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沧国宫中一个静殿内,皇帝海无央正与祭司月暝密谈。 “祭司,此法果真有效吗?为什么我们在郁国的暗探竟未探得一丝消息?朕不是怀疑祭司,只是此事太过重大,实在放心不下。” 旁边那个身穿黑袍,面容清瘦淡漠的中年男子道:“陛下不必忧心,从血盘的运转来看,血池咒已经开始发作,青帝这一次在劫难逃,只看太子青葵这些天都未曾上朝议事,便知定是青帝已经一病不起,成事只在这几日了。” “可是朕不明白,既然郁国大权已为青葵所把持,而且那青葵实为鬼才,他才是我沧国最大的祸患,为什么祭司不从他身上下手,反而要去杀那早已被篡夺权位的青帝?青帝一死,青葵岂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即位?”海无央疑惑地问。 “陛下所问极有道理。我不对青葵下手,原因有二,其一,青葵命格奇异,乃是命魂分离之相,不易下咒;其二,”月暝一向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讥嘲的笑容,“咒死青葵只能夺他一人之命,但若能杀死青帝,或许死的就是两个人。” 海无央眉头一攒,惊疑地“哦”了一声,询问地望着月暝。 月暝冰冷刺骨的讥嘲声又响了起来:“我牺牲了十几名出色的暗探才打探到了一点支离破碎的消息,青帝被囚之后,不但未受冷遇,反而侍奉得周到无比,更有意思的是青葵几乎每夜都宿在青帝寝宫,而青葵至今未立太子妃,更没有任何姬妾,种种事情联系在一起,这青帝与青葵的关系是在耐人寻味。” 海无央惊愕地说:“你的意思是他们父子……” 月暝悠悠地说:“相煎何太急啊!” 海无央眼珠一转,笑道:“这父子二人真是一对怪胎,竟做出这等事来!青帝一向刚毅严明,真不知这种日子他是怎么挨过来的,现在让他离开这尘世也算解脱了他。朕就在这里等待祭司的好消息了!” 月暝听了,脸上虽仍无表情,心中却着实得意。但当他告辞出宫,刚一回到祭宫,便有祝祷师焦急地赶过来,低声禀报道:“祭司大人,大事不好,血盘崩坏了!” 月暝听了大吃一惊,快步走进祭台殿,却见原本置于高台的盛血玉盘已经四分五裂,盘中的血液也淌得到处都是。 月暝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青帝只觉得自己仿佛作了好长一个梦,梦中一条血色的溪流缓缓流淌着,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直觉地不想让那溪水流尽。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能睁开眼睛,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只听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唤着:“陛下,您醒了!” 青帝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这才朦朦胧胧看到面前的人是赵简。 青帝转了转眼球,就看见房中只有这些熟悉的内宦,他心中不知为何竟空落落的,还糅杂了一些委屈,不由得脱口虚弱地问:“太子呢?” 赵简强笑道:“太子殿下有些事情耽搁住了,很快就会回来。陛下先好生休息,过会儿太子就来陪您了。” 青帝听了心中酸苦,委屈得直想流泪,他现在身上毫无力气,感觉血脉精气就像被抽干了一样空荡荡的,纵然脑子昏沉沉记不清事情,但也知道自己是大病了一场,现在自己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转了回来,青葵却对自己不理不睬,原来平日那般殷勤小心都是假的! 青帝困难地将头转向里边,闭了眼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赵简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要糟,忙在一旁劝解,说着这些天太子是如何忧心如焚、衣不解带地服侍,刚刚实在是不得已,才离开了一下下,万料不到陛下这时会醒来。青帝却只是充耳不闻,赵简拿汤药补品喂给他吃,他也不吃,颇有些赌气消沉的样子。 赵简心中暗暗叫苦,心道我的陛下,您还和太子怄得什么气?太子为了您,差点连命都送了,这会儿实在万万来不得!但这话却又不能对青帝说,因为青葵已经严厉告诫过他们不许泄露给青帝。 赵简正急得团团转,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却是青葵匆匆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的是秦光。 赵简见青葵来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垂手赔笑道:“太子殿下,陛下龙体初愈,却有些儿烦恼呢,也十分惦念殿下。” 青葵点了点头,坐在床边用手轻轻拢着青帝的头发,启唇笑道:“父皇这一觉睡得好长,莫非在梦中也记着儿臣的失礼之处,醒来后要与儿臣算账不成?可是父皇现在没了力气,既打不得又骂不得,岂不是更委屈了?不如且好好养养身子,等父皇能动了,儿臣任父皇责罚,好不好?” 