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是特殊的(H)
深夜的d-309一下子褪去了白日里的温度,源源不断的寒气从地底涌上来。深色的天幕缀着遥远的星子,附近的林子里十分安静,显得寂寥又冷清。 贺卿扶着阿冉到这片浅浅的湖泊边上的时候,阿冉已经把他的下颔和锁骨处亲得红了一大片。被对方舔咬过的皮肤甚至有点红肿,蹭上去还带了点儿疼。 “嘶,你可真是……” 雄虫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发红的脖颈,对阿冉这样像大狗一样黏着撒娇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无力。 阿冉不满他这样拒绝的方式,故作凶狠地张开嘴,朝他的手腕上轻轻咬了一下。 贺卿简直连叹气的力气都要没了。他只能撤回挡着脖颈的手,转而去揉了揉对方毛茸茸的头发。被他安抚的阿冉满意地眯起眼,在他怀里翻来覆去蹭了几下,又开始锲而不舍地试图沿着雄虫漂亮的肌肉线条往上亲。 就算贺卿用手努力地把他的脑袋摁下去,没有如愿索取到满是甜蜜信息素的亲吻的他,又会用柔软的唇瓣去磨蹭对方张开的手掌心,弄得贺卿痒得不行。 唉,总不能试图跟一个发情期的雌虫——或者说是幼崽——讲一堆大道理,毕竟他现在压根就听不进去。 贺卿不再说话,只是揽着阿冉,直接用力地往前一带,“噗通——”地一声,他们俩全都进了水里。 真冷啊。 这是贺卿跳进水里的第一个想法。 为了让阿冉更好地冷静下来,他把心一横,使了巧劲掰开对方的手指,轻轻地推开对方,旋即向后退了两步。 湖泊并不深,只浅浅到他下腹的位置,但里头的水在这样的深夜里却着实是凉。之前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上衣和手臂,风一带过,就更是感到寒冷。 但这样的冷意显然对现在的阿冉是有效果的。他刚被带到水中的时候,先是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随后慢慢地停了之前的动作,整个虫停在原地,好像清醒了一些。只是在被贺卿拉开之后,他就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冉?” 贺卿用指尖沾了点水,摸摸他发烫的额头,有些担忧地小声说道,“冷静一点儿了?” 见阿冉没说话,他又问:“现在好点了吗?” 顿了顿,雄虫才小心地伸出手来按了按对方的肚子:“还是……很难受吗?” 阿冉的肩膀微微地动了一下,好一会儿,他终于抬起脸直起腰来,对着贺卿,露出他那张英俊的面容。 贺卿的眼眸转动,视线向上移,一时却是怔住了。 阿冉的身体比贺卿强壮许多,身高也同样胜于贺卿,直直站立的时候,比起宁暮归他们甚至都还要高上一些。当他从高处微微向下俯视的时候,就更是显得有种紧张感。 明明是充满着压迫感的体格…… 可是,他现在却被一种诡异的脆弱感所笼罩着。 因为他在哭。 不同于雄虫的肆意,也不同于之前的林之逸,阿冉哭泣的时候是很安静的。他只是睁着那双如蓝曜石般明亮美丽的眼睛,眼周发红,任由怯弱的泪水沿着眼角静静地向下流淌,打湿了他因为发情期而发烫的、泛着红晕的脸颊。 他巴巴地望着眼前的雄虫,满腹的委屈却好像没有办法被组织成合适的言语来表达。他在这一刻,忍不住深深地怨恨起自己贫瘠的语言能力来。他努力地张开嘴,好似想要诉说什么,却是一开口,就泄露出自己想要隐藏起来的脆弱泣音。 “呜……卿,卿……” 太痛了啊。 好像不同于此前从腹部涌起的痒意,那种痛感……是从他的心头破土而出,在胸腔里头激烈地窜动着的,奇怪的疼痛。每每扯动一下,就好像有锋利的刀刃在一片片地割开他的血肉。这些看不见的、透明的鲜血从他撕裂的伤口里流出,滴落到不复平静的水面之下。他好像都能闻到这些带着血腥味的水汽,每一息都在诉说他刺痛的心伤。 他深深地、痛苦地、无助地注视着贺卿纯黑色的眼睛,好似在努力地从里面寻找着什么答案。 说实话,他并不明白之前身体内部那些汹涌的躁动是为了什么。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贺卿能够抚平他的不安。