴茎在逐渐软化的阴道里抽插发出泊泊的水声,缺乏氧气的痛苦反而让身下的触感更加的鲜明剧烈,光是内壁与茎身摩擦产生的快感都剧烈的让他头皮发麻。 淫水失禁般的流出穴口,被快速抽插的性器捣成雪白色的泡沫,溅的他大腿根部一片狼藉。 没有润滑充分地阴道在被进入时依然有股撕裂般的疼痛,秦屿抱着对方精瘦的脊背,一声不吭的忍受着,但还是在对方目标明确的叩击完全没有打开的子宫口时慌了神。 “不·····” 沙发太窄,他下半身几乎是悬空着被对方抱在怀里,阴道口因姿势张开,如果插进子宫很容易会捅穿了他。 顾亦乐的阴茎比起单墨白要长好几公分,如果真在全部进去会捅破他的肚子。 他推拒着对方逼近的胸膛,挣扎着往后退,而一向听话的男孩却抓着他的手,压在头顶,然后俯身盯着他。 少年那褪去伪装的眼神暴戾而蛮横,宛若发情期征服配偶的野兽,他以一个绝对支配的姿势压在男人身上,抓着那条银色的锁链,注视着对方脖子上属于自己的颈环,深棕色的瞳孔在月光的照耀下,红的几乎能滴下血来。 “我不想再听你说“不”了,叔叔。” “什·····” 男人连发音能没能吐露完全,就被强行贯穿了毫无防备的脆弱子宫。巨大的痛苦让他瞬间失了声,脖颈绷紧,身体本能后仰,又因为颈环的禁锢给拉了回去。 锁链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宣告着这是一场刻意的,充满独占欲的强奸,而并非他所以为离别前的温馨性爱。 男孩故意要他痛,故意要他记住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秦屿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在乎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小狗要走了,要离开他了,要像一只雄鹰一样飞往那广袤无际的天空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胆小怕事,15岁以后甚至不敢飞向天空的懦弱鸟雀,看似翅膀宽大,羽毛光鲜,其实内地里早腐化成一个千疮百孔的空壳,他怎么能开口,让对方为这样的自己留下呢? 他值得吗? 被强行贯穿的巨大痛苦终于让秦屿藏在心里,含在眼角的眼泪流了下去,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身下的沙发垫套上。 他痛的浑身打颤,泪水模糊了眼睛,却充满渴望的,乞求的,向那个造成一切的施暴者伸出了手。 “叔叔····” 顾亦乐紧绷的面容在对方的小动作融化了,他放开了那条银链,轻柔而又小心的将饱受凌虐的男人抱在怀里。 知道真相后这几个月的愤怒,嫉恨,嫉妒和无能为力的恼怒和痛楚早在对方流下的那滴泪水后灰飞烟灭。 他看懂了对方心底的挽留和不舍,甚至有股冲动想告诉对方他的秘密自己都知道,他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开口挽留他,他就不会走。 但是他不能这样。 爱是自私的,越是浓厚的爱情就越是充满着占有欲和控制欲,越是不能容忍他人分走自己爱人一丝一毫的爱意。 秦屿因早年多次变故畏惧而抗拒与人建立长远关系,自我放逐,像是一只自愿放弃声音的鲛人,永远孤身于大海深处。 而他作为岸边惊鸿一瞥的路人,他愿意等,甚至愿意忍受对方在此期间跟其他人保持肉体关系,但这都建立在对方最终会属于他一人的前提下。 但如果,叔叔最后不属于他呢? 许诺的精心设局并未让他产生退意,但那些摆在面前的证据让他在之后的三个月里不得不考虑起这个问题。 他一直追逐着对方的背影,奢望有一天能跟对方并肩而立,但是年龄差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缩小,相反,这个追逐的过程中会有越来越多,跟他一样的人加入进来。 就算许诺给他的都是以假乱真的信息,现在也至少有两个人跟他一样在岸边驻足。 这三个月里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经过漫长的思考后,顾亦乐决定作出改变。他要赌一把,赌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又没有重要到,能让习惯于深海的人鱼愿意朝岸边的他伸出一只手。 ······如果对方自愿选择其他两个的任意一个,他就甘愿认输,即使痛的撕心裂肺,他也会彻底放手。 毕竟,那可是关心他,爱他,给予他温暖的叔叔啊。 即使他光是想想对方的眼睛会注视着别人,对别人露出温柔的笑容,他就嫉妒的几乎发疯。 