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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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子死了，但他死在张家古楼里，吴邪没能带出他的尸体。刘丧第二天进入吴山居的时候，没有哭闹，只是详细询问了他们在张家古楼的遭遇。 “……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真的非常抱歉，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吴邪叹了口气，刘丧现在快升初二了，眉眼比起几年前又长开了不少，吴邪看着刘丧会不由自主地又想起在秦岭的旖旎事情，心中对刘丧的愧疚也添了很多，“你以后去我二叔了那儿吧，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他会在长沙那边照顾你。” 刘丧笑了一下，那笑要多假有多假，他看了眼潘子灵棚里的遗照，是他很多年前的照片了，刘丧道：“我还有考试，先回去了。” “去吧，我让人送你。”吴邪不放心地让王盟开车把刘丧送回学校，这次刘丧没有拒绝，等王盟确认刘丧进入学校后给吴邪打了电话，吴邪才放心下来。然而，却没人料到刘丧这次回学校根本就不是考试，他把同学里关系好的，一般的，能借钱的都借了个遍，十几二十到几百的都有。借完钱，刘丧就回到家中把潘子之前留给他的那笔钱整理到一起，简单收拾了下行李，然后去银行取出了潘子存的羊皮卷，一起放在保险箱的还有一张潘子写的关于这张羊皮卷他所知道的消息。刘丧看过之后，当晚就坐上了去往北京的火车。 吴邪没能带出潘子的尸体，但刘丧得带潘子回家。可是，他不能自己一个人去张家古楼，他需要人帮他吸引那些密洛陀。吴邪从那岩层里出来后就没再进去，是因为怕有更多的伤亡，可是刘丧不介意，他只在乎潘子，旁人的死活于他又有何干系？ 刘丧此前听王盟提过吴邪他们三个大闹新月饭店的事情，他这次的目的地也是新月饭店，不过他不是去闹事的。他要告诉新月饭店的经理，九门协会的会长张日山，潘子是带着那份羊皮卷去的张家古楼，那份当年老九门全体出动四姑娘山，齐家偷藏起来的那份东西在潘子身上就够了。 无论张日山信不信，总归道上会有人听过这传言，想要去夺宝。 刘丧知道他现在是在摸老虎屁股，而且这老虎还未必会让他摸到，但少年心性的倔强在此，已然下定了决心。 两天后，火车到了北京，刘丧打车直奔新月饭店而去。一进新月饭店，他就给服务员说要见张日山，说是他手上有当年张大佛爷从四姑娘山带出的东西。 张日山自然不是刘丧想见就能见的，但刘丧说的消息实在有些劲爆，张日山没来但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身材很瘦，容貌很是妖冶，说是尹家的后人。 “你再说一次，你手上有齐家的东西？”尹南风问了刘丧一句，刘丧看他一眼，道：“那东西是我父亲给我的，邪性。他害死了我第一个爸爸，也害死了我第二个爸爸。我想我爸这次如果不是带着那羊皮卷去张家古楼，他是不会死的！” 刘丧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新月饭店里进出的人很多，他想无论张日山他们肯不肯出手，这消息总会传到有心人耳朵里。 尹南风听他大喊果然皱起了眉，道：“你跟我上楼。” 刘丧扬了扬眉，尹南风为了确认他说的话问了他很多问题，刘丧都一一答了，甚至还凭着记忆写了一些羊皮卷上的字出来，不过他记得零零碎碎的，就等着尹南风去找张日山商量了。刘丧和尹南风交谈的话语，大部分是真的，只有这羊皮卷的来历是刘丧编的。 刘丧之前从王盟他们嘴里得知过老九门当年曾经在张启山的带领下，集体挖掘了四姑娘山的古道，而且一待就是三年。以张日山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要他出手，就只有和张大佛爷相关的事情了，潘子留在保险箱里的说明只说了那是出自九门齐家的东西，让刘丧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要去研究上面的内容。 危险的东西，正好可以靠上危险的传说…… 刘丧喝着新月饭店的高档茶，心思也变得活络起来，他没有一刻心情像现在这么平静。原来骗人，骗大人物的感觉是这么的奇妙。 “你走吧，会长说了，那里的东西既然又埋在了地下，那就永远埋下去好了。”尹南风回来了，不客气地向刘丧下了逐客令。 刘丧笑了一下，张日山不出手也在他的意料之内，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你们的茶了。” 刘丧将杯子里余下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新月饭店，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了。而且等的过程中，他还得防范一下吴邪他们会不会也得到消息找来。 刘丧离开新月饭店后，打算找间便宜的旅馆住几天，他身上的钱可不多，要是撑几天还没人找上他，那只有去要饭了。 还好，这糟糕的状况并没有出现，晚上就有人找上了他，不过是个外国人。 刘丧当时在一家面馆里吃麻酱面，看见有个外国人坐到他面前用蹩脚的中文邀请他去吃羊肉火锅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这个人是变态，不过好在人家很快就说明了来意。 “张大佛爷找的东西，我们老板非常有兴趣，如果那位潘先生的尸体上真的有那张羊皮卷，钱的事情好说。”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对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于是，刘丧就和外国人去了一家涮羊肉的馆子，他把吴邪当时给他讲的事情自己修整成了他视角的故事告诉了外国人，外国人那深邃的蓝眼睛里明显露出了熠熠的神采。 外国人听了刘丧的故事之后，打了个电话，用外语交流的，刘丧目前的英文听力水准只能听得半懂，然后那外国人就把他带回了自己住的酒店。在酒店里，刘丧看见了老外的同伴，也就是这次要和他去广西巴乃找潘子尸身的人，那是一个中国人。 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面部线条锋利，目光锐利，身上的肌肉是少见的发达。他看见刘丧的时候，冷笑了一声，道：“小孩？” “你以前也是小孩。”外国人向刘丧介绍，道：“他叫江子算，这次去广西的事情，主要由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