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王府中,易冲正机械地摆弄着一个小巧的连发弩模型,这种新式的连珠劲弩构造的确巧妙,每次可连发十支,而且距离可达数百米,在战场上的确是一件杀人利器,沧国可没有这样的武器。 但此刻易冲的心却不在这上面,他正心惊胆战不可遏制地回想着自己这一年来噩梦般的经历。 一年前,沧国自恃兵强马壮,羡慕郁国的富庶,想凭借北方健儿马快弓强勇猛彪悍,夺取郁国北部的几座大城。但郁国却派太子青葵亲征,那青葵实在是个鬼魅一样的人物,不但军中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武器,而且用兵也神鬼莫测,虽然自己的父亲易康是沙场老将,自己与哥哥以及众多将领也都英勇善战,但却仍被郁国击败,自己在撤退途中自告奋勇断后,结果大军虽成功撤回沧国,但自己却被俘获。 一想到自己浑身血污地被押到帅帐中时所对上的青葵那双高高在上、貌似温和却实则无情的眼睛,易冲心中就一阵发冷,而青葵旁边一个身着湘黄团龙袍、年青贵气的男子则一脸玩味地看着自己,可惜当时自己竟没有注意到,只顾着提防青葵。 却听那男子对青葵笑道:“大皇兄,这位小易将军相貌很俊啊,现在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实在难受得很,不如让他下去洗干净吧。手上也不用拴绳子了,营里的精钢镣铐就很好,再大的力气也决挣不脱的,给他用上定然万无一失。” 青葵淡淡一笑,点头道:“二皇弟真是侠骨柔情,倒怜惜他得很,既然这样,就照你说的办吧。” 青葵挥了挥手,两旁的兵士将易冲带了下去,易冲临去时狠狠瞪了青焕一眼,这人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郁国皇族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囚帐中虽然简陋却很干净,易冲带着重镣蜷缩在干草上,闭着眼睛一脸平静,忽然帐帘一挑,青焕闲庭信步地走了进来。他身着锦袍,颈上围着一条白狐皮围领,在萧瑟的秋季显得分外华贵而温暖。 他双手悠闲地背在后面,笑吟吟地望着易冲。 易冲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便闭上眼睛不肯再理他。 青焕口中啧啧有声:“小易,你现在干干净净的样子可比当初脏兮兮的模样好看多了,斯斯文文清爽得很,竟不像一个武将。这些天过得还好吗?天气有些凉了,你身上的衣服这么单薄,不会冷吗?不如换上我郁国兵士的秋装吧!” 易冲将头向里边一扭,一言不发。 青焕微微歪着头,笑呵呵地说:“性子倔强的人虽然会令人感到特别,但却比较容易受苦。你现在的处境还算好的,等到了晗光,若还是这么着,就要关到黑牢里了。那可是暗无天日的地方,什么难以想象的刑罚都有,你不会想见识到的。” 易冲充耳不闻,不理不睬,他早已存了必死之心,区别只在于能不能死得痛快而已。 之后的一段时间,青焕没有再来劝说过他。到了晗光后,易冲就被关入秘牢之中。秘牢是在地下用巨大的青石砌成,沉重而冰冷,重重关锁令囚徒插翅难飞。 让易冲感到诧异的是,牢中竟没有恶臭扑鼻,脏污不堪,只是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连三天都没有人审问易冲,但他却不敢大意,他知道郁国人将自己关在这里决不是让自己休养的,不知他们在准备什么厉害法子对付自己。 几天后,易冲的牢房中便关进一个精悍的男子,虽然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他一双眼睛却仍桀骜不驯,易冲一见便大有好感,只要是郁国的敌人就都是他的朋友。 但在这种地方,囚犯们彼此本能地都互相戒备。易冲暗中观察着那人,那人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易冲。 