不甘与不舍如同飓风般在心里横冲直撞,顾亦乐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弹簧中间的蚂蚱,被理智和情感反复拉扯着,几乎将他脆弱的肉体撕成碎片。 这份充满愤怒的情感在此刻变成了浓烈的占有欲,让他控制不住的肏干着身下这具毫无反抗的温热肉体,在其身上撕咬着,大力揉捏着,精液和淫水飞溅的沙发上到处都是。 到了最后,他把被蹂躏到几乎失去意识的总裁按在了卫生间的等身镜子上,拽着对方脖颈上属于自己的颈圈,强硬命对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我给予你的,秦屿,你给我记住这一点!” 窄小的子宫在几个小时的蹂躏下变得温和顺从,像是个充满热水的暖水袋,被搅弄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混浊的淫液顺着男人大腿蜿蜒流下,他大腿无力的打着颤,双眼无神的望着镜子里自己身后男孩那张布满阴霾的脸。 “你的第一次高潮,第一次潮吹,第一次失禁都是我赐予你的!叔叔,就算你以后跟别的男人这样做,也不要忘了我。” 顾亦乐前面的话说的强硬而蛮横,到了最后一句声调却骤然低了下来,粘粘乎乎的,不像是命令,更像是一句哀求。 滴滴滚烫的泪水混杂着热水的蒸汽砸到秦屿的肩膀上,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男人这才动了动身子,转过头,吻上了对方发抖的嘴唇。 这小狗怎么会这么傻啊。 他无奈的地想。 顾亦乐教会了他享受当下,告诉如何化解负面情绪,也让他知道两个人做些无聊闲事也会快乐美好。 他怎么忘得了他。 —— 当一切偃旗息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顾亦乐抱着男人坐在浴室里的超大浴缸里,帮人按摩着因姿势扭曲而酸痛的肩膀。 秦屿虽然皮肤不白,但整日都西装革履的,养的金贵,现在浑身上下全是红红紫紫,惨不忍睹。 发完疯的小狗心里颇为愧疚,看水有点发凉就想起身多放热水出来时,却发现对方双腿间正飘出几丝鲜红的血丝。 “叔叔!你流血了!” 他大惊失色的道。秦屿靠在他胸膛上都快睡着了,被惊醒后也就是看了一眼,懒懒散散的一合腿: “不疼,估计就是摩擦伤,养两天就好了。” 双性人器官畸形,出血是常事,早年他不懂爱惜自己身体时跟炮友做爱经常出血,只要伤口不大,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可是你之前从来没受过伤··” 顾亦乐起身出水,跪在浴缸旁边看着那又红又肿,到现在都没办法闭合的女穴,心疼地嘀咕道,打算等会再用鸭嘴器细细检查一遍。 “你也不看看是谁弄的。” 秦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没好气的道,抬腿蹬了一脚越凑越近的男孩肩膀:“你再看它也好不了!快过来给我揉一下右胳膊,抬不起来了。” 他心里憋屈,腿下也没留劲,顾亦乐被蹬的差点摔到地上,脸上笑的却跟个被赏了100根骨头的狗子一样,殷勤又狗腿的凑了过来:好,我马上揉。” “我明天下午三点才走呢··我爸妈在机场等我,不回来的,叔叔你真的不留一晚上吗?你看你的伤····” 两人在浴室里磨磨蹭蹭的赖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秦屿看见时间才想起今早才给小仙鹤说会早点回家,凭借强大的自控力迅速穿好衣服就往出走。 顾亦乐撒了半天娇都没挽留住人,站在门口委屈的扁了嘴:“我这次走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今晚不留,起码明天送送我吧?” 正扣大衣扣子的总裁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跟你父母友好聊聊你这几年的教育问题?你认真的?” 这孩子不是傻的吧? “他们又不知道咱们两··” 顾亦乐嘟哝了一句,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反正他去法国后计划才正式开始,以后他有的机会改变他这过分谨慎的思想。 当然,是计划成功的话。 想起另一种结果,顾亦乐脸上飞快闪过一丝阴霾来,但秦屿扣完扣子抬头时,又是一副灿烂的笑脸。 “那你现在亲亲我总可以吧,我都要走了,谁知道下一次见面什么时候。” 顾亦乐可怜兮兮的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蹭着裤脚的冲你翻肚皮的小宠物,并不想在单元楼这种会有被看见风险的地带的总裁无声的瞪着他,但最后妥协了。 