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
“好了。”化妆师满意地放下化妆刷,后退一步道:“导演你看行不行?” 在一旁给女主演讲戏的导演在百忙之中回头瞥道:“没问题,准备一下,马上开机,补告白那一段的戏。” 看完妆造,导演又转了回去,苦头婆心地对女主角道:“你太收着了,早早在剧里的人设是小仙女,但那时候她才17岁,17岁的少年少女嘛,没吃过苦,表现爱意是热烈的,你要放开了演。” 导演是个有文艺情怀的人,讲起戏来肢体动作格外丰富,“这部剧讲高中三年的爱恋,开始在夏天结束也在夏天,你要抓住盛夏的感觉。我们将青春年少和夏天相连,就是因为少年情热炽热如灿阳,毫无顾忌和保留,张扬而美好,你看小涂演得就很好。” 女主演在一旁撒娇,“我没谈过恋爱嘛,不知道要怎么演,涂老师再教教我?” 涂非清清冷冷道:“我也是在模仿别人。” “谁啊?” “初恋。” “……” 剩下的话不用说了,模仿初恋模仿到入木三分,谁敢说这位不是旧情难忘? 女主角因戏生情的微弱苗头被涂非残忍掐死了,她憋着一股气拍完戏,到家恨恨道:“不解风情的木头!我要是他初恋准要被他气死。” 远在训练营的盛衡打了个喷嚏。 室友灵敏地转过身,警惕道:“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晚上还得录分班呢。” 盛衡:“……” 他面无表情道:“滚。” 室友“切”了一声,转头继续翻乐谱。 讲道理,他觉得盛衡这个态度就不是来参加综艺选秀的,别的人性格再怎么恶劣,在镜头面前也都会伪装,只有盛衡,傲得狂妄无比。 关键盛衡签的那个公司也不是有资本的,小公司名字听都没听说过,他偷藏了手机,去天眼搜了搜盛衡公司的名字——注册刚满半年,资金一百万,无投资。 真不知道他哪来的低气。 凭脸吗? 室友很不是滋味地想。 盛衡没想那么多,他进选秀综艺就是为了迈入娱乐圈好找人,既然人提前找到了,那出不出头都无所谓。 想到这里,他连曲谱都懒得看了。 说起来……录制分班晋级,涂非应该会在吧。 怀揣着期待,盛衡等到了录制时间。 介绍节目流程的主持人是节目组请的导师,某知名女团主C,唱跳俱佳,一出场尖叫一片,好像全场都是她的粉丝。 一学员夸张地捂着胸口,“这个比心,我死了。” “声音好甜啊,西西不上舞台的时候居然是甜妹呜呜呜呜呜呜呜。” 盛衡一脸冷漠,只觉得主持话多。 他看着站在边缘处的涂非,那人手里拿着卡纸,微蹙着眉,眉目间有些许的疲倦,但掩饰的很好。也就盛衡仗着对他的每一个微表情小动作都了如指掌,才能看得出他现在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啧……”盛衡意味不明地发出一个音节。 节目流程死长烂长,成片剪出来一个小时不到的内容要录三四个小时,盛衡坐在舞台的最边缘,腿搭在下一层的阶梯上,模样很懒散。 内容录制到一半时节目组宣布中场休息,盛衡看到涂非起身下台,毫不犹豫地迈开长腿跟了过去。 涂非似乎没注意到身后有个人跟着他,径直往楼梯间走。他从一楼上到二楼,然后绕了小半个楼道走到卫生间,推开空着的隔间,转过身,没关门。 盛衡和涂非几乎是前后脚进的隔间,他反手将门锁上,手撑在墙壁上,垂下眼睑,问道:“装不认识我?” 就算训练营的装修再豪华,卫生间的占地面积塞两个人还是有些困难,尤其盛衡,此人身高192,体重150,搁在狭窄的厕所隔间能占据大半空间。 涂非靠在墙上,仰起脸,平静道:“我没有装不认识你,我只是忽然见到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盛衡让这话堵得一滞。 