他需要贺卿,他想要贺卿,他希望……他想贺卿如他所渴望的一样,温柔地亲亲他、摸摸他,还有、还有其他的那些,他虽然不明白,却模糊能感知到的,属于成年期虫族之间的、热情的一切…… ——但是,贺卿拒绝了他。 “我……” 他闭了闭眼,放弃似的往前一靠,伸出双臂来把愣在原地的贺卿用力地抱住。 他是有点傻,反应也不像别的虫那么快,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愚蠢到无可救药。他能非常敏锐而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将他带到这里来的用意,并不是要接受他,而是暗藏着拒绝的意图。 他不明白。他们明明是亲密的,甚至应该更亲密一点儿——为什么,为什么对方要这样对待他?如此狠心地收回带有余温的手掌,不再给予他轻柔的爱抚,反而把他扔到这冰冷的湖泊之中。 这仿佛是被抛弃一般的痛楚,在被冰凉的湖水刺激神经的那一刻、在被雄虫轻轻推开的那一刻,就疯狂地往他的心口钻。他害怕、不安、犹豫又迷茫,可他不敢大声地朝对方倾诉,也不敢发出他那些细碎的、可怜的质问。 他想抓紧他的浮木,又怕太过用力,会让唯一的救赎在他被这痛苦的河流淹没之前就离他而去。 他能怎么办呢。现在能做的,只剩卑微地呼救,来乞求对方回头的怜惜。 所以,所以—— “救、救我……卿卿!” 他的尾音骤然拔高,像是拼命压抑着的感情被戳破,随着无形的压力从创口突出,一下子破裂崩塌。 灼热的眼泪,从他发红的眼眶里落下,轻轻洒落到贺卿的皮肤上。 贺卿的呼吸都好像停了几秒。 他有些僵硬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随后才缓慢地恢复过来。他紧紧地抿住嘴唇,好一会儿,才试探般地将手轻轻放到对方紧绷的背脊上,回抱住阿冉。 “阿冉……” 他艰难地喊出对方的名字,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抬起一只手插入对方浓密的银发间,轻声地说:“不要哭……” 阿冉没有回答他。但在他颈窝处逐渐润湿的触感,已经告诉了他现下的情况。 贺卿微微垂下眼,捧起阿冉的脸,用指腹动作小心地抹去他眼角的泪珠,注视着他写满委屈的脸。 他的思绪在这一刹那飘得很远。他想,其实他原本可以选择不管的——反正按照这状况来看,阿冉肯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了。而强大的雌虫,总是能把发情期给熬过去的。他可以什么也不做,只要等阿冉自己撑过这一段日子,很快就可以恢复正常,自己也不用再来面对这样尴尬的处境。 或者,也可以使用轻微的精神攻击,让阿冉自己变得清醒一点,再离得远远的。 可是…… 可是,他无法对阿冉的痛苦视而不见。 当他的指腹触碰到对方温热的眼泪,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瞬间就击中了他。那是比此前曾与林之逸相处时,更加难以忍受的苦涩和不安。 因为阿冉于他而言,到底是特殊的。 也正是由于这份特殊,使得他无法冷漠地选择放下,只能陷落在更深的矛盾之中,倍受煎熬。 “不要哭,阿冉。”贺卿的喉头上下翻滚了一下,手上为对方擦泪的动作仍然温柔,不自觉张开的嘴唇里向外吐出下意识说出的话语,“我会……我会帮你的。” “……帮我?”阿冉吸了吸鼻子,怔怔地望着他,小声地问。 贺卿只迟疑了几秒,脑海中的思绪迅速地运作起来,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随即给予对方肯定的答复:“是,我会帮你。” 他忽而想到,也许在结合与漠视之间,还存在着这样的一个折中的选择——提供信息素,安抚对方躁动的精神图景。他既可以帮助阿冉缓解发情期的痛苦,又不必与对方结合标记,限制对方未来的生活。 尽管这样的方式,仍然会突破他心中原本对他俩关系的看法的底线……但这大概,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阿冉的眼泪渐渐停止。他睁着眼睛,没从对方身上移开过。在听到贺卿的话后,他手臂的力度收回了不少,也不再那么拘着贺卿了。 