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 耽美小说 - 狼子野心在线阅读 -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郁国在与沧国南澜的大战中,先击破沧国,又打败南澜。

    南澜本就民风柔弱,这次敢出战,全是听了沧国的鼓动,现在见势不妙,立刻就吓得遣使求和。

    沧国态度比较强硬,失了主帅后,接连调兵遣将,想阻止郁国的攻势。但青葵深恨沧国伤害青帝,怎能轻饶,挥师猛进,直深入到沧国腹地,沧国兵士死伤无数,连续折损几员大将,元气大伤,不得已只得屈膝求和,自然被青葵狠狠逼索要价。

    易冲对这些事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风声,但此刻他已顾不上为这些事伤心,更担忧的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他从仆役的闲谈中得知,在与郁国的交战中,自己的父兄双双被擒,已被押进晗光。易冲一听,心就揪了起来,见识过郁国武器的威力后,他本已不指望沧国能获胜,但仍盼父兄能侥幸逃脱,哪知他们却仍是未能幸免。一想到自己在秘牢中见到的事情,易冲就忍不住害怕起来,只怕父兄受到不堪的折磨。

    他哀求过青焕几次,青焕却只是不着痛痒地安抚几句,浑不似其他事情般贴心诚恳。易冲只得暗自担忧,枕席之间便百般隐忍迁就,只盼青焕能看在自己顺从的份上大发慈悲,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但青焕却对此毫不在意,只知享用这到手的猎物,因此弄得易冲更加痛苦不堪。

    这天他强自忍耐着服侍完青焕,见青焕满面的春风得意,搂着自己只顾说些香艳浮华的话,易冲再也忍耐不住,挣扎着从他怀中脱了出来,赤条条跪在床上,哽咽着道:“王爷,我已经什么都给了你,再不会反抗,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父亲兄长!只要保得他们平安,你……你要我怎样我都肯了。”

    青焕见易冲不着寸缕地跪着哀求,两股之间还挂着欲液,这从前勇敢善战的武将已被自己磨挫得凄楚可怜,宛如饱受折磨的良家女子一样。

    青焕心中大是爱怜,一把将他搂进怀里,疼爱地说:“你我之间已如此亲密,有话尽管说就是,何必这么跪来跪去的,让人心里难受。易康易卿乃国之要犯,自然要监在重牢,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嘱咐过他们,要他们莫为难你父兄。你父亲兄长现在只是行动不得自由,其他的倒是都没有亏待。你若还不放心,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他们也就是了,免得你总是不放心。”

    易冲一听,大喜过望,感激地说:“多谢王爷!”

    青焕摸着他的腰,笑道:“从前你那般任性,对我想不理就不理,现在倒这样多礼。”

    易冲脸上一红,垂下了头,心中无限酸楚。

    第二天一早,易冲便央求青焕带自己去看父兄,青焕笑着允了。

    侍女服侍二人穿戴整齐,青焕看了易冲换了正装后的俊美样子,忍不住又搂了过来热吻了好一阵,这才带了他乘了车子向皇城而来。

    走进冰冷压抑的秘牢,那熟悉的血腥气与山一般压来的石壁石墙令易冲简直透不过气来,那可怕的梦魇仿佛又回来了,使他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冰冷颤抖的手,易冲转头看到青焕正温柔地笑着安慰自己,心中不知怎的竟安定了许多。

    狱卒领着他们来到秘牢深处的一间囚房,打开牢门恭敬地说:“王爷,公子,犯人就在里面,这人着实强硬,只怕会惹你们不快。”

    青焕笑道:“他现在还有本钱气到本王吗?只怕一会儿该是他受不住才对。”

    狱卒心领神会地嘿嘿一笑,易冲心中则涌起一阵不安,惊疑地看着青焕。

    青焕冲他微微一笑,揽着他便进了牢房。

    易冲一进来,就看到被锁链铐在墙上的易卿。

    易冲叫了声“大哥”,就想扑上去,但腰间却被青焕紧紧箍住了。易冲挣了几下没有挣开,这才想到青焕武艺强于自己,只得回头低声求道:“王爷,你让我过去吧,我想好好看看大哥。”

    青焕见他眼圈儿微红,知道他此刻定然十分难过,但自己此时却不能容情,于是手上的劲道不但没松,反而更紧了一些,笑道:“你说要见兄长,现在已经见到了,怎么还有这许多要求?易卿毕竟是国之重犯,你与他过于亲近,十分不妥,有什么话就站在这里说吧。若是没有话说,就跟我回去,昨儿晚上熬得晚了,且在锦纱帐中再补一下眠。”

    易冲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哪里还敢再说,只得站在原地眼巴巴望着兄长,心中总有千言万语,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哆嗦着嘴唇好久才挤出一句:“大哥,你还好吗?”