他们就着寒冬的夜色接了最后一个吻,鼻尖互触,唇舌交缠,彼此都尝到了对方心底没能说出的不舍与思念。 “呀!” 隔壁喜欢入睡前倒垃圾的中年大妈刚打开门就看见这一幕,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手里的垃圾袋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奶奶,他们在干什么呀?”一个穿着背带裤的小男孩从她腿边钻了出来,一双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两个交缠的高大身影。 “没干什么,这不是小孩该看的,去去去,找你妈妈去。” 妇女一把捂住男孩的眼睛把他往回推,眼神怪异地望了这边一眼,但是他们两谁都顾不得他人的反应了。 离别前的亲吻绵长而又温柔,秦屿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少年专注的表情,茂密的睫毛像是蝴蝶休憩在眼皮上。对方向来是跳脱而充满活力的,话又多,只有接吻的时候才能让他完全安静下来。 其实顾亦乐刚跟他认识那段时间一直挺老实的,安安静静,随叫随到,后来熟悉后才慢慢的暴露了本性——一个自来熟又傻白甜的话唠小狗。 但他其实早在见他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本性,之后对他所作所为也没多惊讶,至于原因,一个是他很擅长观察人之外,另一个是对方每次凝视他时,都会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细思,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呢···· 秦屿再一次的思考起来,但是他直到坐在车上,在阳台上男孩的注视下向单墨白家里开去时,都没能真正回忆起来。 —————— 秦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一向早睡的小仙鹤不知怎么的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看见他进门后迅速把手机屏幕按灭藏在身后,脊背挺直的望着他。 经历至亲离世的他在短短三个月里瘦的脱了相,颧骨高耸,脖颈瘦而长,细的宛若天鹅的颈部,一掰就断。 性子也同样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沉默寡言,孤僻阴郁,一双黑眸总是空洞麻木的,宛若干涸的小溪间残存的鹅卵石般毫无生气,只有看见他时才会浮现出一丝亮光:“叔叔。”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明天早上还有课吧?” 没熄灭的手机屏露出了绿色的一角,看样子,应该是微信的界面,估计是他那个本打算告白的女朋友吧。也是,三个月都过去了,也该思考下自己的感情了。 暗暗把搬家提上日程的总裁心想,脸上却只是温和地笑了笑,走过来揉了揉男孩额头细碎的黑发:“我回来了,墨白。” 他折腾了一天,身心俱损,早就困了,在书房把工作跟秦时交接后就打算休息。 路过客厅的时候他无意看见了放在茶几上充电的手机,想起小狗来,心思一动,试探性地给人发了一条短信。 秦屿 12:32:22 我回来了。 小乐子 12:32:23 嗯!!那赶紧睡吧!叔叔今天辛苦了! 小乐子 12:32:24 「小狗扑猫」「笑脸」「笑脸」「笑脸」 小乐子 12:32:24 叔叔我明天是下午3点24的飞机哦~你如果想来送机的话提早来十分钟就可以了「星星眼」 对方好像一直守在手机旁边一样,他一发就秒回,语气亲昵而热情,再也不像之前三个月不冷不热的模样。 男人嘴角无意识的勾起一抹弧度,心情愉悦了不少,回了个我才不去就放下手机,去浴室洗漱了。 临睡前他去厨房热了点牛奶助眠,煮的时候发现单墨白房间里的灯还亮的,就多煮了一杯端过去。 推开房门的时候对方果然没有睡着。睡衣倒是换好了,人也躺在床上,就是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房顶,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自从单墨月去世以来,他发呆的时间就越来越多了,秦屿胸膛有些发堵,但在对方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后,若无其事地道:“怎么还不睡?