大概因为有了贺卿的保证,让他的心情峰回路转,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他拿发热的脸往贺卿的脸庞上凑,用红红的嘴唇迅速地碰了一下对方的嘴角,随后歪着头道:“甜的……给我?” 贺卿知道他所说的甜味,大抵就是指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了。他眉间的神色复杂地变幻了好几次,最终才按捺住叹息的欲望,略一颔首。 阿冉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满含期待和好奇地望着他,等着他所承诺的结果。 静默了片刻,贺卿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用原本停在眼角的手指缓慢地向旁侧滑去,轻轻地覆在阿冉的眼睛上面,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卿……卿?” 贺卿向前靠近了一些,微微张开唇瓣,温柔地触碰到阿冉的嘴唇上,让彼此的信息素交缠在一起。 阿冉几乎是在他亲吻上的一瞬间,就用力地缠了过来,用舌尖不熟练地横冲直撞,努力地擢取着对方木梨花香的信息素。对方身上那令他沉醉的温暖气息毫无保留地对他敞开,让他一时间几乎是要被激动和喜悦冲昏了头,忍不住就想要索取更多。 而贺卿也不得不承受着从对方那传递过来的,大量的、躁动的薄荷香的信息素。他的脸颊很快就浮现出深深的绯色,吐息间都带上了点情动的味道。 “唔……哈,等等,阿冉。我先……” 贺卿被他这种不得章法又力度凶猛的亲吻弄得差点窒息,使了劲儿才勉强与阿冉拉开了一点距离,侧着头大口地呼吸着,缓过来了一阵。 他把阿冉往岸上推,让阿冉坐在了岸边,正对着他。 阿冉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砸吧砸吧地回味几下,再次黏糊糊地凑上来,先亲了亲贺卿戴在胸前的木头雕饰,又沿着脖颈一路向上,猫儿似的啄着贺卿的脸。他伸长双腿,环住贺卿的腰,而他的下身,也已经不自觉地贴了过来,轻轻地摩擦着。 雄虫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腹部被一个相当灼热的物事给顶着。而他也很清楚这是什么。他黑羽般的眼睫颤了颤,脸上像是被烧着般,热热的。 但他深呼吸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在回应阿冉的同时,手指顺着阿冉紧致的胸腹线条向下滑去,拽下已经被水打湿的松垮长裤,触碰到对方半硬起来的性器。 在他微凉的手指隔着内裤碰到那火热的柱身时,阿冉浑身都猛地抖了一下,反应非常强烈。 贺卿用另一只手安抚似的来回摩挲着他的背部,底下的手则把对方的性器从内裤里释放了出来,轻轻握住,上下来回地撸动起来。 “呜啊!呼……呜……” 阿冉弓起腰,手指紧紧地捏住贺卿的双肩,从嘴中不自觉地发出沙哑的、带着媚意的声音。一种新奇的、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从贺卿动作着的手指处传达到他敏感的性器上头,一路直窜上他的头顶。 犹豫了片刻,贺卿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地留下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吻,随后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呼……啊!” 阿冉的双腿绷得紧紧的,份量不算小的性器已经彻底硬挺起来。他的口中发出呜咽不明的呻吟,因为沉浸在快感之中,连透明的涎水从自己的嘴角流下都无暇去理会。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就好像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只能被迫集中在下半身,而所有的欢愉也只能被对方所掌控着。在这一刻,他的身体好似沉默太久的乐器,而贺卿灵巧又柔软的手指就是拨弄他每一根神经的拨片,或轻或重地在他身上撩拨起不同的音色,让他重新发出声音,弹奏起动听的美妙乐曲。 