那男子每天都会被拉出去用刑,回来的时候总是精疲力竭,身上的伤口让易冲触目惊心。 过了几天,易冲终于开口问:“你是哪国人?” 那男子这一日受的伤颇重,伏在地上喘息着,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是沧国人?” 易冲点点头。 “你是怎样进来的?” “沧国与郁国交战,我被抓住了。” 那人的眼中出现一抹兴味,上下打量着他,道:“他们没有提审你吗?” 易冲摇摇头,他也觉得奇怪,自己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几天了,但除了每天有人给送三餐,根本没人搭理他,这倒让他有些不安了。 男子淡淡一笑,道:“看来你的身份有些特殊,他们要在你身上花大力气呢。” 易冲皱了皱眉,低声道:“我有什么特殊?只是一个普通军将罢了。” 男子懒洋洋地伸了伸手脚,道:“这就奇了。但郁国人诡计多端,你千万要多加防备。” 易冲连连点头,深有同感。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觉,自己对那男子仍是一无所知。 第二天,牢门哗啦一声打开了,几个高大健壮的狱卒走了进来,狞笑着看着那男子,道:“恒直,很久没看到像你这么嘴硬的了,爷几个这些天也拷问得累了,今儿就拿你开开心!” 恒直冷冷地看着他们,任什么酷刑都吓不倒自己。 几个彪形大汉过来按住他,两下就将他破烂的囚衣撕得粉碎,将他四肢摊开,拴在墙角的铜环上。恒直被赤身裸体摆布成这样一个羞耻的姿态,脸上瞬间掠过一种难堪而怨恨的神情。 几名大汉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一个人猴急地便扑了上去。 易冲终于第一次听到恒直的惨叫声,白花花的肉体在激烈交合,狱卒粗重的喘息和兴奋的吼叫与恒直痛苦的呻吟混合在一起,给人的刺激更加强烈,旁边还有几个大汉淫笑着说着下流话,催那人快一点。那人受了催促,抽插得更加凶狠粗暴,恒直痛得连声音都变了调儿。 易冲看得脸色苍白,身上微微发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怒喝道:“你们这群禽兽!要打要杀随你们,为什么这样羞辱人?” 两个大汉讥嘲地笑着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拍了拍易冲的脸,笑道:“小白脸,憋得受不住了吗?别急,等爷们玩儿够了他,再来收拾你。兄弟,把他吊起来!” 两人将不住挣扎的怒骂的易冲吊在墙上,两条腿大大拉开固定住,一副等人进入的样子。 易冲直惊得脸无血色,勉力逞强道:“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狱卒捏了捏他的脸,色眯眯地说:“小子,你还嫩得很呢!好好看着学学,别过一会儿还不知道我们要往哪里插!” 看到易冲眼中掩饰不住的惊慌,两人咧嘴笑着转身去接替前面已经发泄完的同伴。 易冲简直不知自己是如何挨过那一段地狱般的时间,他看着被轮暴后脸色灰败地躺在那里的恒直,想问问恒直怎么样了,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这时恒直慢慢睁开眼睛,看了看衣着完整的易冲,了然一笑,自言自语道:“原来是杀鸡骇猴。” 接下来的几天,易冲眼前常常上演野兽般的强暴画面,不但有肛交,还有口交,恒直的男根也被百般折磨玩弄,令易冲怀疑他即使能出去,恐怕也再作不成男人了。 气息奄奄的恒直终于被抬了出去,一个清秀文士被关了进来,狱卒们对他的兴趣更大,那文士远不如恒直刚强,没几天就哀叫着屈服了。 牢中的受难者不断换着,易冲见识了自己从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可怕刑罚,每天一闭上眼睛,就仿佛看到男人对男人的兽行,即使牢房中静悄悄的,也仿佛能听到受刑男人那痛苦的哀号。 