涂非一直都是个直球选手,喜欢不喜欢直接说,他们两个在一起也是涂非先告白,这段感情中盛衡才是被动方,他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掌控在涂非手中。 “好久不见。”涂非道。 盛衡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不是没想过见到涂非后要说什么,可那些千思百想的话放在当下都显得不合适,最终,他干巴巴道:“哦。” 涂非弯起了眉眼,笑容清浅。 他在外很少笑,唯独面对盛衡的时候,总习惯露出笑容,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 然而他说:“不过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你来节目是为了出道?退赛吧,我可以给你别的资源交换。” 用这样温柔的面孔说出这样伤人的话,盛衡不怒反笑,他道:“凭什么?” 涂非抬手将盛衡挡在他肩侧的手按下,平静道:“因为你我都不想重蹈覆辙,我不知道你这次出现在我面前是为了什么,但” 盛衡握住了他伸出的那只手,膝盖强行抵开涂非的双腿,将他逼到角落,低下头吻在涂非的嘴唇上。 伤人的话让堵了回去,涂非被盛衡托着腰,脚尖点地,身体仰弓着。 湿热的唇舌交缠,吮吸掠夺着彼此的空气和滋味,盛衡托在涂非腰间的手缓缓向下,摸进他的衬衫衣摆。 作为需要对自己身材严格管控的艺人,涂非的腰摸着很舒服,肌理细腻骨肉匀停,像是被人精心放在手中盘养的和田玉料,令盛衡爱不释手。 涂非的身体僵了僵,一把推开盛衡说:“一会儿还要录节目,如果你想做其他的,我们可以换个时间再约。” 盛衡这一晚前半晚在听节目主持人逼逼赖赖,现在则反复听到涂非的迷惑言语,他让涂非这句话气笑了,“我在你眼里就是只会下半身思考的种马?” 涂非扫了眼他胯间,“唔”了一声道:“过去是。” 盛衡:“……” 盛衡:“那时候年纪小容易激动,你当时不也是吗?” 十七八岁正值热血澎湃,刚确定关系不久的两人动不动就要擦枪走火,只是碍于年纪经验脸皮,两人最多是互相用手帮助一下。 真正第一次负交流,还是涂非主动的。 那时候盛衡刚过18岁生日,刚上大一,国庆休息的时候他在家辅导涂非学习,以防涂非成绩太拉跨考不上大学。 涂非看面相像个学霸,实际是地地道道的学渣,学习成绩不行态度也不行,卷子写了半张就不想算了。他想了想,拿着卷子走到盛衡面前,跨坐在他的腿上。 盛衡以为他是来问题的,手自然而然地伸向卷子。 涂非握住他的手,五指挤进他的指缝,维持着坐在盛衡腿上的姿势,俯身吻在他的颈间,话语黏糊咬字不清,跟撒娇一样道:“我累了,让我休息会儿。” 盛衡哪招架得住他,被亲得发懵,卷子什么的全忘在了脑后。 涂非握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口,他喜欢衬衫,纯黑或纯白的,无论哪一种穿着都格外好看,矜持且禁欲。 十七八岁是个和心上人牵手都能硬的年纪,盛衡很快就起了反应,他用指腹摩挲过涂非的眼尾,看那里泛起薄红,用气音道:“帮我。” 涂非跪在他的腿间,用膝盖轻轻向上顶了下说:“你成年了。” 可以成年人的方式来解决生理问题了。 “没有润滑剂。”盛衡勉强记得他看过的科普。 涂非弓下身体,用牙齿咬在盛衡长裤的扣子上说:“我买了。”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唇舌时不时擦过布料,将其浸湿了些,显得场面更加色情。 盛衡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 恶补过的GV给不了他任何帮助,他任由涂非用牙齿拉开裤子的拉链,扯下内裤。 蛰伏在耻毛间的阴茎蓬勃而起,打在涂非的面孔上,发出“啪”的一声,盛衡耳根红了一片,下身不由自主地往前顶了顶。 