除了感受对方带给他的快乐之外,他的知觉已经无力再去感知其他的任何事物了。 贺卿的手已经被他不停流出的腺液给弄湿了,指缝间有些滑腻的液体缓慢地向下滑落,流到他的大腿上面。浓重的薄荷味混杂着体液原本带着的一点腥味弥散开来,更加地刺激着热烈的情欲。 阿冉的眼睛里只剩下自己面前的雄虫了。他粗重地喘着气,撑起上身,用力地咬在对方的嘴唇上,争抢着口腔里残留的糖分。 在嘴唇相贴、下身也传来一波又一波快感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饱胀感正一点点地在他的心头扩散开,把他紧致的心房撑得满满的。这种饱胀感是暖和的,满足的,几乎能与他曾感受到的最极致的快乐划上等号……不,甚至比那样的快乐还要更上一层。他不知道这种快乐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样的快乐,但这种快乐,甚至快要从他这具作为容器一样承载的身体里头溢满出来了——啊啊,因为他正在与贺卿,变得更加地、更加地…… 当贺卿的食指轻轻地在他顶端的小口上钻弄了几下,微量的痛感和过量的快感呼啸着侵袭了他的身体,让他一下子松开贺卿,整个虫向后仰起,急促地尖叫一声,从膨胀的性器里用力地喷射出大量的、透明的液体来,有些甚至洒到了贺卿的脖颈和胸口处,顺着衣服的纹路往下落。 “呜啊啊啊——” 他高潮了。 不同于雄虫浓白的精液,雌虫的性器在达到巅峰时,会射出的是他们的爱液,大多呈现出透明的颜色,也不具有使虫族怀孕的能力。 贺卿见他释放了一次,心里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雌虫在发情期之所以如此难熬,一是本身肉体因为激素而涌起的强盛的情欲,二则是因为腺体和精神对雄虫带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的强烈渴求。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对做爱和被彻底标记都抱有极其热情的渴望。 而在他们还没有雄主的时候,大多数雌虫会购买信息素安抚剂,用安抚剂里雄虫的气味来获得一点可怜巴巴的安慰,抑制住自身过载的渴求。在部分情况下,他们也可能会尝试自慰,以缓解在安抚剂里信息素浓度不够的情况下,始终无法平息的肉体上的情欲。 贺卿不愿意标记阿冉,但又想让他好过一些,就只能从缓解情欲和给予信息素安抚来下手。 缓解情欲还算好弄,用手就能够帮忙。不过,想要给予足够的信息素,光是靠亲吻时过渡的量,是远远不足够的。 贺卿暗暗叹口气,把这些思绪压下,伸出干净的那只手来,捏了捏阿冉的脸,关切地问:“现在怎么样了?” 阿冉还在刚才的高潮的余韵里回味,眼睛微微眯起,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听到贺卿的问话,他反应了好一阵子,才咧开嘴,有点羞涩、又有些开心地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之前疼痛难忍的小腹,说:“没……那么,疼了。” 说着,他顺着视线往下,又好奇地盯着自己那根躺在贺卿手上的、重新恢复了精神的性器看。 “怎么了?”贺卿见他像是在想什么,开口问道。 阿冉苦恼地琢磨了一会儿,用手抓住贺卿湿滑的手,引导着他的手指往后伸去:“这里……也,奇怪。” 贺卿的指节陷进了阿冉弹性极佳的臀肉之间,触碰到那块紧闭的幽地。他额角一跳,猛地就想把手抽出来,却被阿冉紧紧地抓住,挣脱不掉。 “不行,阿冉,我……”贺卿的耳根都烧红了,他撇开视线,呼吸已经不稳了,“你自己……自己可以试着……” 雄虫本身没有发情期,却会被雌虫的发情期带动着进入到渴望交合的状态。他也无法例外。虽然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反应,但在刚才安抚对方的时候,其实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一直萦绕身周的、对方凶悍的信息素所影响着。 所以他实在是有点怕压制不住身体的本能,一时松懈导致犯下错误。 