青帝想到青葵以往种种大逆不道之事,苍白的脸上竟出现一丝红晕,但马上又气恨起来,低如蚊蚋恨恨地说:“朕死了你也不理。” 青葵虽受了申斥冤枉,心中却一阵甜蜜,青帝那别扭样子,分明是在向自己撒娇。 他扑哧一笑,道:“啊呀呀父皇,儿臣恨不得与你长在一个身子上,怎会不顾父皇?这些日子都衣不解带地服侍呢,你瞧这衣服都脏污了,闻上去还有一种味道呢!刚才是人有三急,所以才离开了一下下,谁知父皇这时就醒了,下次儿臣可不敢再走远,只在屏风后解决就是了。” 青帝此时若不是浑身虚软,定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坐了起来,现在却只能嗔恼地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脏死了。” 青葵笑道:“父皇居然嫌弃儿臣,可真让人太伤心了,父皇何时累了要睡了,儿臣再去沐浴更衣吧,现在只好凑合着。不过这汤药可是儿臣洗净了手才熬制的,父皇无论如何要吃下去才好。” 青葵轻轻扶起青帝,嬉笑戏谑地哄劝着他服药,令青帝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倒顾不得闹别扭了,微微张开嘴就将药汁喝了下去。 青葵知道他极其虚弱,吞咽也不是很自如,唯恐呛到了他,便一匙一匙慢慢喂着,直喂了小半个时辰,这才让青帝喝完一碗汤药,然后搂着青帝躺靠在自己怀里,柔声细语地说了一会儿闲话,才又扶他躺下休息。 见青帝清醒了,青葵喜不自胜,每日每时都守在旁边服侍。起初两天由于青帝脾胃太弱,只能饮些菜汁汤汁,之后才能逐渐吃些汤粥,身子慢慢好了起来。 青葵真正是个知心合意体贴细腻之人,种种细微之处服侍得无不周到,青帝纵然浑身无力行动不便,也未曾有任何不舒服之处。而且青葵又笑语温存,决无忧思苦恼之态,令青帝原本因病重而沉重的心情也轻快了起来。精神一轻松,身子康复得也快了起来,过了二十几日便可坐起来,甚至能下床走几步。 青葵见他日渐康健,这才放下心来。 但青帝身体虽渐渐好了,心中却总觉得不安,这些天青葵虽对自己百般殷勤照顾,但脸上却常常隐现疲惫,纵然他极力掩饰,但青帝老于观人,仍是看了出来,不由得忧心忡忡。 不仅如此,如今自己的身体虽仍弱着,但也不再是起初弱不禁风的模样,青葵若要行那难言之事,自己也勉强可以承受,况且青葵从前欲望极强,不知现在为何能忍得住,青帝可不信他到现在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体。 于是这天晚上,殿中红烛高烧,青帝便期期艾艾地问:“葵儿,这些天你累了么?” 青葵微微一笑,道:“儿臣怎么会累?只是担心父皇罢了,只要父皇好了,儿臣就安心了。怎么,父皇闷了么?父皇像玩儿些什么,儿臣都陪你。” 青帝脸一红,支吾着说:“最近你倒知礼了,规矩得很。” 青葵的眼睛顿时一亮,一个翻身便将青帝欺在身下,一双眼睛晶亮地盯着他,道:“养生方上说,人当顺应四时节气的变化来抒发情绪,现在正值盛夏,父皇躁动难耐实属难免,既如此就应该疏导出来,方不致伤了身子,让儿臣来帮父皇吧。” 说着便伸手去解他贴身小衣。 青帝听了他这番说辞,顿时羞恼得满脸通红,这逆子竟将自己说得像春天发情的猫儿狗儿一样,又见他的手伸了过来,便扭动挣扎了起来,拦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但他又怎拦得住青葵?转眼便被青葵单手制住,又满口调笑地哄着,解了他的底裤,舔吮揉捏了起来。 青帝因为重病已经禁欲很久,现在得了这般抚慰,怎还控制得住,很快就娇媚地呻吟起来。 青葵见他身子已软得如一滩泥一般,知道他不会再反抗,便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两只魔爪一齐在他身上侍弄起来,口唇牙舌也卖力地娇宠着那两点朱樱。青葵本便手段高超,这时满心庆幸怜爱,很快就让青帝目眩神迷,如在云端一般。 青帝此时身体仍弱,不能持久,怎禁得住这般刺激,不到一刻钟便身子一挺,射了出来。青葵轻柔地吻着他,不住拍抚着他,直到尝到快乐滋味的青帝眼神从迷茫转为清明,这才边安慰边帮他擦拭干净。一切弄妥帖之后,青葵搂着青帝躺下安歇。 见青帝疑惑地瞟了自己一眼后马上羞窘地将脸扭到一边,青葵好笑地说:“怎么,父皇,刚刚那样还不够吗?父皇究竟要怎样呢?” 见青帝眉头一皱,又要闹别扭,青葵忙放软口气,调哄着道:“父皇别恼,只因为父皇心思窄,儿臣怕激得父皇恼了性子,对身体反而不好,所以才不敢作得太厉害,但刚刚看父皇也很快乐的样子,该也是够了的。父皇现在身子骨儿还弱着,不能承受得太多,否则精气更亏耗得厉害,待儿臣将父皇养胖养壮,再与父皇尽情欢乐。” 青帝听他说要养壮自己,心中就一阵气恼,自己又不是猪,哪要人这样养着?便在青葵怀里挣动起来。 青葵笑着按住了他,又亲又哄地安抚着他,忙了一会儿总算让他安静下来,闭上了眼睛。 青葵见他睡了,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合上眼睛很快地睡了过去。 当青葵呼吸平稳均匀之后,青帝忽然睁开眼睛仔细看着他,青葵的脸显得异常恬静沉谧,带着一种松弛后的释然,青帝咬了咬下唇,静静地又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