易冲的精神时时刻刻受着折磨,片刻不得松弛,虽然自己尚未遭受那种暴行,但噩运却不知何时会降到自己头上。易冲的神经时刻紧绷,吃不下睡不安,他觉得自己就要支撑不住了。 这天他正恐惧地看着牢房另一边那个因为多番强暴而精神失常的男人,忽然牢门打开了。 易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抖,抬眼向门口看去,只见衣服鲜洁高贵的青焕优雅地走了进来,弯腰扶起他,温柔地说:“易冲,我带你到干净的地方去。” 锦绣绮丽的王府仿若仙境一般,沐浴更衣后,易冲被安置在一见宽大华贵的卧房中,他目光迷茫地看着周围,有若梦境一般,前一刻自己还在残酷黑暗的秘牢中,此刻却已处在这华丽馥郁的地方。 这时青焕慢步走了过来,轻轻搂住他,易冲颤抖了一下,本能地就要挣扎。 青焕手臂一紧,轻柔地在他耳边说:“易冲,别担心,你现在很安全的,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只要你安心待在这里,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受苦。” 易冲怎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这些天他已经知道男人也可以被玩弄,青焕待自己这样好,显然是别有目的,易冲又恨又怕,却只能紧握双拳,没有勇气去反抗。 青焕越靠越紧,不住柔声安慰,易冲咬咬牙低声道:“你,你不要逼我,否则我宁可一死!” 青焕眼波流动,笑道:“好,我不逼你就是。但我这般念着你,你也该投桃报李,今后你我二人同榻而寝,同案而食却是免不了的。易冲,我不是那等轻狂之人,绝非存心羞辱,你千万要想开一点,顺从一些才好。” 易冲垂首不语。 但从那天开始,他却觉得安全了许多,茶饭吃着也有了些味道,但晚上青焕躺在他身边,却令他觉得像睡在虎口边一样。尤其是青焕待他放松平静一些后,竟常常将他搂在怀里睡,紧张得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一夜过后身上酸疼得厉害,竟比练了一天武艺还累。 但好在青焕一直待他斯文有礼,从未有淫辱之举,见他情绪紧张,便温言安慰,允诺绝不逼迫他,还为他细细按摩身上,以舒缓他僵硬的肌肉。后来渐渐地,易冲便习惯了两人这样亲近,但心中却更加迷茫,不知将来终究要则么样。 易冲正心绪烦乱,忽听耳边有人唤他,他听出是青焕的声音,心中便有些慌乱,手一抖,弩机模型差点掉在地上。 青焕忙握住他的手,笑道:“你又在胡思乱想,连人来了都不晓得。这弩机好玩儿吗?这是我们郁国最新式的弩机,前儿你说想看看,我就给你拿来了。你打过不少仗,且瞧瞧它还有什么要改进之处?” 易冲淡淡地说:“败军之将岂敢言勇。这么机密的东西你都拿了给我,不怕我泄露出去吗?” 青焕笑嘻嘻地说:“若真露了出去,我自然要获罪,那时你要怎么办呢?难道要改嫁?再说王府中舒服安全,你又何必到外面去。” 易冲听他将自己当了妻室一般,心中便恼了,哼了一声道:“你道你这里插翅难飞吗?皇宫中守得那样严密,你父皇不也逃了?” 青焕笑道:“你可真会揭人疮疤!父皇也是糊涂了,大皇兄对他何等孝敬,他现在的日子可比从前滋润多了,却偏偏要离开,他在外面受些风雨,才会知道大皇兄对他有多好。” 易冲只觉得他的话荒谬之极,冷淡地说:“你父皇这才是个有城府有志气的,哪有被人夺权幽禁还甘之如饴的人?我现在倒真佩服他呢!” 青焕将脸埋在他颈间嗅着,轻笑道:“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倒还罢了,若是有机会见到我大皇兄,千万别这么说,否则纵然你是我深爱之人,怕也有一番苦头吃。” 易冲皱着眉轻轻挣了挣,却听青焕不满地“嗯?”了一声,双臂也加大了力气。易冲虽不在意他这点力气,但却听出了那一声中的威胁之意,顿时不敢再挣,只能勉强忍耐着他的亲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