有心事吗?” 单墨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往床另侧动了动身子,秦屿走过来坐在他腾出的地方上,将手里温热的牛奶递给他:“是学校里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心情好像心情一直不太好。是学业上遇到困难了吗?跟我说说。” 男孩这才缓慢地摇了摇头。 他不正面回答,秦屿也没走,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喝着自己的那杯牛奶,直到男孩再次开口:“你····今天回来的比之前说好的晚了三个小时。我在家等你,就很怕你路上遇到什么事了,就不回来了···” 秦屿张了张嘴,对方却用眼神阻止了他的道歉,他只能听对方断断续续地倾诉道:“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事,就是··我很怕··你会跟月月一样,就没有了,我怕的睡不着···” 提起自己的妹妹,单墨白瘦弱的脊背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声音也起了细 微的哭腔,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被褥:“我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想你出事的画面··我知道那都是假的,但是我控制不住···我害怕··我··” 单墨月那突兀而令人猝不及防的死亡彻底击溃了男孩的心理防线,他开始变得敏感,多疑,极度缺乏安全感,秦屿哪怕迟一秒回来都会让他如受惊之鸟崩溃哭泣,发了疯的给他打电话。 他本来工作私人用的是两部手机,但有次开会延迟错过男孩的电话,回来时对方已经吃了几百片安眠药,躺在浴室里奄奄一息的时候,才知道妹妹的死给他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从那以后,他便将单墨白的号码加入到了自己的工作手机里,并且设置了特殊的提示音,再也没有错过一个电话。 “墨白····” 他今天下飞机时收到了顾亦乐的信息,虽说当时已经给小仙鹤说自己会晚些回来,却也没想自己会折腾这么久。 秦屿愧疚的放下杯子,伸手想拍拍对方颤抖的脊背,单墨白却躲开他的手,飞快的抹了把溢出眼眶的眼泪:“我知道我这种心态是有问题的,我会慢慢改的,这不是叔叔的错··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情绪出现了问题,总是怕男人会因此厌恶自己,想改,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也跟着越流越多。 他抽噎的背过身子,不想让对方看见如此丑陋狼狈的自己,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捂住了不断落泪的眼睛。 “嘘,嘘,不怕,我在这,我不会离开你。” 秦屿将他拥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抚着,声音温柔而低沉,充满了可靠的安心感。 熟悉的古龙水气息围绕在单墨白的鼻尖,有效的安抚了脆弱的内心,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拥抱着对方宽厚的脊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不哭了?” 秦屿直到他完全安静下来才放开他。少年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用鼻音嗯了一声,钻进被子不愿意看他。 他这才放心下来,端着杯子想回自己的卧室,却被人拉住了睡袍的衣角。 自从他上次给他讲题太困在床上睡着后,对方就跟养成习惯了一样想法设法的留他下来。秦屿无奈地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了啊,都这么大的人了。” 被子里的小山蠕动了下,权当回应,他这才上了床,从床头柜拿了本书,准备等人睡着了就回卧室睡。 凌晨一点 本呼吸均匀,早应该沉睡在梦境里的少年无声的睁开了眼睛。秦屿手里还捧着书,人却已经躺在靠枕上睡的人事不知了,英俊的眉眼间满是疲倦。 他小心的起身,把人的眼镜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又引得人躺在了床上。 