    易卿乍一见易冲,顿时又惊又喜,但一见青焕对他那个样子,一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一双利目在二人身上扫来扫去,像是要将两人之间的事情都看透一样。

    听易冲说了那样一句无用的话,易卿的心直翻腾,却只能沉住气,平和地说:“我很好。二弟,你为什么与他在一起,莫非是被关在王府中么?他有没有伤害你?”

    易冲知道易卿一向机敏,定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羞愧心虚之下脸顿时成了紫色,深深垂下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青焕眼见事情按着自己的预想发展,不禁得意地说:“本王何曾将他关了起来,只是请他在府中做客而已,每日与他饮宴欢笑形影不离,你且放心好了,本王疼他还来不及,怎会伤害他?定会妥善照料,这辈子王府就是他的家了。”

    易卿听了他的话,再看易冲羞耻的样子,怎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气得他浑身发抖,身上的锁链都哗啦啦直响,怒喝道:“青焕,你这禽兽,竟然这样对我弟弟!总有一日我要取你的狗命!”

    青焕却半点没有恼怒,斯文愉悦地笑道:“本王待令弟既斯文又温柔,哪一次到了最后他不是服服帖帖?你看看他的样子可不是娇嫩滋润?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性子这般倔强,纵然是易冲的哥哥,将来也难免吃些苦头。”

    易冲听了身子一抖,惊惶地叫了声“王爷”,乞求地看着青焕。

    青焕对他温和地一笑,却并未安慰。

    这时忽听隔壁牢房传出长长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便是痛苦绝望的咒骂,易冲听得心惊肉跳,不由得紧紧抓住衣角。

    易卿也变了脸色,厉声质问道:“你们将郑副将怎么样了?”

    青焕耸耸肩道:“本王怎么知道这种小事?不过既然你这么好奇,本王就替你问问好了。狱吏,刚才是怎么回事?”

    满脸横肉的狱卒跑了过来,邪笑道:“王爷,那姓郑的不识好歹,居然想行刺蒋大人,蒋大人一怒之下,便将他四肢筋脉都挑断了。本来还想阉了他,但看他那东西又长又直,摸着甚是舒服,束起来又很好看,便没舍得下手,只将一根截精针从那东西的顶端插了进去。那针就化在里面,从此他只有被男人操着才能硬起来,若是对着女人,根本就软如麻绳一样,这可比阉人有趣多了。”

    青焕扑哧一笑,望着已双目血红的易卿,悠闲地说:“这蒋子华倒真是用心,竟弄来截精针这样的罕物,不知为了这东西向国师说了多少好话。算了,既然他这么费神,你就传本王的话,让他将那姓郑的带回去慢慢讯问,只是莫被犯人伤了,也别让他逃了。”

    狱卒笑嘻嘻地说:“王爷真是体恤下情,郑囚被挑了筋脉后,双手连盆水都端不起来,双脚若多走几步路,就会酸疼不已,蒋大人的宅子很大,只怕他连内院都走不出去,真个成了废人一般,还怕他反了天去?小人这就去传话,回头蒋大人定会到王府向王爷道谢呢!”

    说完便喜滋滋地去了。

    青焕笑着对易卿道:“你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感觉如何?”

    易卿狠狠啐了一口,道:“你们这些禽兽魔鬼!”

    青焕怡然笑道:“你既然到了魔窟中,就该安分一些,免得多吃苦头。易冲,我们来得够久了,这牢中阴气重,只怕伤了你的身子,快和我回府去吧,府中的歌姬新排了一段歌舞,我陪你回去观看可好?”

    口中虽是询问的语气,手臂却已毫不迟疑地将他往外带。

    易冲回头凄然地叫了声“大哥”,便被青焕硬带了出去,囚房的厚重铁门“砰”地关上,再也看不到里面的亲人。

    青焕带着失魂落魄的易冲回到府中,看到这熟悉的华美卧房,易冲这才想起,自己这次只见了哥哥,未见到父亲。

    听了易冲此语,青焕满不在乎地说:“你父亲的处境与你哥哥是一样的,你不必为他担心。我看你有些累了,先躺下歇歇吧,待有了精神,我再陪你饮酒听曲儿。”

    青焕心中却道,还是不让你见父亲的好,易康性情刚烈,此时若见了你只怕会一头撞死。

    青焕为易冲宽了衣服,便要扶他上床歇息。易冲这时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抓住青焕的胳膊,痛苦地说:“王爷,求求你,不要把他们关在那里,那个地方很可怕的!”

    易冲想到自己在那里的遭遇和今天的所见所闻,便忍不住流下泪来。

    青焕见他果真怕了,忙扶他坐在床上,温和地细细解说:“他们是你的骨肉至亲,你的心情我怎能不知?但国有国法,他们领兵犯境,乃是郁国的大罪人,我岂能私纵了他们?如此一来,前方将士浴血奋战又有何意义?我也有我的为难。”

    易冲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唯有泪流不止,愁肠百转。

    青焕见火候已到,便万分诚恳地劝说道:“我倒有一个法子 ,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

    易冲眼睛一亮,急切地说:“愿意!只要能救我父兄,我什么都愿意!”

