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张 初遇
蔺晨 初遇 这天夜里,风疾雨弛,狂风暴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柳甄珍蜷缩在床上,用被子紧紧包裹住自己。? 窗子吱呀吱呀的在暴雨中摇晃,雨水噼里啪啦的在屋顶响起,她觉得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当全村人处于安睡之时,离村不到二百米的地方,停顿了二十来匹马。 二十几个全副盔甲的士兵驻守在一旁。 是雨夜,是诡异得不同以往的夜晚,柳甄珍只听得隔壁嘎达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来。 她想下床去查看,可外面的雨下得太大,雨水伴着冷风吹进房里,她刚伸出的手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气氛太恐怖,使她不得不打消要去看的这个念头。 接着,村里传来驾驾驾的马蹄声,声音众多,一时间柳甄珍再无全无睡意。 李老汉房里也亮起了灯,王桂兰也从梦中惊醒,她睁着惺忪的双眼紧张的抓着李老汉的胳膊哆嗦道:“这,这是咋的啦?” “我咋知道,去看看先。” 李老汉没功夫去安抚她,侧身套了件厚外套就下了床。 李冬比她娘早醒,此刻也早已穿好衣服套上鞋子,就站在窗子口,巴巴的张望,无奈大门还紧闭倒,看不清外面是啥子情况。 一回头就看见他爹也站在他旁边,开口问道:“爹,你说这是什么声音,我咋子听这声音好像是马的声音,而且还是好多匹?” 他爹点点头,可不是马吗? 听来应该是当兵的马声。只是他有点奇怪,他们这个小村子与世隔绝,又不发达,这些人来这里有什么搞头? 但是想归想,李老汉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王桂兰见自己宝贝儿子跟着他爹屁股后面也想出去,她娘深怕他出什么事,在他快要出门那一刻,赶紧的下床拉下他的手,呵斥道:“你说你这熊孩子,干甚咧,外面这么大的动静,听声音就知道不安全,你还巴巴的跑出克,长了几个脑袋?你可是我们家唯一的顶梁柱了,你哥走后,娘就只有你一个,外面都不懂什么情况,你出去做啥子,让你爹去看就好了!” 李冬闻言,停下身来,鄙视他娘一眼讲道:“阿娘啊!我就是出去看看,你也太小心了!”。 王桂兰白了白她这个笨儿子一眼,嘴巴微动,还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拉住他的手一起出去了。 村里早已经灯火通明。 各家各户早听到了这么大的响动,哪个还睡的着。 当他们每家每户都打开门以后,望着雨夜里一排排乌压压的士兵,顿时傻眼了。 这,这是怎么了? 村长穿着蓑衣,顶着瓢泼大雨壮着胆子上前询问,雨水啪啪啪的打在他脸上,偏偏他还得堆着满脸的笑意,领头的将士可能是个不小的官职,一身煞气的,腰间配着钢刀,骑在骏马上。 为首的男子喝住马,两脚落地,村长强撑着发软的双腿硬着头皮来到他跟前询问道:“官,官爷,您几位这是?这是打哪来?我们这小村落真是蓬荜生辉啊!”? 呵呵,呵呵,他脸上挂着假笑。 那官爷冷着个脸,眼睛不屑的在村长脸上转了转,沉声道:“我等奉命前来追寻朝廷侵犯,跟随他一路,见他逃入此处,不见踪影,恕我得罪了,要进入尔等房屋搜上一搜。”?他朝身后的人打了打照面,“搜。” 手下人得到命令,随即展开搜捕行动。 站在各家门口的村民也十分配合的放人进去搜屋,只是听到朝廷通缉四个字时,心里还是不由的担心,深怕嫌犯就藏在哪处。 这边,李老汉刚打开门,就见有士兵挨家挨户的在巡查,他一时搞不清情况,再见军爷杀气腾腾的前来,只得委身让他们进去搜查。 柳甄珍听到院内有动静,麻利的披上外套,穿上鞋子下床了,当士兵把所有地方搜查,站在柳甄珍紧闭的门外时,李老汉上前陪笑道:“军爷,这是我儿媳妇的屋,我儿刚死没几月,如今儿媳是个寡妇呢,是不是多有不便?”? 王桂兰瞧见士兵冷冷的望着他们,脸上一黑,这死人在乱说什么,要不是有士兵在这,就李老汉这么护着儿媳,她还真怀疑他们有什么了?随即板着个脸上前揪着李老汉的耳朵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军爷搜捕犯人呢?哪处搜不得,你别碍事。” 说完又一脸笑意的拱手让他过去。 军爷闻言只斜眼噔?了噔李老汉,李老汉心底慌了一下,只得讪笑着避开。? 柳甄珍是在那士兵准备推门的时候打开房门的,她一袭素白衣裙,?一头披散在身后的乌黑长发仅用一只玉簪固住,纤细的腰肢,波涛汹涌的胸口,圆润灵透的大眼,健康的粉红色唇瓣。在风中犹如一位九天仙女,自天而来,风姿绰约,倾国倾城。 