秦屿累了一天,躺在温暖的床铺上很快就放松了身体,含糊的说了几句梦话后翻了个身,身体敞开,单墨白便趁此刻钻进了对方的怀里。 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恰好在此刻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一手抱着对方的腰,一手将手机掏了出来,刚用指纹解了锁,几十条条信息就争先恐后的跳了出来。 有他发小的,有辅导员的,还有·····他那突然而来的哥哥,叶秋笙的,对方自从他妹妹出事以来每天都会按时给他发好几条信息,即便他不回复,也锲而不舍的发。 好像真的多在乎他这个弟弟一样。 单墨白视若无睹的把这些信息一一删除,拇指下滑,将那个使手机震动的元凶的聊天框口露了出来—— 是一个黑色的头像框,里面用白色写了个x。最新的一条消息写到:见到人了吗?他锁骨旁是不是有块很深的紫红色吻痕?腰部是不是有指印?眼见为实,你信我了吧? 正巧秦屿微微侧了下身,松垮的衣领露出那蝴蝶般的吻痕。 单墨白默默的把被子拉高了一点,盖住男人裸露的肩膀,没有回复,对方却好像知道他现在在看一样,又瞬间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x 1:12:22 「图」就算你不信我,这张图上跟男人亲吻的是谁总认得出来吧?他今天飞机根本没有晚点,你苦苦等待的这几个小时他是去小情人家里私会,被操了三个小时才回来的哦。他根本就不喜欢你,只是把你当一个泄欲工具而已,这次能陪你这么久也不过是你妹妹的事愧疚罢了,你为何还要喜欢这种水性杨花,勾三搭四的男人? x 1:12:24 他就是个虚伪的伪君子而已,外表装的深情款款其实内地里花心又滥情,你何必一头吊死在他这棵树上? 在你伤心欲绝,悲痛不已的时候他一边假惺惺的陪你,一边在外面跟别的男人颠龙倒凤不亦乐乎,你还对他死心塌地,你值得吗?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不跟你分手吗?是因为照片里那个小情人跟他分手了!他一时找不到更合适的,把你当备胎而已!你信不信,一旦他找到更合他胃口的,会眼也不眨···· 单墨白看到这里时就不想看了。他把手机静音关机,再度塞到了枕头下面,侧着身子,从身后,将秦屿紧紧拥抱在自己怀里。 这个自称为x的人是两个月前突然出现在他的微信里的。 他那时候还沉寂在悲痛之中,没什么兴趣清理好友。对方安静的躺在里面很久,直到秦屿第一次因为不知名原因出门并且很晚回来时,才发了一张照片给他。 照片上是秦屿跟一个陌生少年在别墅里的做爱场面,他所心爱,本打算合同结束就要告白的男人正浑身赤裸的躺在他人身下,平时冷静沉稳的脸上满是欲望的迷离神情,双腿挂在对方的腰间,跟身上的男孩甜蜜亲吻着。 这对一无所知的单墨白来说冲击极大。他拿着手机,在沙发上愣愣呆了很久,还没等他消化完这个事实,对方又陆陆续续传了很多照片过来。 都是秦屿跟别的男人的亲密照,并且时间都跟他消失点对的上。 对方告诉他说自己也曾经是受害者的一份子,说秦屿不过是个伪善者,一个花心滥情的渣男,希望他不要跟自己一样误入歧途,成为被他胁迫的对象。 单墨白自然是不愿相信总裁会是个花心滥情的暴力狂,但对方给他传的证据实在太真实太严谨,他就算否认对方所说的一切,也得承认只不过是对方包养的人之一而已。 秦屿并不爱他,之前那些贴心暧昧的举动不过是无意为之。而这些天他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对自己远没有之前的亲热,更是刻意疏远了很多。 但是这又如何呢? 秦屿腰部被折腾的又酸又痛,此刻被一搂更是难受,嘴里发出含糊的呻吟声。单墨白放松了点力道,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里,贪婪的嗅着那熟悉的气息。 他父母死了,妹妹也没了,他只剩下秦屿一个人了。如果他为了这些理由离开对方,而他活在这个孤独的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秦屿愿意继续陪他,不抛弃他,就算他其实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一个免费的玩具利用他,也无所谓了。 单墨白收紧胳膊,在黑暗中无声地闭着眼睛。他拥抱着怀里的男人,就像是拥抱着自己的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