阿冉听到他这话,登时就不满意了,气哼哼地贴到对方的胸口去,隔着薄薄的衣料,留下了几个极浅的牙印。 明明刚才也很舒服的,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再来呢。他烦恼地蹭着贺卿,忽然想到,刚才对方让他变得舒服了,但是自己却没有动作,所以对方没有得到足够的快乐,就不愿意继续帮他了吗? 自觉已经悟到的阿冉,立刻伸出另一只手来摸到贺卿的裆下,隔着裤子抓住了那根笔直的、渐渐硬起的性器。 “阿冉!” 贺卿惊呼出声,赶紧摁住对方的胳膊。只是一看见对方的神情,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有些尴尬地咬了下嘴唇。 阿冉好奇地揉弄了一下贺卿发烫的肉棒,听见贺卿闷闷的哼声,心底好像涌现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他又抬起眼看着贺卿的脸,忽地抓着贺卿底下的那只手,在自己渐渐泌出湿滑液体的穴口处磨蹭,说:“我,也帮你……所以,这里……唔……” 贺卿红着脸,简直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能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话语、做出这样具有强烈情色意味的动作来。但偏偏他又清楚,对方根本不怀揣着这样的意味。阿冉似乎把这样的事情当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来对待,就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互相爱抚身体,甚至是触碰到那样私密的地方……对他而言,好像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可是,这对贺卿他自己来说…… “卿卿!”阿冉不满他的不回应,催促似的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你别……” 贺卿回过神来,忍耐住强烈到快要炸裂出来的羞耻心,闭了闭眼,终于松开摁住对方胳膊的手,慢慢摸到自己的腰上,把裤子往下扯了点,握住了自己滚烫的性器。 但到底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个坎,他把自己之前触碰到阿冉股间的手用力地抽了回来,改为抚上对方停留在后穴边缘的手掌,像是指导般,牵引着阿冉自己去抚慰。 阿冉虽然想要贺卿的手指,但看他如此坚决的模样,再加上自己在自慰的动作里头确实也得了点趣味,于是也就乖乖地不再要求其他。这让贺卿也松了口气。 贺卿微微喘息着,抚弄起自己胀大的性器来。其实他也许久没有做过这事了。从跟林之逸发生了那次关系之后,他就再没有跟雌虫结合过。而在忙碌于工作之后,他自慰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性爱是很美好、也很愉悦的事情。只是,在他过去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几乎没有多少特别轻松的时候,也就根本没法去享受它。宁暮归、林之逸的事情压在他心头,帝国里逐渐复杂的局势也让他忧心忡忡。 这一次被迫逃亡在外,反倒是给了他得以休憩片刻的契机。 从贺卿性器的顶头里缓缓流出带着浓郁信息素气味的液体,里头掺着些许的白。阿冉感受到这样的气息,舒服得喟叹出声,连手下的动作都忍不住加重了些许。 阿冉的右手摩挲在自己渐渐软化的穴口周边,慢慢地、试探地用伸出食指,小心地把前面的指节埋入张开了些许的小口里。软嫩的穴肉里满是他自己情动时向外溢出的黏滑淫液,给他做了极好的润滑。埋入的指节被敏感的内壁浸得又热又湿,向里稍微地探入几寸,就让他睁大了眼睛,不适应又极其快乐地发出些模糊的气音来:“咕……啊……啊……” 贺卿见他这副模样,本来不自觉就想笑一下——有一种看见自己照顾的幼崽变得成熟、懂得了性爱之事的欣慰和感慨;但他嘴角刚要提起,就又笑不出来了——眼前的“幼崽”是在跟他信息素交融的情况下,渐渐展现出这样的姿态的。