把那原本煞气腾腾的士兵给看懵了,他眼里闪过莫名的亮光,好在军人的铁血素养也让他更快回过神来。 柳甄珍拽着身上的外套就这样避过身让他进屋去搜查。 士兵快速的跑进去在里面仔细查了查,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就在士兵准备走的时候,余光瞥到紧连着柳甄珍房门的那一眼毫不起眼的小柴房,他脚步一顿,原本转身的步伐又拐向柴房那处。 柳甄珍心底发慌,想到刚才的那一声响动,于是不动声色的上前朝那士兵低眉浅笑柔柔弱弱道:“军爷,那处只是一个小柴房,里面空间窄小,且又十分脏乱,莫要军爷脏了衣裳鞋子。” 那士兵被她甜美的笑晃了眼,见她脸上真挚无比,倒不像个会说谎的,于是抱拳道:“那就算了,毕某相信姑娘的话。多有得罪了,告辞。” 路过李老汉的跟前时又摆起一脸怀疑的问道:“这位姑娘真是你的儿媳妇?该不是你从哪出拐卖来的良家女子吧?” 他眼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相信,毕竟以柳甄珍的天人之姿,怎么是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小村落有的。 士兵的一连番的问话打了李老汉一个措手不及,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陪着笑脸道:“军爷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哪敢做那个买卖人口的事情。” “嗯”。士兵眼神朝柳甄珍站的那处望了望,柳甄珍却回以一笑,王桂兰暗暗掐住自己的手掌,呸了呸“狐狸精”。 也许是雨声太大,士兵没听到随后在大雨瓢泼下又返出了门。 他快步的走到为首的将首前抱拳回禀结果。 那将领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村子四周,翻身上马,一声令下“走,前面继续追查。” 村长又一脸假笑的点头哈腰道:“慢走,慢走。” 乌压压的马匹踏踏踏的成群的往前方跑去。 那个搜查柳甄珍房间的男子驾马路过她的身边时,神色莫名的又忘了眼她的脸,最后一声“驾” ,逐渐消失于夜色中。 官兵都走了以后,村长才把提心挑担的心放下,朝大家挥手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都回吧!三更半夜的回去睡觉吧!”随后托着疲惫的身体往自家走去。 日老子的,这帮官兵的把他吓了个半死。 大家伙这才安心的又关上了门,打着哈欠,各回各屋。 王桂兰自关门后朝着柳甄珍又骂骂咧咧的,一嘴一个狐狸精,狐狸精的,李老汉不胜其烦,怒道:“你瞧你说的什么话,有当婆婆的样吗?你想睡就睡,不想睡就滚,滚回你娘家去。” 王桂兰顿时炸毛,可是想到之前李老汉打她的情景,见他脸色不对,还想说的话,也不敢说了。 只得小声咒骂柳甄珍,跟在他身后带着李冬就回了房间。 李老汉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发呆,他心里慌得紧,特别是当那个官兵看着柳甄珍的时候,他心里觉得更加不舒服了。 自从这臭婆娘回来,自己就一直没有机会跟她亲近,憋了一肚子火气,愣是没处撒。 旁边传来王桂兰打呼的声音,他嫌弃得紧,一声大过一声,望着她一天比一天的虎背熊腰,满脸的斑点,皮肤粗糙,一肚子火对着这黄脸婆实在是撒不了。 想到美味可口的儿媳就在另一个屋睡着,他就心痒难耐,最后只得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柳甄珍站在窗口边,眼见着李老汉屋里的灯终于熄灭,又等了一会,听见王桂兰的打呼声,她才确定他们确实睡着了。 于是她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小心的来到小柴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木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孔。 她掏出帕子挥了挥,取出火石,滋,火花闪过,蜡烛亮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终于看清前一刻引起响动的声音是什么东西了。 一具身着黑色夜行衣,胸前有几道受伤的伤口,伤口极其恐怖,乌黑色的鲜血从伤口处溢出,那人脸色苍白,嘴唇乌紫,黑色头发湿哒哒的沾着脸。 柳甄珍蹲下身后伸出小手,小心的把他脸上的头发一一挑开,片刻间,一张英俊不凡,剑眉星目的俊脸印入眼帘,她一时间竟迷了眼,暗道,天下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