    青焕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肯作我的王妃,这件事我就能想办法化解。”

    易冲一听他这话,满腔希望顿时都化作怀疑,困难地说:“你,你莫非要诳我不成?为什么我嫁了你就可以救我父兄?”

    青焕见他怀疑不信,忙温柔地解释道:“我可不是诳你,你且想想,你若是成为我的妻子,你父亲就是我的岳父,你哥哥则是我的内兄,断没有娶了人家儿子,却将人家父兄关起来的道理。这样我若去找大皇兄求情,便是名正言顺,那时虽不能让你父兄得了自由,但却可以让他们住在王府,他们就在你的身边,你总该能放心了。所以能不能救他们,可全看你怎样决定了。”

    青焕一番威逼哄诱让易冲心乱如麻,没了主意,他这两年受尽青焕逼迫诱骗,从前刚毅决断的性子早已模糊,只能听凭青焕摆布。这时左思右想实在没了出路,青焕所说的又好像的确有些道理,易冲就像被困在漆黑的深洞中,前面隐约有了些微光亮,管它是真是假,也只有闭了眼睛走下去。

    易冲狠下心肠,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青焕心中大喜,一把抱紧了他便是一番海誓山盟,百般允诺要好好待他,又说会救他父兄,这才哄得易冲的悲苦之情消减了一些。

    青焕这天揽着易冲直安慰了一天,好不容易才让他脸上有了些笑容,晚上青焕也没有刺激他,只将他搂在怀里,慢慢拍哄着让他睡了。

    第二天,青焕陪易冲用了早饭,便兴冲冲地进了宫。

    青葵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便知道他已经成了事,笑着调侃道:“昨儿重牢之中兄弟相见可真是一味猛药,易冲那个油盐不进的家伙心思活动了?”

    青焕笑嘻嘻地坐下,端起茶杯品了两口茶,欣然道:“我这爱郎果然甚重亲情,昨儿见了他哥哥,回头不用我怎样说,他便答应了,让我好生欢喜。”

    青葵斜睨着他,道:“这么快就答应了?我还以为他要犹豫一两天呢。不过他纵然肯答应,也只是因为情势所迫,只怕会成天愁眉苦脸,不会让你舒服的。”

    青焕一笑,道:“只要他答应了便好,从前他唯恐别人小看,一直不肯嫁与我,成天不敢见人,像个罪人一样,心情自然不会好。今后他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们二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他既作了王妃,不顺从又能怎样?我再使些温柔功夫,还怕哄不过来他!”

    青葵见他心满意足地自信模样,不禁酸溜溜地说:“你们倒是有了名分,修成正果,只可恨我和父皇永远只能偷偷摸摸的。”

    青焕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瞪大眼睛道:“大皇兄,你未免太贪心不足了!父皇已经成了你口中肉,居然还嫌不够,莫非还要昭告天下不成?你是打算让他作太子妃,还是直接篡了位让他作皇后?”

    青葵思索了一下,道:“还是让他作太子妃,又是皇帝又是太子妃。我已许他一世尊荣富贵,若是不作皇帝实在太委屈了他,我又怎能忍心这样对他?”

    青焕看着青葵那副认真样子,觉得这个哥哥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实在已经无话可说,只得晃了晃脑袋,道:“大皇兄,我不是和你商讨到底让父皇作太子妃还是作皇后这个问题的,只是想告诉你,我要尽快同易冲成亲,麻烦你让礼部准备一下。”

    青葵白了他一眼,道:“两年都忍下来了,怎么现在急成这样?最近事情正多,沧国和南澜都遣了使臣来,年末又要准备祭祖,而且也快过年了,所有事情都堆在一起,哪有工夫给你风光地办大婚?再说现在天寒地冻的,再怎样热闹也终究煞风景,而且你立王妃,父皇定然是要去的,他最近身子有些弱,这么冷的天,你就不怕冻坏了他?不如等到明年春暖花开再办这事,那时才称得上喜气洋洋。”

    青焕听青葵一口气摆出这许多道理,着实有些目瞪口呆,仔细一想也的确有理,在这万物凋零的季节办婚典,确实委屈了易冲。

    但他仍有些不甘心地问:“你将父皇脱得光溜溜的,就不怕他着凉了?”

    青葵振振有词地说:“房中暖得很,只穿一件单衣就可以了,怎会凉着他?我若从外面回去,都是先搓热了手才碰他的,绝不会让他难过。”

    青焕见他如此痴迷,不禁叹息了一声,道:“你能这样待父皇,我就放心了,当初帮你总算没有做错。我先回去了,你可要记得明年春天一定要为我和易冲办一个热闹的婚典,我要让易冲风风光光成为我的王妃。”

    青葵笑着答应了。