在帝国里,虽然双亲会在幼崽成年前教给他相关的知识,但没有谁会对自己的幼崽做这种事情。 他沉默地垂下头,撸动性器的手更用力了些,甚至隐隐让他感觉到一点被拘束的痛感。但这似乎能让他自己沉甸甸的内心,变得好受一点。 阿冉的食指已经伸进去了大半,正在他从未接纳过陌生来物的肉壁上刮蹭搅弄。被自己的手指摩擦安慰着的快感,跟某种急切想要被什么东西彻底填满的空虚感,随着他的动作一齐往上涌动,弄得他的脑袋都已经不清醒了。 他不自觉地轻轻喊着贺卿的名字,那绵柔的目光也像软化的蜜糖,黏糊糊地挂在对方的身上。 而贺卿看见他的双眸,心头微颤,痛苦又羞耻地闭上了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许久没有释放过的性器很快就在手指有技巧的抚弄之下变得肿胀,他闷哼出声,伞状的龟头弹动几下,顶端的小口微微翕张,向外喷出大量的、乳白的精液来。其中一大团都落在了阿冉的下腹上,缓慢地向着大腿内侧流淌去。 阿冉看见他渐渐放缓的神情,和眼眉处还没有消退的情欲之色,不知怎么地,就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来,摸上贺卿还在少量流出淫液的性器头端,刮下一点儿精液,在贺卿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往自己的嘴里头送去。带着点腥味的精液尝起来有些苦涩,但里面浓厚的信息素却在他的口腔里炸裂开来,激得他一哆嗦,连内壁都绞紧了,把他的食指更用力地咬住,好像都快要抽不出来了似的。 “这个不能——”贺卿简直是操碎了心,一把拽住阿冉舔住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快吐出来,阿冉,这不是该吃的东西!” 阿冉疑惑地睨他一眼,想了想,觉得自己又没有傻到做亏本买卖,还是一下子全都咽了下去。大量的信息素进入到他的身体里,感觉既充实,又暖洋洋的,极大地缓解了腹部原本的不适感。他舒服得不行,手下抽插的动作不停,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贺卿,说:“还……想,要……” 贺卿:“……” “卿卿?” 雄虫的另一只手重新握住了他的性器。听见他的呼唤之后,贺卿涨红了脸,几乎是羞恼地低喊出声:“不可以!” 阿冉被拒绝之后只能失落地点点头,一边感受着贺卿的手带给他的快乐,一边用自己的手指去摸内壁的敏感点,哼哼唧唧地发出舒服的声音。 最后他用前面射了一次,后边也高潮了一次,之前那浑身不舒坦的躁动感和痒意终于被暂时地压下,整个虫懒洋洋地靠在贺卿的肩头,半眯着眼,很是惬意的样子。 贺卿也是真的累了——不仅是手累,更是心累。而且,情动的时候浑身都热,所以不感觉冷,等现在静下来之后,又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颗星球夜晚的寒意。他强撑着精神,简单清理一番,洗干净身上的东西,便带着阿冉回到了巡行器上。 他俩的衣服已经彻底打湿了,肯定是不能再穿,还好巡行器上还有合适的衣服。拿毛巾擦干净身体之后,再换上舒适的衣裤,贺卿几乎是一躺下就沉沉睡了过去。 阿冉在自己的位置上翻来覆去,还在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嘴唇上还有伤口,眼尾还带着些潮湿的红。望着贺卿,他不自觉地又笑了一下,英俊的脸庞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羞涩和喜意。 也许他还不完全明白这些行为背后所代表的含义。但对他而言,在今日的事情之后,贺卿就已经跟他之间,如他所期望的那样,变得“更亲密”了……唔,似乎还差了点什么。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以后总是能知道的。 好一会儿,他撑坐起来,向旁侧凑近,在对方毫无知觉的睡颜上大大方方地亲了一口,这才安心地躺下去,闭上了眼,陷入了充满温暖气息的,甜甜的、木梨花香萦绕的美丽梦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