年少的恋人试探性地伸出舌头,在顶端舔了舔。 “好腥。” 涂非抱怨说。 盛衡废了好大的劲控制住自己不要捏开涂非的嘴唇直接怼进他的湿热温暖的口腔,他伸手拎起涂非说:“我们去厕所。” 他组的这间屋子是两室一厅的,房东是一位很有闲情雅致的阿姨,厕所里特意按了浴缸,可惜在盛衡搬进来后就没怎么用,他嫌浴缸弄着麻烦。后来涂非倒是爱上了在这里泡澡,他买的润滑剂跟清洗工具都在这边藏着,但因盛衡太过于眼瞎,买了半个月都没被发现,涂非只好自己主动。 淋浴和浴缸的水管不是同一个,能同时放水,淅淅沥沥的淋浴将衬衫打湿贴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肤色。 哗啦啦的水声将吞咽声掩盖,涂非跪在铺着防水软垫的地上,抬起视线,看到盛衡隐忍发红的眼睛。 他尝试将口中的异物含得更深一些,这种没经验的事他做得很困难,动作又慢又磨人。 终于,盛衡忍不住下去了,他抓着涂非后脑的头发,让他仰起脸,顶动胯部。 涂非抓着他的衣摆,身体随着盛衡的顶动而晃动。 这是涂非第一次给盛衡口交,看着那张在外冷淡的面孔被自己拍打的发红,唇角微烈,盛衡就忍不住兴奋。 涂非没想到嘴里这玩意儿还能胀,一时有些心慌,舌头下意识动了下。 盛衡猛地从他口中抽出,精液射了涂非一脸。 体液在涂非的眼睫上流淌而下,顺着他的面部轮廓汇聚在下颌,又一点点淌到脖颈。 涂非在发红微裂的唇角舔了舔,他抬手擦了把眼睛,用沙哑的嗓音问:“第一次服务,哥哥觉得怎么样?” 盛衡比涂非小半岁,平常都是他管涂非喊哥,头一次被喊,愣了两秒。他摸着涂非湿漉漉的脸,说道:“这么会啊。” 涂非站起来,张开手臂环抱住他的身体。 盛衡伸出手托在他的饱满的臀部,用力抬起,涂非顺势将腿缠在盛衡的腰上,他低下头凑在盛衡耳旁用气音道:“没办法,不多学点勾引不到你怎么办?好多人喜欢你呢,比方说你社团的学姐……唔” 浴缸的水早就溢了出来,盛衡反手关了淋浴,用一只手搂着涂非将他抱到浴缸。 “东西在那里。”涂非伸出一只手,遥遥在浴缸旁的小架子上一指。 这两人都是背着对方将“学习资料”翻来覆去钻研十来遍的人,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上的矮子,因而前期准备工作就折腾了半天。 “疼……”涂非不适地说。 盛衡俯首看他,迟疑说:“那下次?” 涂非:“……”我就跟你撒个娇你认真的? 涂非发泄般地一口咬在盛衡脖颈上,位置靠上,力度大概假期结束都消不了。 他双手撑在盛衡的肩膀上,咬牙命令道:“继续。” 润滑油灌入身体,盛衡用两根手指在其中探索着,嘴角微抿起,眼睫下垂。 某一瞬间,涂非以为自己是个强迫良家妇男的土匪。 明明被搞的是他。 盛衡一边扩张一边用阴茎在涂非的臀缝处摩擦,刚发泄过一次的阴茎没有丝毫疲软的迹象——他远没有面孔上看得那么不欢喜。 毕竟这关乎处男的焦虑和自信。 隔着薄薄的一层避孕套,硕大的龟头挤进一个前端。 那是与口腔完全不同的包裹感,紧致温热,肉壁缓缓的收缩再放松,一吸一呼间将阴茎稍稍挤出了一点,这是从未被探索之地对异物的抗拒。 盛衡掐着涂非的腰,用力捅了进去,这一下他挤进了底,涂非疼得一口咬住他的手臂。 力是相互的,他疼盛衡也疼,这人皱着眉,指尖在涂非腰侧轻轻搔着,说道:“放松。” 涂非攀附在他的身上,“那你亲亲我。” 这两人在做爱的时候的性格表情跟平日完全相反。 涂非一改淡泊清冷的性格,黏黏糊糊特别爱撒娇,嘴里什么话都能冒出来,一口一声“哥哥”“学长”“老公”。 盛衡则冷漠无比,绷着脸,但涂非能清楚地看到他越来越红的耳朵。 太容易害羞了,涂非想。 他搂着盛衡的肩膀,亲了亲他的耳朵说:“很棒了,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